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67)
众人不好耽搁,毕竟这是落户在此,全家第一次一起开餐,李泽林也没继续追问女儿,反倒是拉着朝朝,同三房四口一起往上房中屋去。
这顿饭其实并不丰盛,毕竟家中无有下人伺候,得亏文姨娘三还有点手艺,这才紧着小罗氏今日带回的东西置办了饭菜。
桌上一陶盆的黄米粥,一簸箩的杂面馒头,一碟子白菜,一碟子萝卜,唯一的荤腥还是小罗氏在军屯小街杂货铺买的一刀咸肉。
食不言,寝不语,家中落魄,依旧有规。
一家落座,朝朝贴着爹,老太太端碗发话后,一家开动。
流放一路,缺吃少喝,自是缺油水,李泽林心疼女儿,率先给孩子夹了块腊肉,好吃且挑嘴的朝朝啊呜咬了一大口。
呕!齁咸。
朝朝夹着咻的往亲爹碗里一丢,飞快扒拉光碗里的粥,撂下碗,一抹嘴。
“爹,我吃饱了。”
李泽林诧异不信,还待再劝,朝朝却蹦跶跳开,“爹,我回屋了,大家慢慢吃。”
上首老罗氏见这孙女难得像样,点点头,嗯了声,挥手打发朝朝,朝朝带着花花赶紧就颠。
趁着爹吃饭脱不开身,崽得完成自己的许诺呀,她可还没忘呢!
一人一鸟麻溜摸出大门,直往小街,为免爹担心一会吃完饭找她,小家伙颠的老快了。
一鼓作气跑到白日里马婶婶做活时提到一嘴的小食铺,用了两角银子,换了人家铺子里没卖光的半拉子猪头肉,一包油炸花生米,还有一斤此地最上好的烧酒,这个最贵。
大包小包提溜往回的时候,在无人的巷子拐角,朝朝取出没吃完的桶,还老小心的用库存油纸包了往回赶。
到家时上房动静未散,大松口气的朝朝裹着一身寒气冲进屋,把东西都带回自己屋里放着,叫花花守着,她则坐到门槛上,双手撑脸,等着爹归。
等天彻底暗下,见上房点起了油灯,朝朝咂摸了下嘴,心说自己倒是把这玩意给忘了,忙点开手环,油灯这种古董没找到,倒是看到什么香薰氛围蜡烛。
瞅一眼,好家伙,各种各样还带彩,老可爱啦,可惜崽没敢下手,怕爹念经,只捡光不溜丢,白不拉几,胖墩墩的买了一箱。
才给屋里点上两个胖墩墩,上房传来动静。
好嘛,终于散场了。
朝朝窝在中厅门后,举着蜡烛于腹前,趁着爹跟三叔进门来时,她猛地蹦跶出来。
“爹,三叔。”
突如其来的吓,冷风刮过,配着飘忽的光,李泽林兄弟齐齐俩一僵。
看到罪魁祸首是朝朝,兄弟俩这才干笑着,一边暗自抹汗,绝不承认自己是被小崽子僵尸样给唬了大跳。
吓人不自知的朝朝没发现异常,一手蜡烛,一手牵爹,忙将僵硬的人往屋里带。
“爹,三叔三婶,三哥四弟弟,快进来。”
“好,好,进来,进来。”
大家随着朝朝脚步鱼贯而入。
待人全入,嘭一声,门被朝朝关上,小家伙竟还插上门栓。
一屋子的人俱都疑惑,宋氏就问,“朝朝你这是”
朝朝爪子一挥,“三婶别问,大家等着。”,说完把手中胖蜡烛塞亲爹手里,转身回房,把花花守着的食物一股脑抱了出来,“锵锵锵锵,大家瞧,这是什么。”
“什么?”
“嗨,刚才不是说好了,我要犒劳爹跟三叔呀,喏,这可是我刚才费了老鼻子的劲,千辛万苦才在小店里截胡到的好吃哒,爹,三叔三婶,三哥四弟弟,你们难道不想吃吗”
朝朝故意打开怀里的纸包,举着还带温热的食物,嘚瑟的在家人跟前晃了一圈。
众人的目光瞬间就被她手中丰盛的肉食吸引,长茂脸露憨笑,长英更甚,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一蹦三尺高。
“好耶,是……”
肉未出,就被身边自家亲哥一把捂住嘴。
大家心照不宣,摸着根本没吃饱的肚子,嘿嘿嘿的笑了。
第59章
示弱
小小屋子,两盏灯火,一家围在李泽林这大老粗的炕上。
没有桌,没事,被褥往炕尾一卷,食物摊开,酒分别倒入两个水囊,兄弟俩一人一只,一口酒,一口花生米,喝的笑眯眯。
三小埋头分鸡 ,各抱鸡腿啃的满嘴流油,与在炕沿挨着丈夫坐着,细细品尝炸鸡的宋氏一道,听着他们的爹说着今日他们各自的丰功伟绩,声音倒是不高。
上房夜饭结束后各自散了,李泽成也回了屋。
只是想着今日营中种种,再想到即将到来的苦逼日子,根本不想做苦力、修工事的李泽成脸黑如墨,被妾室伺候着烫脚,扶着上炕,钻进被窝,他的心一直都是沉重无比的。
待到女人们都各自忙完上炕,屋里彻底暗了下来,透过炕上不大的窗洞,下头刹房的灯火隐约可见,李泽成幽暗,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烙饼。
丈夫这一动,被窝里的热气转眼散了个干净,冻的刚上炕的小罗氏一个哆嗦。
看了眼炕尾自在睡下的三贱人,绝不想丈夫在自己跟前与贱人亲热的小罗氏,还得忍着怒气,软着声问。
“表哥怎么啦”
李泽成只觉厌烦,看妻子烦,看这破破烂烂的家烦,总之什么都烦。
没好气一把掀开轻扑到自己身上的小罗氏,瓮声瓮气,“起开,我去更衣。”
被掀翻的小罗氏气了个仰倒,眼睁睁看着丈夫披衣下炕,开门声起,冷气扑面而来,随着关门声落,丈夫带气的脚步声远离,小罗氏才恶狠狠瞪了眼装睡的文氏她们,被子一扯盖在身上躺下,鼻息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