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婚礼(28)+番外
发出信息后,时阮晴发现有一条未读微信。
段冉:我这有个案子临时改成下周一开庭,跟我其他案子撞庭了,你周一有空档吗?帮我去开个庭呗。
这是律师们经常遇到的情况,也是令人头痛的事情,时阮晴曾经还因为遇到撞庭却没人有空档帮忙去开庭而急哭过。
而此时,真觉得恍如隔世。
其他人都在按部就班的过正常日子,她现在的混乱状态,到底要持续多久?
时阮晴突然觉得好累。
拿起手机,给段冉回电话。
“不好意思,我刚看到信息,周一我应该是去不了。”
段冉立刻表示理解:“没事没事,我再问问别人,你也有庭吗?还是去调查?”
“我要去尼隆。”
段冉那边停顿了几秒:“……你说去哪?什么意思?”
时阮晴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妹妹今年11月就要死了,我要救她。”
“不……你等等……你说什么?谁要死了?……”
都说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时阮晴此刻深有体会。
扑朔迷离的事情走向,不配合还不理解她的妹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无措感和恐惧感……
现在又一时冲动跟段冉说了这许多,不仅把人家给弄糊涂了,问题是还不能跟他多说什么。
时阮晴强迫自己的情绪平缓下来,摩挲着手指上的防身戒指:“没什么,段冉,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会有不少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提前谢谢你。”
段冉的声音透露着不放心:“出什么事了?你在家吗?我现在去找你……喂?”
电话这头,时阮晴盯着手指上的防身戒指发愣。
这个戒指,怎么会出现在今天?!
第15章
你被反噬了就算是绑,我也要把他绑在……
晚饭后,贺让再次驱车来到贺志文家。
出发前依旧给自己做了大量心理建设,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穷尽耐心,使劲挑拨周翔和他的关系,一定要让他放弃去尼隆。
把车停好,走到别墅楼门口,贺让方向一转,来到那棵熟悉的山楂树前。
借着还没彻底黑下来的天色还有刚刚点亮的华灯,贺让发现,山楂树上又发了许多新芽。
尖尖的小芽嫩绿嫩绿的,看起来柔软脆弱,却又有着无限生机。
新生和轮回,总是能给人一种暖心的触动。
贺让有种被鼓舞的感觉,手指轻轻捻起小绿芽,这时,旁边的大门被打开了。
贺让一惊,一个侧身,躲在了台阶旁的垛子下面。
“……你不用紧张,简单讲两句就行。”
“我不紧张,谁说我紧张了。”
“我看你手都抖了,还说不紧张。”
“我这是太高兴,太激动了……”
这是周翔的声音!
什么事情又紧张又高兴的,这是要干什么?
和去尼隆有关吗?
贺让灵机一动,决定临时改变计划。
躲在暗处看着他们相互道别,终于等贺志文回屋后,贺让立刻驱车跟上周翔的车。
开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周翔家。
这是一栋普通的居民楼,为了找停车的位置,差点跟丢了他。
贺让心里愤愤,很显然,这段时间周翔是贺志文家的常客,一个小时的车程啊,他真不嫌麻烦。
所以,他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还是贺志文根本不知道的仇恨?
见周翔走进一个门栋,贺让把夹克衫的帽子往脑袋上一扣,低头跟上周翔的脚步,直到四楼。
周翔并没有意识到有人跟着自己,遇到邻居还开心地打着招呼。
贺让猛然想起在尼隆跟踪他时,他一步三回头,十分警惕却又十分笨拙,死到临头了还在想办法救贺让。
也许跳脱出贺志文的这件事,周翔也是个人人夸赞的好人也说不定。
但是没办法,他是贺志文的儿子,和周翔只有势不两立。
周翔开门的一瞬间,贺让冲上前,吓了周翔一跳。
“……你……你找谁?”
贺让把帽子一摘,灿烂一笑。
“周叔,我是贺让,我爸是贺志文。”
周翔一愣,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小让?你是小让?都这么大了!你怎么来了?”
贺让悄悄往屋里一扒头:“我来看看您,方便让我进去坐会儿吗?”
周翔迟疑了一瞬,然后笑着点点头:“好,好,进来吧。”
贺让提出想要参观一下,周翔也不好拒绝:“你随便看,我去给你沏点茶。”
贺让没跟他客气,正好可以借这个时间看看他家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房间的摆设极其简单整洁,都是老式的木质家具,空间不大,约莫只有40平,目光随便一扫,基本就能看见个全部。
贺让发现,屋子里所有生活用品都是单人的。
卧室里,暗红色的红木五斗橱柜旁,感觉到周翔走近,贺让问:“周叔,您是一个人住?”
“啊”,周翔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老伴去得早,我自己一个人好多年了。”
贺让指着床头柜上的相框:“这个是……”
“这是我儿子,”周翔的目光柔和温暖,“他比你小个四岁吧,现在在国外留学。”
贺让心中一动,没说什么,继续慢慢溜达。
他们已经多年不见,周翔怎么能如此确定儿子比贺让小四岁?难道和贺志文聊起来过?
不,贺让心里否定了这个答案。
他了解贺志文,贺志文本来就不愿和别人聊起贺让的成长过程,更何况他们是在商量去尼隆的事,更不可能愿意提起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