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反派改拿深情剧本(26)
很寻常的一把匕首,似乎是随手买来的,没什么亮点,并不贵重。
“你先将就着用,等回到清云山庄给你换个好的武器。”
似乎没想到她什么都不问,他愣了一瞬,“给我这个干什么?”
“防身呀。”她眨眨眼,“再有人靠近你想着伤害你的话,你别害怕,直接拿这个捅他。”
再有人伤害他……伤害他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根本用不上这东西。
所有编好的借口没有一个用上,她总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像一抹捉摸不透的云。
“我昨晚……说什么了?”他感觉有些棘手,敛眉试探着问。
说到这里,冉云祉脸色一僵,摆摆手:“没事……什么也没有发生,忘了昨晚吧,以后我知道你不能沾酒,也不会让你喝酒了。”
她能说自己被当成色狼了吗?甚至端着醒酒汤回来的时候,这人还关着门说什么也不给她开门。
这样糟糕的记忆,还是不要让他知道。
眼看那抹影子就要离他远去,他伸手抓住她的衣角,急忙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很想问,冉云祉,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少女惊讶的转过脸,看他像看一个怪物。
“天呐,你终于知道我对你好了?嗯,孺子可教。”她开玩笑,却看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像是执着得追问一个答案,于是收起嬉笑的神色,难得低下头仔细思索起来。
“我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吧?这不是朋友之间普通的相处么?若是说一开始救你,换作任何人我都会出手相救。而你,我生病的时候你没有抛下我,也没有趁火打劫。我
觉得,你很好,值得深交。“她认认真真的说。
有很多事情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她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是随心所欲,不会深思熟虑,就像她最初可以旁观烛乐被婴灵吞掉。
她惜命不假,但救人自始至终都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本能,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仅仅是她觉得应该这样做。
烛乐沉默了,松开了她的衣角,额前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在他眼底投下一片晦暗不清的阴影。明明是初升的黎明,他的心底却如同无边的暗夜,一片死寂。
骗我的,骗我的,她在骗我。
他一个字都不会信,人不可能没有理由的接近另外一个人,对他全无保留的好,不可能没有私心。就算是他,如今都是在利用她。
可是他竟然动摇了,事情竟然朝着他不能掌控的方向发展。
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又会将信任交托到别人手上,在他放松戒备的时候,成为刺向自己最锋利的一把刀。
一次栽倒,两次栽倒,所有的骄傲尊严荣辱皆被抹去,还不够吗?
他抛下过往,丢掉名字成为无乐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不需要友情,不需要信任,只能与算计和利用永生相伴,直至死亡。
他是对弈的棋手,绝不可能被人掌控,在他的对局里没有输这个字,最差的结果也是玉石俱焚。
一时的施舍并不能改变她虚伪的本性。不管她到底是何目的,以防万一,杀了她。
他再次抬头,望着远去的那抹粉白影子,杀意已现。
第14章
暗潮(一)当心被狼心狗肺的东西撕咬……
去往隔壁县的路并不平坦,马车行驶在一条久经荒废的碎石路上,摇摇晃晃颠簸了一路。
七八月的烈阳照的手里的马鞍都在发烫,车厢内闷的透不过气来,一点也不舒坦。然而冉云祉却像蜷缩在车厢里,伏在冉云清的膝盖上睡了一路。
冉云清手持一把圆形小扇为她徐徐扇着风,便听得戴苍一声埋怨:“这旧道一个人影都没瞧见,怎么选了这么一条。”
说罢便掀了帘子刚要说话,冉云清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不要吵醒她。
“二小姐这样还能睡着?”
她压低了声音,轻声问道:“昨夜你们和阿祉聊什么了,今日为何这样困?”
“咳。”戴苍将问题抛给一旁垂眸想事情的烛乐。
这少年一路沉默得如同一座不说话的石塑,这么热的天,他身上都不曾流过一滴汗,仿佛进入无我的境界一般遗世独立。
“可能睡得比较晚吧……烛乐,你们说什么了?”
昨晚戴苍与冉云祉分别后便回房休息,自然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不过今早这两人的反应来看并没有异常。
烛乐顿了一下,维持着一如既往近乎虚假的冷静:“没说什么,她……许是天热才昏昏欲睡,让她好好休息吧。”
他心里烦躁,昨晚的画面来回的在脑海里闪现,许久不曾沾酒的他被她轻轻一句话左右了情绪,然后就这样暴露出自己的破绽。
自己满身是血的凄惨模样还历历在目,连阳光都被他看成了血色。
她今晨送他的匕首还放在他的袖口,提醒他不能妇人之仁,做好的决定没有回头的机会。
直到马车行驶到平里镇,在冉云清的呼唤下,冉云祉才悠悠转醒。
她揉着眼睛,呵欠连天,烛乐盯着她看了一会,忽而好心地拦下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别去了,乖乖躺着休息吧。”
手指在她睡穴上轻点一下,她感到眼前眩晕的厉害。
“人是我要找的,我不去怎么行……”冉云祉绕过他刚说一句话,却又晕晕乎乎一头栽倒烛乐怀里。
奇怪,之前熬夜也是家常便饭,也不见得这么困,是因为这具身体不行么?她昏昏沉沉的想。
“你很累了,需要休息。”偏偏他的声音还如此轻柔,像潺潺的流水诱哄她入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