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女配缺德后[七零](352)
要是再多的话,一是大队没那么多钱,二是恐怕别人又会有意见。
再说,大队长暗戳戳地觉得,就一个大队的人争,连六个名额的老师都没考上,可见本事也就那么回事,哪里值那么好的待遇?
在宋软有意无意的暗示下,大队长灵光一闪——这些被下放的都是老知识分子啊 !
虽然名声不好听,但是他们干活不用给工分的,年末分点粮饿不死就行!
四舍五入这不就是白干!
这么大的便宜摆在面前,名声算个球?
大队长豁然开朗,和其他几个大队干部一商量,都觉得此计可行。
不过考虑到大家伙儿天天干活儿也累,外加别叫这些不要钱的教授变成一次性消耗品了,决定将识字认草药课定为一周一次,就用放学后的学校当上课地点,正好粉笔黑板都有。
这些老教授们又不像宋软那样张牙舞爪桀桀桀笑着恨不得创死所有人,他们本来就是被下放的“牛鬼蛇神”,又经历过批斗,言行浸透着小心翼翼的。
再加上这会儿的知识分子心中多少都有些理想主义傲气和渴望重新获得别人尊重的希冀的,老教授们没想到自己还能重新站到讲台上、还能靠知识获得别人的尊重、证明自己的价值,本来就很珍惜这个机会,那叫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温声细语、循循善诱。
这样和前面宋软疯狂撕伞的行为作对比,原本提心吊胆来上课的村民只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天堂!
天!堂!
一个个感动地差点汪地一声哭出来。
老师啊,好老师啊!
大家感受到了春风般的温暖,再加上周周上课到底也有交流,虽然对老教师们的成分还是有些害怕不敢亲近——不过这也是在这个时代大环境下没办法的事情——但到底不像之前如避蛇蝎了。
而且因为周周上课,就算是榆木脑子也总能记住几种草药几个字,大家干完农活儿后总往山上转转,按照课上教的方法好好保存,攒了一大包后拿去公社上的收购站卖。
收购站的收购员故技重施地想要挑刺刁难给自己捞油水,但是,现在的东风大队的队员已经不是当初那些个什么都不懂的二傻子了,他们现在是识字、晓得好坏的钮祜禄队员!
一群人当然据理力争——嘿,要不说读了书就是好,现在他们都晓用成语了!
啧啧啧(得意洋洋吧唧嘴),他们东风大队的,就是这样的能耐人!
最终,以孙婆子为前锋、刘大婶为主攻、刘二婶为辅助、徐大牙为爆破兵、大队长媳妇为参谋长,外加紧急从街上抓了宋软这个外援、带了韩珍珍这个时不时在边上嗷一嗓子的军犬的东风大队第一军的大获全胜为终。
一行人带着一分不少的钱,回去的步子迈得雄纠纠气昂昂。
有了这一遭,大家学习的劲头更足、对老教授他们的态度也是更加缓和——毕竟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见到钱最实在。
看老教师们一大把年纪的到处捡石头垒墙可怜的慌,有时顺手就在他们的破屋子门口丢下两块板板正正的大石头就走,有的甚至还趁着天黑在门口放上两块自家做的土砖。
在春种各家都开始整理自家菜园的时候,不知道谁还往他们门口放了些菜苗苗和种子,老教授把它们移到菜地里,细心照顾着,前段时间收获的时候,简直是一盆一盆地往下摘,宋软提着满满的篮子给他们送物资,回去的时里面装了堆冒尖的豆角子。
正好隔壁宁远家的豆角也下来了,宁远兴致勃勃地做了豆角饼豆角干豆角包和豆角卷,那段时间宋软做梦都觉得后面有一大堆豆角乌央乌央地追着她跑。
但是总的来说,现在东风大队氛围极好,日子平平顺顺、不紧不慢地过,像是大中午太阳底下被微风吹开一层层涟漪的池塘,粼粼地闪着光。
宋软踏步走进教室,看见原本叽叽喳喳讲话的小孩子们手忙脚乱地赶紧坐好,将课本摆出来,刚才那两个被通知要在讲台上默写的小太阳这会儿正可怜巴巴地闭着眼睛面对黑板,看上一副提心吊胆等待斧子落下的样子。
宋软拍拍手:“大家把默写本拿出来,今天听写。”
同学们齐齐地发出“啊——”的一声,但可能是因为有两个人要在黑板上听写,所以音调没有那么低。
——也许不会的可以抬头看看呢。
宋软笑眯眯地:“大家把课本都顶头上啊,所有人转过去,在你后桌的桌子上听写。”
同学们:“啊??!!”
宋软拍拍手:“快点快点,大家都动起来!!”
底下的孩子们皱着一张张小苦瓜似的脸,唉声叹气地往后面转,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宋软拖长了声音念:“难以置信。”
啊???
第一个字就不会写!
那个难啊,是男、南、还是兰啊?
小孩子们一个个抓耳挠腮,看上去像是一瞬间变成了孙悟空的猴子猴孙,身上还长了跳蚤似的。
宋软已经慢悠悠地开始了第二个:“镜——匣——”
啊?
近虾是是什么虾?
小孩子们愁眉苦脸的,咬着铅笔头弱小可怜又无助。
宋软要收听写本的时候,一个个就像许仙要和白娘子分离似的,那叫一个依依不舍。
宋软把本子讲台上一堆,就当看不见孩子们眼巴巴的小眼神似的,愉悦地开始了下一个步骤——对着黑板上的默写开始点评。
嗯,今天又是平平顺顺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