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王妃揣崽跑路了(49)
曲落尘的话戳中江瑾年心中的隐痛,他面色一白,心口闷痛,手指不由地抓紧了搭在腿上的被子。
他可以是女人,也可以是男人,可他不能同时是两者。
过去被辱骂诅咒的回忆涌现,他仿佛窥见了将来的结局,他无法忍受这样的恶意出现在宗聿的身上。
光想到宗聿会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他,他就已经开始难受。
曲落尘不是有意要勾起他的伤心事,只是希望他及时止损,这对谁都好。
“爱情有多脆弱,你比我明白。你娘这个前车之鉴还不够你长教训吗?你非得重蹈覆辙?”
提到江瑾年的娘亲,曲落尘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有点往上冒。他摩挲着腰间的骨笛,依旧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看上江云枫那个狗东西。
“你要报恩,可以!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我不会管你,但三个月后你必须和我回去,你舅舅已经盼不回你娘了,别让他连你都盼不回去。”
曲落尘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三个月是他给江瑾年的最后期限。同时这也是一种威胁,三个月内江瑾年不能把事情处理好,他就只能按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卧房外面,宗聿没有离开,里面断断续续有声音传出来,哪怕只有一个人在说话,也显得有些激烈。
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来回踱步,好几次都想推开门进去,又怕江瑾年在劝说,自己贸然闯入,反而会起反效果。
等待的时间格外煎熬,就在宗聿快要稳不住时,曲落尘开门出来。
他面上还有几分怒意,经过宗聿身旁时,脚步顿了顿,看向他道:“希望你不会让他输的太难看。”
第27章
江瑾年和曲落尘不欢而散, 宗聿进去时,他坐在床上走神,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在床前, 他在阳光后面, 神情朦胧不清。
宗聿放缓了脚步,一直到他坐下, 江瑾年才恍惚回神。
宗聿道:“厨房已经备好膳食,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 先吃点东西。”
江瑾年人在病中,未施粉黛, 长发垂落在肩上, 在没有任何遮掩下, 他的面容依旧英气漂亮, 难辨雌雄。
见宗聿什么都没问,他掀被子就要起身。宗聿下意识地想要回避, 刚有起身的动作就被江瑾年拉住,江瑾年盯着他,目若琉璃:【你怕什么?】
宗聿不解:“我怎么会怕呢?”
【那为什么要躲?】
宗聿虽然常在嘴上撩拨人心弦, 但在行动上他一直很尊重江瑾年的意愿, 不过线, 不冒犯。江瑾年换衣沐浴他都会回避,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江瑾年的话把他问住了, 解释到了嘴边, 猛然意识到这是江瑾年朝他迈出了一步。他坦然直面,不需要宗聿再回避。
宗聿思绪转得快, 道:“我帮你拿衣服。”
江瑾年昨日的衣裳沾了血迹,被白榆拿去丢掉了。宗聿重新给他选了一身衣裙, 扶他下床着衣。
锦衣罗裙,纤腰盈盈,宗聿的手环过江瑾年的腰,白色的亵衣下,他胸部平坦,和女孩子有着很大的区别。但宗聿仿佛没发现,系上衣带,整理衣襟。
江瑾年一直在看他,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我不会束发,我叫白榆进来。”宗聿替江瑾年穿好衣服,对着他的头发犯了难。
江瑾年轻摇头,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根发簪,自己抬手简单地挽了一个发髻。露出修长洁白的脖颈。
宗聿站在他身后,看着铜镜中的人影,觉得眼前这一幕的他们像极了相识多年的夫妻。
他上前两步,环住江瑾年的腰,把头靠在他肩上。
曲落尘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冷着脸,面上毫无笑意,宗聿看的出来他完全不满意这桩亲事。在他和江瑾年争执后,宗聿想过会被阻挠甚至是拆散。
可奇怪的是曲落尘只对他说了那句话,别的没再提,就好像是默认了这一切。
宗聿并不会觉得他是雷声大雨点小,而且担心江瑾年一个人把事情扛下来了。
他心里的不安没有停止,抱住江瑾年的这一刻,内心情绪翻滚,心底深处多了几分晦暗的心思。
他不想放弃,若是不能顺其自然,就只能强留,无非是用些手段。
曲落尘走了,院子里只有白榆和小福子两个人。宗聿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回自己的院子,问了小福子才知道,他已经离开王府。
宗聿一愣,道:“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小福子摇头,曲落尘走的十分干脆。
宗聿有些担忧地看向江瑾年,他在庄子上一直是曲落尘在照顾他,从曲落尘可以无障碍和他交流看的出,他们平日接触不少,关系应当很好。
可是因为这桩亲事,他们有了分歧,现在江瑾年的病才刚好,曲落尘就这样走了,宗聿怕他伤心。
江瑾年注意到宗聿的视线,道:【殿下别在意,他脾气一直不好。我这次没有和他商量,他是不高兴我,不是要给殿下难堪。】
宗聿并不在意曲落尘对他的态度:“我是怕你难过。”
江瑾年轻笑:【不会,我们经常意见不合,习惯了。】
曲落尘性格冷傲,奉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原则,对于看不上眼的人,他从来不会给人好脸色。
江瑾年这次有意隐瞒,为了宗聿,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算是彻底惹恼了曲落尘。曲落尘骂他,又何尝不是怕他彻底陷进去?
宗聿有点诧异:“你们关系不好吗?”
曲落尘能为了江瑾年直接闯进来,怎么看都是在乎的表现,可是江瑾年的话让宗聿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