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竞是男人最好的医美(138)
季萤立刻拿来水,拧开盖子将瓶口递到贺丛的唇边。
他没有说什么,顺着瓶口喝了一些水,便说:“包里有药,给我。”
“止痛药还是抗生素?”季萤伸手去拿包,翻出几盒药问贺丛。
贺丛看他一眼,“都给我。”
借着剩下的水,贺丛吃过药,便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用他那双冷静到看不出情绪的眼睛盯着季萤看。
“你懂医药?”他忽然问。
季萤嗯了一声,“认识的一个人教过。”
“你还懂近战搏击和用刀,还有会用枪···”
季萤又点点头,“认识的另外一个人教的。”
“你很不可思议。”他笑了笑。
季萤发现他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是怀疑什么,也松了口气。
从他手里接过剩下的药,季萤发现他的手指温度很高,可能是因为季萤一直穿得很少,身上凉飕飕的,他碰到季萤的时候,还不经意蹭了下,似乎觉得很舒服,他又把手搭在季萤的胳膊上。
季萤没有抗拒。
过了会,他忽然从背后抱住季萤,有些冰冷的身体被他炙热的怀抱笼罩住。
“季萤···”他又喊了一声。
季萤微微侧头,看到他有些发白的嘴唇,轻轻抿着。
“我很热···这样很舒服。”
季萤嗯了一声,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原本冰冷的身体开始变得温暖,慢慢又变得炙热。
可贺丛并没有松开。
季萤有些困惑,他歪着头开始思考着贺丛动作背后的理由。
可是贺丛还是一如既往地语气平常,“很舒服···这样拥抱着。”
季萤轻轻呼出一口气,感觉到心跳不自然的快速跳动,身体变得越来越烫。
“让我再抱一会——”贺丛微微低头,将脑袋靠在季萤的肩膀,他吐出的灼热呼吸让季萤脖颈一阵滚烫。
季萤脑子里乱哄哄的,他对贺丛藏起画像,对贺丛主动拥抱自己,这些他都不懂。
明明他一遍遍教自己不要信任他,不要寄希望于他。
而且季萤很清楚他受伤是为了自己,他急着要来救自己,所以他宁愿受伤也要快速脱离战斗。
可能是察觉到季萤的沉默,贺丛开口问:“你没有说话···你在想什么吗?”
“我···我没有想什么···”
“我能感觉到你在迷茫···”
季萤垂下眼睛,“我······我让你受伤了。”
贺丛更用力抱紧季萤,“不,你没有让我受伤,伤口是江涉造成的,我也不恨他,我抱着杀掉他的觉悟在战斗,所以我也做好被他杀死的准备。”
“但是如果不是我被围捕,你有时间和江涉好好缠斗,你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对嘛?”
贺丛沉默了。
过了会,他轻轻开口,“这些事都不重要。”
“那什么是重要的?你的任务吗?”
“是。”贺丛顿了顿,沙哑的声音变得低沉,“死亡没有意义,不论是我受伤还是死亡,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会为了完成任务放弃一切。”
“你觉得自己会在这次任务中死去吗?”季萤终于忍不住问出心里最想问的事。
贺丛一直把任务看作一切,明明知道这个任务无比凶险,可还是义无反顾。
他很可能做好了在这次任务中死去的准备。
贺丛的声音还是那样,只不过变得很缓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须保护好你,不让你死。”
季萤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冲击感涌上心头,让他不知所措,连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会让你死。”他又重复了一句。
这一次,他的语气郑重,却又饱含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温柔,
贺丛那种自己死掉就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季萤一瞬间感觉自己眼泪都要涌出来了。
这混蛋太正常了,正常的让人想哭。
季萤不想死,更不想让贺丛为了自己死掉。
这个想法萦绕在心头无法诉说,明明紧紧拥抱在一起,却根本说不出口。
季萤升起的火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就像是一根线维系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外面的冷风从窗户缝隙吹进来,呼呼作响。
过了一会,季萤主动开口,“那张肖像画···”
“我看到你扔掉,觉得很可惜就捡起来了。”他低声解释,觉得有些怪怪的,又添了句,“从来没有人给我画过肖像。”
“那张图太潦草了,等我们到了河城,我要给你画一张可以传给子孙后代的绝世名作肖像画。”
“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贺丛的声音有了些许笑意。
“当然,你得传个十代八代的,要不然对不起我。”
二人说笑了一会,贺丛的声音又低下来。
季萤看着他疲倦的脸孔,“你再睡会,我出去方便下。”
说着,季萤站起来,朝着他露出个笑容。
“小心点,不要走远。”贺丛嘱咐道。
季萤嗯了一声,推开破旧的门,缓缓走下楼梯,外面月上中天,已经是深夜。
远处虫鸣嘶叫和偶尔的几声猫头鹰的叫声交错。
季萤靠在墙边,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急着出来也不是为了方便。
贺丛对自己生死轻描淡写的模样,让季萤觉得烦躁生气。
冷风拂过季萤的脸颊,他歪着头想着事情。
忽然,他注意到虫鸣声变小——
糟了,有人在附近!
季萤伸手就去摸腰间的枪,在他抬手的瞬间,余光瞥见前方草丛里窜出一个身影。
熟悉到令人有些恐惧的声音缓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