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但万人迷/当路人甲成为万人迷(57)+番外
魏朝清入内,色严声冷,“你方才说什么?”
“我、我……”
“夫子恕罪!”沈秀扑通一下跪地,“长生只是好心,都是我的错,您别怪罪他!”
魏朝清:“你起来。”
沈秀不敢起来,她跪在地上,“请夫子别怪罪长生。”
“你先起来。”
她吸了口气,从命,从地上爬起来。
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勇气,魏长生蓦地挡在沈秀身前,“不是,不是姐姐的错,是我自己,我就是想放姐姐走,舅舅,你到底要关姐姐关多久?姐姐没犯罪,能不能放她走!”
说着说着他两眼红起来。
魏朝清凝目,道:“若放走她,万一她被世子的人抓住,你可知她会有何下场?”
闻言魏长生一震。若在府里,姐姐会是安全的。但如果放走她,她被世子那边的人抓住,她说不定会性命不保!
“那、那要怎么办?姐姐没有偷东西,这件事是个误会,可这事根本就查不清楚,根本就没有办法洗清她的冤屈!”魏长生哭起来,眼泪啪嗒啪嗒掉。
魏朝清默然下去。
沈秀垂着眼帘,心里有些诧异。魏朝清听到魏长生说要偷偷放走她,他第一时间不是生气魏长生要放走她这个嫌疑犯,他关注的重点是她会被司马烨的人抓住?
夫子当真是心善之人。她很幸运,能遇见这样心善又公正的人
魏长生抽噎着,“舅舅,你打算怎么办?”
魏朝清:“容我再想想。”他最后再看了沈秀一眼,转身离去。
等他走了,沈秀拿出帕子,去擦魏长生的脸,“长生,谢谢你。”
摇摇头,魏长生一脸自责以及无力,“姐姐,我护不住你,我若是有舅舅和世子殿下一样的权力,我就能护住你了。我有他们一样的权力,你就算洗不清罪名,我也能护住你的,可是我……”说到此,他越发伤心,哭得更加厉害。
他从未如此怨恨过自己这般无能,从未。
沈秀心里微微酸楚,她捧住他沾满泪水的面庞,“长生,为何对我如此好?”
“因为我……”他垂下睫,“因为姐姐是我的好友。”
“长生,若我还能活着,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她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泪,一字一句道。
魏朝清回到书房。他静坐于书案后,陷入沉思。
眼前浮现出沈秀低落难过的模样,他按住微微刺痛的心口,脑子里开始天人交战。
放过她罢。
可她是嫌疑犯,有可能犯了偷窃之罪。他怎能无视律法,直接放走她?
放过她罢。
他已经违背一秉至公的原则,难道还要再继续放纵自己?
魏朝清坐在书案后,彻夜未眠。
晨光乍泄,从窗外倾泻进来时,魏朝清抬首,望向朗朗清天。
他的心已然为他作出选择。他愿意相信她,信她未曾偷窃。他愿意为她无视律法这一回,从心这一回,自私这一回。
他决定放她走,放她自由。
望着清天,魏朝清从胸腔里逸出一声叹息。
只是,他不能就这么放她走。若直接放她走,她可能会被司马烨抓住。
他想了许多法子。
可以准备一具与她相似的死尸,让司马烨以为她已死。然后他可以给她重新安排一个身份,让她以另一个身份活下去。但这法子并不万全。
还有其他法子,也通通不万全。
魏朝清执笔,在宣纸上缓缓写下三个字:司马烨。
他已想到万全之策。
第30章
秦伯捧着琉璃盏, 走进寝屋,“殿下,该喝药了。”
卧在榻上的司马烨放下书, 接过琉璃盏。苦涩的药滑过喉舌,他皱眉,“这药还要喝多久?”
“少不得还得喝半月。”
“还要喝这么久?”
“殿下, 不喝这么久您的伤怎么好啊。”
司马烨不耐,将琉璃盏扔到托盘上。
侍从走进来, “殿下,魏大人来了。”
“夫子?”司马烨挑眉, “请他进来。”
不多久, 魏朝清款款入内。
司马烨在榻上行礼,“夫子,恕我有伤在身, 不能下榻。”
魏朝清回以一礼,“你的伤好得如何了?”
“好了许多, 多谢夫子关心。”
司马烨看不起贱民, 但对同样是贱民出身的魏朝清却极其尊敬。
魏朝清才华横溢, 乃当世第一名仕鸿儒,连圣上都敬其三分, 更何况他。
除此之外, 魏朝清曾救过他一命,于他有救命之恩,是以, 他极其尊重, 敬重魏朝清。
“夫子来此所为何事?”
“我有一事相求。”
“不知夫子所求何事?”
“此事与沈秀有关。”
“沈秀?”司马烨神色微变,语速即刻急促起来, “夫子看见沈秀了?她在何处?”
“我并不知她在何处,我来是替她求情,望殿下能饶恕她。”
司马烨眸光一闪,“夫子为何要替她求情。”
魏朝清说了沈秀与魏长生交好的事。
“她乃良籍,逃奴之罪并不成立,至于偷窃之罪,我知道这事。之前在国子监时,沈秀与长生说过此事,她说她并未偷窃,一切只是误会。”
司马烨:“她说是误会就是误会?”
“即便不是误会,即便她真的犯了偷窃之罪,我也希望殿下能饶恕她。”
“就因为她与你外甥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