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王妃揣崽跑路了(99)
江瑾年顿时了然,他穿好衣服还未梳妆,不适合走出去,对白榆道:你去请宗聿进来。
白榆退出去,不一会儿宗聿就进来了。
今日要去猎场,他没穿江瑾年给他备下的常服,而是换了一身骑装。衣服柔软贴身,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腰间挂着玉珏和香囊,手上戴的自然是江瑾年送的护腕。
屋子里的光线还不是很明亮,他从外面走进来,正是逆着光,深沉的眸子中隐含怒意。
江瑾年坐在梳妆台前,仿佛没瞧见他难看的脸色,面上依旧带着笑意。
宗聿在他面前停下脚步,沉默地看着他。
江瑾年用手语道:怎么那么大火气?
宗聿冷哼,单手撑在梳妆台上,微微俯身逼近江瑾年。他身形高大,这样靠过来本就很有压迫感,更别说他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江瑾年。
“我为什么生气你真的不知道吗?”宗聿问道,他嗓音低沉,这会儿含着怒意,让人听得发毛。
江瑾年装傻道:我确实不知。
他眼神无辜,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天他起的比宗聿早,会提前为宗聿准备好衣服,宗聿就信了。
原本宗聿也诧异江瑾年这突然的体贴,但想到他们也有过暧昧相拥的时刻,感情进步了很大一截,就没往别的地方想。
谁能想到这份关怀体贴是心虚呢?
“如果不是我今天早上想换一身衣裳,开了衣柜,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宗聿直接点出问题所在,他眼神危险,是气恼是愤怒。
江瑾年没想到他那么在意这件事,甚至为了这件事把院子的守卫都训了一顿,这会儿还一副要和他算账的样子。
江瑾年心里有些酸涩,不过他掩盖的好,面上依旧带着笑意。宗聿横竖要问个明白,江瑾年心中已有思量,他连武功都暴露了,暴露自己身后有势力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宗聿的态度让他有点受伤,他垂下眼,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
江瑾年的手语还没有打完,宗聿就一把抓住他的手,他没压住隐忍的怒气,生气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被人刺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宗聿力气大,江瑾年的手腕被拽的有些痛。
可他刚想挣脱,就被宗聿的话说的一愣。他红唇微张,诧异地看着宗聿,差点没反应过来。
刺杀?什么刺杀?他是那种被人刺杀了还忍气吞声的人吗?
宗聿还在生气,江瑾年意识到他想岔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
他示意宗聿放开自己,手语道:殿下以为衣柜上的痕迹是我被人刺杀?
宗聿这会儿还在气头上,闻言道:“不然呢?你别想用别的话来搪塞我,我在战场上历经生死,难道会分不出那小孔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你好端端地在王府,箭矢都进了卧室,那些守卫吃干饭的吗?”
宗聿不是喜怒无常之人,他生气有他生气的理由。江瑾年不告诉他,还能说江瑾年是有顾虑,可外面那些守卫和暗卫是干什么吃的?就一点动静都没发现?
知道守卫是因为自己遭遇无妄之灾,原本想要坦白的话被江瑾年压下去,他灵光一闪,便有了合适的借口。
他站起身,拉宗聿坐下,笑着给顺毛道:我怎么会搪塞你呢?我就是怕你误会才不说,没想到你误会的更大了。你想想,王府守卫森严,还有凌霄阁的暗卫,谁会想不开来刺杀我?
这一点宗聿当然明白,可他在看到痕迹的一瞬间,心里想的是江瑾年的安危,便把那点疑惑压下去了。
此刻听江瑾年提起,他不得不正视,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辩解道:“守卫森严,上次还不是害你中蛊。”
江瑾年道:蛊和暗杀不能相提并论,我这个接触过蛊术的人都没有察觉出来,更何况是普通人?我知道殿下最紧张我,可这真的是个乌龙。
江瑾年安抚着,继续道:我箭术好,玩暗器也是好手,一时手痒没控制住。你要不信,暗器还在我柜子里。我不说是不知道如何向你解释,本想装傻混过去。
江瑾年一脸真诚,配合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宗聿信了七七八八,但还是再次确认:“真的?”
江瑾年点头,顺势坐在宗聿身上,抬手搭上他的脖颈,和他额头相抵,碰了碰鼻尖,在宗熠逐渐升高的体温和逐渐粗重的喘息声中,亲了亲他的唇。
解释有漏洞没关系,江瑾年表示,我还会美人计。
宗聿揽住江瑾年的腰,如墨的长发披在身后,划过宗聿的手掌,就像绸缎一般丝滑。
江瑾年拉开彼此的距离,手从后颈一点点滑到宗聿的肩膀上,他抬起一只手在宗聿鼻尖轻点,言笑晏晏。
【殿下放心,我最小心眼了,要是真有人对我不利,我一定用小本本记下来,让殿下替我出气。】
感觉到江瑾年的信任和依赖,宗聿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轻哼道:‘这还差不多。’
江瑾年松了口气,他家殿下还是很好哄。
【殿下不生气了,那就让院子里的守卫散了吧。我也该梳妆打扮,误了出门的时辰就不好了。】
江瑾年的衣裳早已穿戴整齐,就是头发还没梳。宗聿的手指穿过他柔顺的长发,绸缎般的触感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宗聿抬眸,眼神划过江瑾年洁白的脖颈,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他后知后觉自己被江瑾年用美色哄好了,不知道是亏了还是赚了。
【殿下?】
江瑾年红唇微张,见他没动,又靠近他,在他耳边吐气,湿热的气息爬上耳朵,染出一片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