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覆花园(98)+番外
叶兰绡忽视大小姐的挑挑拣拣,心想,难道这么明显吗?
看叶兰绡不理她,她又补充到:“梁峪宁写作文有一个特点,他很喜欢引用一句话,初中时几乎每篇作文都用这句话结尾,连我们语文老师都看不下去了,劝他换个新的句子,好不容易他不用了,没想到却会放在你的演讲稿里。”
叶兰绡嘴巴大大的塞着一个红烧狮子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眼睛里憋出了泪水。她大体明白了,肯定就是那句“以尘雾之微,补益山海;以荧烛末光,增辉日月”。
她以为这是什么有气势的新奇句子,没想到是打上了梁峪宁烙印的烂梗。这下她连否认都无从否认了。
吃完饭,王瓒还是锲而不舍地跟着叶兰绡,叶兰绡实在受不了了,问她:“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王瓒终于认真地说:“你答应我,不要跟我抢梁峪宁,我觉得他对你不一样。”
叶兰绡失笑,就这么一回事?
她语气诚恳地说:“您想多了,我跟梁峪宁只是萍水相逢的同学,说是认识都勉强,何谈什么‘抢’?‘抢’的前提是那个东西、那个人是存在的,但他在我这里几乎是不存在的。”
王瓒看着她坦率的眼睛,许久才露出轻松的笑,说:“我暂且相信你。”
两人转身离开。
梁峪宁从教室拐角处走出来,脸色晦暗不明,他摸着胸口的位置,觉得那里堵得慌。
接着又连续上了两周加强训练课。
能跟上的同学状态越来越好,不能跟上的同学状态自然越来越差。
周六时安妮陪叶兰绡打完了最后一针狂犬疫苗,两人相约去安心养老院洗猫。
“路易十四真的是只脾气古怪的猫,不爱洗澡,连猫咖的人都制服不了它,”安妮抱怨道。
叶兰绡挽着安妮的手臂,她和安妮的感情越来越好,越来越像亲人了。
来到安心养老院,叶兰绡听到一阵动感的音乐声,原来是一些外国老年人在唱歌跳舞,他们跳的不是老年人热爱的广场舞、交谊舞之类的简单舞种,而是颇有难度的华丽舞步。
叶兰绡看出那欢快的舞步里融入了康康、波尔卡、康特里等多个舞种的元素,一时看呆了。
安妮介绍说,这支歌舞团上个世纪在国外风靡了一段时间,后来歌舞团散了,再后来歌舞团的成员住进了S国安心养老院。总之,这是一支颇有故事的歌舞团。
叶兰绡和安妮合力把肥胖的路易十四洗完、吹干,愉快地加入了唱歌跳舞的行列中。
她的节奏感非常好,对舞蹈有种天生的灵性,胡塞尔老爷爷看出她有深厚的舞蹈功底,还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重振“流浪者歌舞团”。
“我宣布‘流浪者歌舞团’以后正式更名为‘安心歌舞团’!流浪者不再流浪,在歌舞里获得安心!”胡塞尔老爷爷激情开麦。
叶兰绡很喜欢安心养老院的爷爷奶奶,虽然不清楚“流浪者歌舞团”的来龙去脉,居然晕乎乎地答应了,仰着一张红红的小脸蛋娇憨地在人群中笑。
安妮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叶兰绡连着在安心养老院跳了两天的舞,期间有一位老爷爷跳骨折了,一位老奶奶粪袋破了。
院长阿姨这才勒令这群朋克老人们不要太过得意忘形,只有在身体准许的情况下才能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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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兰绡接着又迎来了新的考试周,这次的考试只在国际班100名同学中进行,这也是决定了叶兰绡能不能进入她梦寐以求的大学的考试。
这次的考试不再局限于卷面考试,还有面试。
接下来便是一周痛苦的笔试和面试,叶兰绡发现每一门科目都要考好几次,出的题也非常跳跃刁钻。
一群人坐在一起对答案。
“刚刚那个白胡子教授问你什么了?”徐怡问叶兰绡。
“他问我这些天上完物理课的课间都在干什么。”
“你怎么回答?”
“我说准备上下一堂课。”
徐怡郁闷了,“我也被问到这个问题了!你说他们问这种口水问题干什么?这些问题有什么玄妙吗?”
“那你怎么回答的?”叶兰绡好奇。
“我说我会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徐怡诚恳地说。
一行人又叽叽喳喳地说了自己的问题和答案,始终不得其解。
这时梁峪宁也加入了谈话,大家都知道他家学渊源,对人性有深刻的洞察,他揣测到:“应该是通过这个问题测试你适不适合这门学科,如果你回答下课后趴在桌上休息,说明你上一堂课上得很辛苦很劳累,而真正学好一门学科、想在某门学科走得更远,不在于勤奋刻苦,而在于学得开不开心,轻不轻松。”
他一锤定音到:“所谓‘着力即差’”。
大家对梁峪宁的话似懂非懂,也有悟性好的,竖起大拇指,“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
实际上梁峪宁的回答已经接近了考官问话的目的。
徐怡哀嚎一声,“这门我得挂!”
她又接着问了梁峪宁好几个面试技巧,梁峪宁说:“考试是一场双向筛选,你总会找到适合你禀赋的学科,如果一味钻研话术,就算凭借话术获得了不适合自己的offer,未来也会走得很辛苦。还是那句话,‘着力即差’。”
徐怡丧气地看着梁峪宁,用手捶了他好几下,“你当然事事轻松!一通百通!”
梁峪宁一边躲避着徐怡的拳头,一边拿眼偷觑着叶兰绡,她刚刚笑了一下。
一周就在紧张的考试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