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56)
本已做最坏打算,李泽林甚至做好了对方不会回答,反而会呵斥打骂的准备,不想出乎意料的,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二人,面对他的打问态度好的很,可以说是笑脸相迎。
“呵呵呵,二爷与姑娘莫怕,不是坏事,具体等二爷见了人便知,三位请随小的来。”
这态度,明显不对呀?
一大两小面面相觑,心中俱是疑惑,脚下发飘,直到被二人领到后宅大门口,转交与早就等候在此的丫鬟,再被丫鬟笑吟吟的带着往内宅去,踏进灯火通明的厅堂,看到里头已经换了身衣裳,被一众老少围着笑语晏晏的人,三人齐齐惊讶。
“三弟,三弟妹?”
“三叔三婶?”
这是什么个情况?
正与父母亲人叙话的宋氏,看到朝朝他们人来,脸露欢喜,他们夫妻身边的陌生脸孔见状,忙热情的迎了上来。
为首一看着文雅,蓄着白须的和蔼老者,还热切的笑着。
“哈哈哈,这便是亲家二侄与侄孙女吧?来来来,都是自家人,快快进屋,快快进屋。”
其他一众跟着热情招呼:“对对对,外头冷,贵客快进屋坐。”
“快快,给贵客奉茶。”
“上菜,上菜。”
一声声热情欢喜里,宋氏上来拉过朝朝与自家那俩小子一道站着,李泽丰招呼着兄长与跟来的齐暮安跟着一并入内。
听得介绍,晕乎乎的朝朝三这才明白,敢情这一家子竟是宋氏的亲人。
李泽林就讶异了。
往日家里自来看不上庶出姻亲,基本无所往来,这也导致自己与这位亲家并未见过识得,不过却听过一耳,亲家老爷在荥州为官,何时会在沧县?
见兄长疑惑,李泽丰赶紧压低声音解释一番。
原来在家中出事之前两月,他的岳丈泰山正好在荥州任期满,因顽固,不肯疏通贿赂便被夺了功劳,平调至沧县为官,你说巧是不巧。
第49章
款待
随着三人到来,厅堂中央的大圆桌上相继被摆满美味佳肴,李泽林被请入座,奉为上宾。
“贤侄啊,老夫今日要好好谢你,若不是你一路照拂,老夫这把老骨头,今生怕是再见不到这讨债的冤孽了。”
李泽林赶忙起身,“侄儿惶恐,亲家叔父客气了。”
“贤侄快坐,快坐,我们夫妻乃真诚感谢,老妇我这一生有四个孩子,独独只这一女叫我们夫妻牵肠挂肚,知晓出事,全家惶惶,我们夫妻更是五内俱焚,知你帮护他们,身为父母如何不谢,贤侄也已为父,人同此心,贤侄莫要客气。”
李家出事时,他们赶到沧州,为快速接手沧州,宋老爷子与长子忙的脚不点地,而剩下两儿,一个在老家备考,一个远在江南书院读书,各个分身乏术。
而沧县与京都相隔千里,等抄家流放的邸报抵达沧县时,女儿早已流放上路,不得已,宋家人只能点着舆图,掐着日子,双管齐下,日日派人去迎去接,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日终于迎到了家人。
“来来来,贤侄莫要客套,到了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快坐快坐。”
等李泽林从善如流坐下,宋老爷子端起酒杯,接过刚才老妻的话。
“方才听锦娘说,下狱至今,他们四口多亏贤侄与侄孙女照拂,暗地帮衬良多,免他们四口忍饥挨饿,为他们疏通避刑,保他们安暖,去枷免苦,桩桩件件都是恩义,才叫老夫夫妻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贤侄大恩,我们宋家上下谨记不忘。”
“不敢当,不敢当,伯父羞煞我也,我与泽丰乃亲兄弟,兄顾弟本就是应有之责,伯父如此说,侄儿恐无地自容。”
朝朝看着亲爹与胡子老爷爷你来我往的,她没在意关心,满桌子的好菜是他们流放上路以来难得的美味,勾的朝朝口水直冒,边上宋氏亲娘见状,忙用公筷亲自给朝朝夹了个大鸡腿。
“来,好孩子,咱们吃饭。”
朝朝笑眯眯道谢,惹得老太太连连心肝肉,夹的更殷勤。
见身边齐暮安没动,而他边上坐着的长茂、长英俩已经吃的抬不起头来,以为齐暮安害羞呢,朝朝还贴心的直接上手,往齐暮安跟前的碗里夹好吃的。
“小哥哥你快吃,可好吃了。”
自己面前碗里,转瞬堆满小山般高的食物,齐暮安朝着朝朝会心一笑,也埋头干饭。
见几个小的吃的虎头虎脑,老太太看的一脸慈爱,自己都顾不上吃,也不让丫鬟伺候,亲手给几小子夹菜舀汤笑眯眯的。
酒菜丰盛,推杯换盏间,话题不知不觉提及去留问题,老太太脸上的笑僵住,停了手中筷。
话题是长子先提及的。
“父亲,母亲,极北苦寒,俩外甥尚小,三妹也自来没吃过苦,如何真瞧着他们流落到那等恶地去?家中不说大富大贵,却不是养不起,依儿子看,不若使些银子,疏通关系,找人替名,就别叫妹妹、妹夫与外甥再去受罪,二老看呢?”
边上长媳一听,自是听丈夫的,连连点头附和。
“对啊父亲母亲,家中四弟还未成婚,二弟妹陪着二弟远在老家,府里只我一个,三妹留下,我们姑嫂也好作伴。”
夫妻二人的表态说进了二老心里,很是意动,只是李泽丰不愿。
他心下触动岳丈一家的恩义,可留下?他摇头。
端起酒杯起身,郑重敬向泰山与舅兄,李泽丰道。
“岳丈与舅兄好意,小婿心领,小婿自知愧对二老托付,叫二老跟着操心。
只是抄家流放乃陛下钦裁,若使手段,倘遇追责,乃欺君大罪,小婿与茂哥、英哥身为男丁,无可脱身,也绝不可因此带累泰山,唯对锦娘,小婿愧待,愿休书一封,求二老与舅兄再使些银钱,想来事情能圆,便遇追责,此也乃小婿一人之责,绝不拖累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