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179)
“哈!”
不待朝朝惊羞,齐暮安突然动作,胳膊将怀中娇娇圈的更用力了些,引得朝朝娇呼,伸手锤他。
齐暮安不觉有疼,反是唇畔笑容越发盛,搂人更紧。
“朝朝,夫人,娘子!莫要管为夫是跟谁学的,朝朝只需知,为夫的坏只对你,唯对你就成。”
哎妈呀,羞死个人!
低沉的嗓音带着钩子,夹杂在自肺腑胸腔喷出的肆意笑声中,朝朝羞红了脸,心说这厮真是学坏了!忍不住伸手掐上这厮坚如铁壁的胳膊,忙打岔。
“行了,别贫了,你故意装醉,是前头都应付完了?你那小皇帝陛下可走了?”
“嗯,朝朝放心,陛下前来,才喝了三盏酒,太后娘娘便派内侍来催,陛下只来得及同我说了几句话便匆匆回宫去了。”
“哦,这样啊,不过小哥哥,皇帝被管这么严的吗?”
见齐暮安点头,朝朝叹息,“那也怪不容易的……”
谁说不是么?不止皇帝不容易,这世间,人活着,谁又容易?
他们也难!
想到小皇帝临走时说的话,齐暮安一个旋身,自己坐下,将人横抱圈进怀里,齐暮安下颌窝进媳妇肩窝,深深吸气,愧疚心起。
“朝朝对不起,我怕是又得要让你跟着我去吃苦了。”
“此话怎讲?”,朝朝大为不解,抬头看向抱住自己的人。
四目相对,齐暮安没有一丝隐瞒,紧了紧怀中人,他道。
“朝朝,今日陛下亲来,明为参加我们婚礼,实则另有意图。”
“什么意图?”
“朝朝还记得你与爹刚抵京时,我与你说的那些吗?”
朝朝点头。
“陛下的确不容易,因年幼,皇权、朝局都把控在太后以及如罗家那般,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各方势力手中,他们与另外的世家大族,还有帝王身后的皇族宗亲互为犄角,各方牵制,明明身为帝王,手中无有实权,唯一有的,怕也只有皇帝这个名头而已。
若是愚者,浑浑噩噩,未免不好,可惜,咱们这位幼帝却是个心有沟壑之主,会隐忍,会伪装。
我也不管他是真为报母仇,还是为夺大权亲政,我只知,我需得在这乱局保存家人,不让跟着我的人白白牺牲,有个未来。
因此,那等待的日子里,面对各方拉拢试探,我没有心动,反而是暗中积蓄,钻了空子,与陛下达成联盟……”
他需要军权,需要支持,更需要一个笼络众臣的标杆,一把破开乱局的利刃;
而他,可夺军权,可以支持,可以成为幼帝千金买下的马骨,成为他破开乱局的刃;
前提是,他得保全住自己想要保全珍视的一切!
“所以在极北大胜,大金归顺的当口,极北军权,备受瞩目,朝廷中任何一方势力都不会叫我们继续染指,争夺必然激烈,我与爹并不欲参加,加上陛下手中眼下砝码不多,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把目光从极北挪开,落在了同样乱局,却能乱中夺权的东南沿海之上。”
“东南沿海?那有兵?”
“有,且不少!近年来,沿海一线海匪倭寇横行,上岸骚扰,百姓民不聊生,朝廷曾多次派兵,耗巨额财力,所获甚少,去之将领,因着族姓利益各自为政,遇敌遇匪,配合者少,私心者众,东南沿海乌烟瘴气,加上地理条件,经常台风过,风雨利,环境恶劣,我……”
“环境什么的倒是不怕,再苦还能有极北苦吗?我只是问你,你若去,那边你有把握吗?”
“嗯,此番之功,陛下赐我可拥五百私卫之权,我极北儿郎,各个好手,又配合默契,如今府中一百算上,另我还想在城外大军中挑选四百愿跟随我的兄弟,晓以时日,这些放出去,不说各个将才,最差也能领兵一方,所以朝朝放心,此番大险没有,苦是必定。”
“哦,这样啊,既你早有打算,那便都听你安排,反正只要你跟爹在,你们在哪我在哪!”
“朝朝!”,齐暮安大受感动。
想他齐暮安何德何能,身在泥潭,绝望无光,却能得这样的妻这样的父,是他三生有幸!
察觉到齐暮安情绪变化,朝朝拍了拍腰间不自觉收紧的胳膊。
“好了,那具体小皇帝有说让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吗?”
“有,陛下倒也不是不近人情,我们新婚,给我一月婚假,一月后便得出发赴任,朝朝,对不起,本想护你,许你个安稳未来,不曾想还是要让你与爹跟我继续吃苦。”
听得爱妻体贴,说实话,齐暮安是大松口气的。
至于把人留下,齐暮安想都没想过。
自来大靖,将领领兵在外,家中妻儿父母必是要留在京中为质,可他不愿,宁可让至宝挚爱跟着受苦,也不愿把人单独留下。
且先不说天恩难测,帝王善变,只说眼下幼帝,他连自己都保全不了,又如何在各方势力角逐下,帮他保全好挚爱?
齐暮安一点都不想赌,更不想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所以在幼帝与他说,让他去往东南收拢东南军权之时,他毫不犹豫的提出要带妻子岳父走的要求。
小皇帝眼下可以说是毫无所依,为了大业,为摆脱各方钳制,更是为将来亲政做准备,兵权他势在必得,为此,哪怕心中许对齐暮安有所不满,却仍旧是同意了他的诉求。
当然,这其中艰难,来回博弈,齐暮安自是不会同朝朝细说的。
反正朝朝吧,虽然骨子里没有嫁夫随夫的心理,可这些年下来,早被身边人照顾的生活不能自理,早已习惯他的存在,乍然分开,不要说齐暮安,就是她自己都的不干,加上亲妈金手指给的底气,去哪她都不待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