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女配缺德后[七零](156)
连在车头一直默不作声的的车把式都忍不住替她说话:“都是误会,人家也愿意赔了”,就算了吧,孩子可怜。”
更别说另外三个本就心思粗又爱面子的大男人了,也都不似刚才的同仇敌忾,反而纷纷用一种“算了吧”“你过分了”的眼神看着她。
郑秋月只觉得孤军奋战,差点没气晕过去,眼前一黑,猛然想起了宋软之前说的——“看上去柔柔弱弱爱掉眼泪,但张嘴就能站到道德的制高点,人称湘省桃县白莲花”。
她当时还没明白“白莲花”是个什么意思,现在一看,这不就是吗!
果然贱人都是相通的!
她张嘴又要尖叫,顾均不耐烦了:“好了!人家都这样可怜了,你干什么这样斤斤计较?你看看从下乡到现在你闹了多少事,消停点吧!”
郑秋月险些咬到了舌头,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看顾均:“她可怜?我闹事?我消停?”
顾均只觉得她喋喋不休得叫人心烦,直接拿了她的糕点袋,大方地塞到宋家宝怀里:“吃吧,一点小东西,赔什么!”
郑秋月:???
她又委屈又气愤,还有被喜欢的人当众指责的心凉,恨恨地挪到角落里,想用冷战的态度唤起他们的愧疚。
但没人愧疚,大家就跟少了个搅屎棍似的,气氛反而轻松了起来。
张美娟低下头,有些得意地微微勾起另一边的唇角,再抬头时已经切换成了一
脸感激。
“谢谢你,谢谢你,你真是一个热心又大方的同志!遇见你真是我们的运道!”她千恩万谢,顺手拍了一下宋家宝的背,“还不给哥哥道谢!”
宋家宝正拼命地往嘴里塞糕点,含含糊糊地道了句谢。
车上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蚂蚱是个爱跳的,又嫌现在的气氛实在尴尬,遂有一嘴没一嘴地搭话:“三天三夜的火车?你们打哪儿来的,咋这么远?”
“我们是从湘省来的。”宋国刚看他们衣裳布料都是好的,出手也大方,有心巴结,回答得也很是殷勤,“你们听说过湘省吗?”
“湘省啊……那可太听说过了。”
出来就是为了给家里人发电报告状,要帮他们收拾“湘省一家霸”的几人齐齐一顿,心头划过一丝微妙。
移到最边上的郑秋月都不自觉抬起了头,恶狠狠地盯着一家三口——真是凶山恶水出刁民,怪不得这么讨厌!
其他三人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劲。
但湘省这么大,人也这么多,总不能听见是个湘省的就应激,倒显得他们把宋软看得多重、自己多没牌面似的。
宋国刚被四人突如其来的沉默弄得心中一咯噔:“怎、怎么了吗?”
于是蚂蚱调整了了一下心情,甚至还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迁怒的人更热切了些:“没啥,你们既然是湘省的,为什么大老远跑到东风大队来啊?这都快竖跨了大半个华国了,走亲戚?”
最近也没听说过东风大队有人办红白事啊。
“啊,不是,不是,”宋国刚也知道翻山越岭来找下乡的闺女要钱传出去并不好听,于是改了一下说辞,“我姑娘在这边下乡,我们不太放心,就过来看看。”
“嚯,那您家还真疼您姑娘。”蚂蚱下意识感叹道。
他家在京城,他还是最小的幺儿,他爹妈都没说来看他!
宋国刚慈爱地笑:“毕竟是亲生的姑娘,肚子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一个人天远地远地下乡,我们当爹妈的哪里放得下心?”
其他人也跟着感叹几句。
在四人小队中总是保持沉默的方阳最先察觉到不对劲,他低着脑袋思考几秒,冷不丁地说:“你们不会是从桃县来的吧?”
宋国刚一愣:“诶,你们怎么知道?”
难不成宋软那个没良心的家伙还会提起他们不成?
另外三人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了某种可能,原本气呼呼坐在角落里的郑秋月也沉着脸挪了过来。
蚂蚱的声音有些发飘:“你们的女儿别不是宋软吧?”
宋国刚注意到他语气里的古怪,但想着宋软那张漂亮的脸蛋,还以为眼前几个是对她有心思呢。
——毕竟连酒厂见多识广的马主任见了宋软都被迷得五迷六道,主动说要和他们做亲家呢,听说他们来找宋软很容易给他们批了假,什么意思简直是呼之欲出——想来勾搭两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要是条件赶不上马主任,他可不会同意!
宋国刚眼睛精明地在几人身上扫了一遍,落在顾均手腕上露出来的明晃晃手表上——他认出了这是外国的一个什么牌子,贵得流黄水,连马主任都没有!
当下眼热心痒,连连点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承认:“对对对,我女儿就是叫宋软!怎么,你们认识吗?”
认识?那可太认识了!
其他的四人默契地咬牙,尤其是顾均,腮帮子后鼓出很大一块。
“那你就是宋国刚?桃县大金刚?”他慢慢地说。
宋国刚虽然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霸气的外号,还传得连外省的人都知道了——也许是宋软在哪儿听到的吧——心中那点沾沾自喜叫他几乎没有犹豫地便认了下来。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他嘴上这样说着,得意的神情几乎都要溢出来了,叫人一看就知道这只谦虚的托词。
蚂蚱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听说你兄弟遍江湖,尤其和酒厂一个叫马蜂的主任交情不错?”
宋国刚沉浸在夸奖中飘飘然:“嗐、都是瞎说的,不过确实不错,可以说亲如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