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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京城第一白月光(61)

作者: 择言 阅读记录

“哗啦”一声,人犯被水泼醒。

看到华九思,身上几乎没一寸好皮的人犯打了个寒噤。

华九思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枚泛着绿光的针,他信步上前,将针尖悬于人犯鼻翼上方三寸。

“想试试吗?新研究出来的手段,据说试毒的死囚死的时候,眼珠子都被自己扣了出来,十分精彩。”

人犯鼻翼翕动,针尖随着喘息的节奏微微震颤。

“乱臣贼子。”人犯的声音几不可闻。

华九

思点了点头:“是个忠心的,不过连我这乱臣都知道祸不及家人,你奉若神明的家主却狠起来连稚童都不放过。”

人犯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血口喷人!”

华九思掏出一块木牌:“认得吗?从你闺女嘴里挖出来的,我们找到你妻女的时候,发现她们已经于三个月前被人活埋了。”

木牌正面是女儿的生辰,背面刻着两个字:折桂。

一看就是被人用指甲一点点抠出来的,而且是妻子的字迹。

三个月前,正是家主来信给他,说是胜利在望,担心他的妻小危险,便被组织安排去了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

人犯眼眶里突然渗出血泪:“安全……原来是这么个安全……”

“说说吧,为什么是折桂?”

人犯生无可恋,只想报复,他声音嘶哑,但也能勉强听清:“因为蟾宫,我是蟾宫与家主的联络人,每年万两白银会由我运往各地,账本在我家闺女的枕头里……”

蟾宫是专门帮人捉刀收取佣金的组织,也是家主的钱袋子之一。虽然什么都能替,甚至替嫁替娶替生子,但最能捞油水的是各类替考,尤其是科考。

但一个小小的蟾宫每年就有上万两纹银的盈余,可真是出乎意料。

华九思问:“扬州盐商戴家的事,你可知晓?”

人犯道:“我只负责联络,其他事知道的不多,你们最好能找到蟾宫主人,但我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帮不上忙了。”

虽然他没见过蟾宫主人面具下的那张脸,但毕竟接触过多次,还是有些线索。

华九思深谙审讯之道,又聊了几句,便得出蟾宫主人的简单画像。

出了审讯室,在一众隐鳞卫的推搡里,鱼补顶着自家大人冰凌凌的目光,视死如归地道:“侯爷,大家伙儿想请您喝杯茶。”

都是还没及冠的小伙子,跟着华九思出生入死,小要求罢了。

芙昭大手一挥:“用最好的茶,记……你们大人账上。”

鱼补瞧自家大人也不敢反对,带着众兄弟们一溜烟儿跑去正厅,欢喜布置。

华九思无奈地笑:“偏你还纵着他们。”

芙昭挽住他的胳膊:“我未婚夫是隐鳞卫指挥使,昭宁侯府与隐鳞卫衙门早就不分彼此,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细雨明日就会去考察店铺,想在扬州也开一间书香绣楼,届时绣楼开张,不得他们帮忙照应嘛。”

“他们敢不照应。”

芙昭伸出手点了一下华九思的下巴,胡茬扎人,想来也是这几天忙乱,还没来得及打理。

芙昭嗔怪:“凶巴巴的,你当审犯人呢!”

华九思弯腰,把芙昭抱进怀里,拿胡茬轻轻蹭了蹭她细嫩的脸颊。酥麻中还有些痒,逗得芙昭直往他怀里缩。

“刚才吓到你了吗?”

芙昭戳了戳他滚动的喉结:“我只看见英俊到令人发指的未婚夫君。”

华九思把头埋到她的怀里,闷笑了好一会儿。

与隐鳞卫们喝茶,大家胡天海地大聊特聊,芙昭不仅能接的上话,还时不时地品评一二,令他们茅塞顿开。

当然,这全靠脑子里的全知大大,不然她也没办法装得这般渊博。

还是华九思不忍芙昭睡得太晚,强行打断了下属们的滔滔不绝,并扔给了他们一张蟾宫主人的文字画像,让他们务必尽快寻到这个关键人物。

回去的路上,芙昭尚在兴奋里:“年逾五十,富贵出身,喜熏沉香,在扬州这种富贵窝里,满足这些特征的不在少数吧?”

华九思点头:“所以先把范围缩窄到与舞弊案有关的人中。”

“这倒是个法子。”芙昭打了个哈欠。

华九思轻轻把她的头推到自己的肩膀,柔声劝:“先眯会儿,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睡眠质量令人羡慕的芙昭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天蒙蒙亮,华九思将熟睡的芙昭打横抱起,缓步走进朱宅。

穿过小花园,太子迎面而来。

他负手而立,将攥出青筋的双拳藏在身后。

华九思的声音轻得像云,生怕吵醒芙昭:“殿下安。”

太子勉力一笑,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快走。

“殿下~”唱月轻抚太子的拳头,低声劝慰,“小不忍则乱大谋。”

太子眯起眼,看着芙昭裙摆上绣的并蒂莲花在晨曦里若隐若现。

他们的背影逐渐模糊,太子的舌尖抵住齿关,将“华九思”三个字细细碾磨,仿佛要将这人拆骨入腹。

清晨的阳光可真刺眼啊。

太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去会同馆。”

薛翰林正在会同馆的客房里焦头烂额。

他坐立不安,胡思乱想。朝廷也不派个钦差过来收拾乱局,难道是要放弃他了?那他回了京,是不是就得识相点儿告老还乡?

出公差真的太难了,他要窝进翰林院编书到死都不要再出京。

就在薛翰林怀疑人生的时候,仆从总算送上个好消息:“老爷,有自称是京里来的人,要见您。”

“快快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