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女配缺德后[七零](63)
惊得一边看戏的宋软嘴里的萝卜都掉了:不是,兄弟你彪啊?
其实她更想说山炮。
人生地不熟的来这边插队,刚来还没弄清楚情况能就和本地人吵,吵不过直接把人给你饭摔了,打人家脸先不说,你当着自己都不一定能吃饱的农民的面浪费他们的粮食,你很有想法啊!
果然,周围还没走的村民们出离愤
怒了!
多金贵的粮食啊!多好的汤啊!菜都是他们顶着毒日头一苗苗种出来、挑着水和粪一勺勺浇灌大的,肉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山里打猎才得来的!
这样的好东西,他们一年到头吃不上几次,自己都舍不得一顿吃完,还要往里加水加菜地续味儿,就这么被几个外来人糟蹋了!以后保不齐还得继续糟蹋!
几个年纪大一点的老人心疼得眼睛都红了,颤颤巍巍地伸手就要去捡:“哪儿有这么糟蹋粮食的啊!哪儿有这么糟蹋的啊!你要遭天谴的啊!你该遭雷劈!!”
其他人也怒目圆睁,本来就不情愿接收知青的火气一瞬间爆发:
“我们是求你来我们这了?看不起我们这些泥腿子你滚回城里去!”
“还知青建设农村,呸!建设个屁!我看就是来祸祸我们的!”
“滚出我们大队!”
“滚啊!”
一瞬间爆发的怒火像是被龙卷风卷起的海潮,铺天盖地。
蚂蚱样知青只是热血上头想出个气,没想到激起村里人这么大的反应,当场就愣在原地。
顾均见引起了众怒,连忙喝住他:“蚂蚱,你这是在干什么!”
蚂蚱也知道现在形势不对,但还有些不服,又抹不开面子,只是绷着脸低下头。
赵支书冷笑着走过来。
他领知青只是为了在公社领导面前露头,又不是真的对这些知青有多喜欢,何况他领回来的知青这么闹到显得像他个识人不清的傻蛋似的,当场冷冰冰地说:
“现在国家分粮方式,都还有一部分是按照劳动所得分配的,你们活半点没干我们还给你分汤,已经是对你们的额外照顾了。不劳而获还挑三拣四,还浪费粮食,我看你们不像知识青年,倒有点资产阶级的剥削风气。”
这话就重了,何况这年头的村干部权力大,手里还掌握着他们的档案资料,要是把这个评价给他们记上一笔,他们以后别说回城参加工作,不被下放到农场都是好的了。
几位新知青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们四个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从小认识,彼此关系也亲近的很,这段时间比较严峻,所以家里的长辈才商量着让他们一起下乡避避风头。
同样,作为大院里的孩子,他们见识过不少邻居被扣上这个帽子后家破人亡的下场,光看着就叫人齿冷,要是真的轮到他们头上……而且他们几个关系紧密,要是真的追究下来,一个也别想逃。
而家里这段时间本来就艰难,别说帮他们运作,不受牵连都是好的了。
顾均的当场变了脸色,青白交错中带着赔笑:“不是的不是的,我们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就是坐车坐久了,蚂蚱他不清醒,绝对不会有下次,浪费的粮食我们一定会补上。”
唯一的女知青看着他被迫弯腰的姿态,咬了咬嘴唇。
他踹了蚂蚱一脚:“蚂蚱,还不道歉!”
蚂蚱也意识到了今时不同往日,这里也不是他嚣张的地界,虽然不服,但抿着唇向高颧骨大娘道歉,不情不愿,声音又小又快。
高颧骨大娘冷笑着不理,周围人的目光也依旧不善。
“大点声!也和乡亲们道歉!”见周围人不为所动,顾均咬着牙,手攥成拳头,重重地又踹了一脚,“鞠躬,不然以后别叫我大哥!”
他这一脚踹得重,蚂蚱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抬头看见顾均发红的眼眶,终于低下了头。
他一咬牙,猛地周围人深深鞠了一躬,大声道:“对不起大家!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以后一定引以为戒,绝不再犯!”
顾均又对着赵支书说:“支书,实在对不起,蚂蚱浪费的粮食我们双倍补上,叫您难做了!”
赵支书也不是真想把这个帽子扣他们头上——上午才领走人,中午就对领导说这人不行要退回去,显得他赵三柱狗胆包天遛领导呢?还是说他能力不行?
这群知青怎么样他不关心,坏了领导对他印象怎么办,他眼见着就要攀上萧书记平步青云,能叫这群小崽子坏了菜?
遂冷哼一声,甩下一句不希望再发生,背着手走了。
村民都是老实人,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人家都被一脚踹到地上,也道歉说补粮了,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闷闷地端着汤碗走了。
几个老人把地上的萝卜白菜也捡走,多好的东西啊,拿回家洗洗,也还能吃。
等场子上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四个新知青才劫后余生般的重新聚集在一起。
顾均松开捏紧的拳头,低声道:“蚂蚱,我刚才……”
“顾哥,你不用说,我懂!”蚂蚱红着眼点头。
顾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片刻后笑着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兄弟!”
“这群泥腿子真是可恶,一碗汤小题大做成这样,”另一个男知青心疼顾均和蚂蚱所受的委屈,咬着牙道,“等我们回去了非叫他们好看!”
顾均眸色幽幽,没再说话。
新知青这边还只能算是有惊无险,躺在床上的叶香那才叫心如死灰。
或者现在应该叫他吴建国。
是的,他穿越了,没错,人称代词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