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王妃揣崽跑路了(228)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认真地看过宗聿,相爱之后的时刻,放在爱人身上的视线,会被别的记忆占据。脸像是已经刻在心里,不需要去单独记忆。
可真的认真去看,又觉得有所不同。心脏藏在胸腔内,肉眼看不见。情绪表现在脸上,担忧,着急……一目了然。
“宗聿。”江瑾年轻声低喃,“我爱你,”
宗聿听得真切,喜悦涌上心头,他想睁开眼,耳边又传来一声低语:“原谅我。”
宗聿一怔,突然的道歉没头没尾,让他的心提起来,久久没有平息。
江瑾年侧身躺下,这一次他没有靠近宗聿,而是面向外,手护着自己的小腹,安静睡去。
宗聿所有的设想都沉默在一声歉意中,等他回神,江瑾年已经入眠。他没有动,黑暗会放大一切,包括猜忌。
冷月如霜,今夜难以入眠的人不止一个。
宗樾被禁足在王府,快傍晚的时候,宋治来给他换药,叮嘱他仔细点伤口。他对自己心狠,那一刀伤到他的手筋,如果不仔细将养,之后可能没办法用力。
宗樾觉得无所谓,他有一只手能拿笔就行了,做个写写画画的闲散王爷,还没什么烦恼。
不过有人明显不这样看。
宗樾夜里因为手疼,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就听见有人翻窗而入,径直到他床前,不遮不掩。
不像杀手,像讨债的。
宗樾不需要想就知道是谁,他睁开眼,屋子里的灯火没有熄,人影照的很清楚,他不出意料地看见站在床前的纪凌。
宗樾彻底睡不着了,他在想,要不要给府里的侍卫打声招呼,让他们这段时间看着点,别让纪凌进来。
他给纪凌的特权,不是让纪凌来吵他睡觉。
“你今天没执勤?”宗樾问道。
纪凌没有回答,而是直愣愣地看着他,像是要从他身上盯出朵花来。
宗樾无奈,正要起身,就听见纪凌直白道:“殿下,你是不是喜欢我?”
宗樾惊讶地抬头,没有被人拆穿的不好意思或欲盖弥彰的怒气,而是想这木头疙瘩开窍了?
纪凌还是那副神情,好像说出来的不是什么惊喜的秘密。
宗樾了然,还是那个木头疙瘩,只不过是有人在他面前多嘴了:“谁说的?”
纪凌道:“他们都这样说。”
哦,还不止一个。
宗樾想,愣了一下,不止一个?
知道这事的也没几个,突然都大嘴巴了?
宗樾问道:“就为了这种事,你夜闯王府,爬我窗户?”
纪凌皱眉,他没从宗樾的脸上看出惊喜的神色,难道宗樾不喜欢吗?他苦思冥想,不得要领,干脆不想了。
他往前一步,半跪在床边,摸到宗樾受伤的手,轻轻地吹了吹。
宗樾看着他虔诚的样子,手好像没那么痛了。
“纪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我不想看见殿下受伤,我想殿下一辈子开开心心,没有忧愁。”
纪凌在伤口处落下一个亲吻,看见宗樾受伤,比他自己受伤还要难受,好像那刀子是扎在自己身上,他疼的无所适从。
宗樾睫毛轻颤,喉结滚动,他掀开被子,鬼使神差道:“要一起睡吗?”
纪凌点头:“好呀,我出来前被师兄押去洗了澡,不会弄脏殿下的床榻。”
宗樾:“……”
不要一脸天真地说这种犯规的话,卫淮教的和你学的都不是一个意思。
纪凌怕压着宗樾的手,和衣睡在宗樾的右边,贴心地给宗樾盖上被子。
“宋太医说殿下的手伤的很严重,要好好养,不然以后都不能握弓了。殿下,你要听话。”纪凌睡的板正,还不忘拿出哄孩子的架势。
宗樾哭笑不得,道:“拿不了那就不拿……”
“不行。”纪凌撑起身,看着宗樾认真道,“殿下喜欢射箭打猎,不能握弓对你是多大的打击?我不同意。”
宗樾呼吸一滞,他武艺不精,但骑射一绝,当年练习箭术被弹劾后,他就有意收敛,不再表露。
这么多年过去,连他自己都觉得骑射可有可无,纪凌却始终记得。
那种被喜欢的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如同烈焰,燃烧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冲破理智和克制,熏红了宗樾的眼睛,他拉倒纪凌,扣住他的后颈,让他低下头和自己接吻。
唇齿相触,所思所想得偿所愿,情绪汹涌决堤,几乎将宗樾的理智淹没。
纪凌瞪大双眼,他明显反应了一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奇怪的是他没有抗拒,反而觉得酥酥麻麻,心脏跳的厉害,脸颊滚烫,脑子里一团浆糊。
好奇怪,他是生病了吗?
纪凌不理解,他的视线过于直白,宗樾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绷纱的触感有些粗糙。
纪凌迷迷糊糊地想:殿下不听话,说了不能用这只手,下次要好好说说他。
第112章
曲落尘的治疗有效, 宗聿的伤势日渐好转。
江瑾年似乎也忘了哭泣那夜的烦恼,之后身体不适的不良反应逐渐消失,胃口慢慢好起来。
宗聿把那一夜藏在心底, 什么都没问, 只是平日里更黏江瑾年,不管江瑾年去哪儿他都要跟着。
“江瑾年不在那边, 你能不能把头转过来, 认真听我说?”
曲落尘无奈地看着宗聿, 江瑾年只是离开一小会儿,宗聿的注意力完全分散, 根本不集中。
宗聿转头:“我听着呢。”
曲落尘冷哼:“那我刚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