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婚礼(7)+番外
“原本是的,今天临时有事,明天一早再回了,”段冉说,“有别的安排吗?我请你吃饭。”
这时,时阮冰走到玄关,换上衣服,看样子像是要出门。
“我有点事,先不说了,再联系。”
时阮晴不由分说挂断电话,一个箭步冲到玄关:“大过年的,你去哪?”
时阮冰贱贱地一撇嘴:“去找徐逸,她可是在国内不在国外哦,有问题吗?”
徐逸是时阮冰的大学同学,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时阮晴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反应过度,语气也软了下来:“早去早回,咱妈身体不好,别让她担心。”
时阮冰一听到妈妈,也收起了阴阳怪气的表情,点了点头就出门了。
卧室里,刘喜梅正躺在床上休息。
刘喜梅从年轻时就体弱多病,硬是咬着牙,独自一人把两个女儿拉扯大。前两年因为肺部严重病毒感染过一回,折腾了将近一年才好,后来虽说是痊愈了,身体却更不如前了。
两人轻轻交谈了几句,刘喜梅就说累了,时阮晴看着她闭着眼睛安详的脸,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一定,要想尽办法,改变她们的结局。
时间尚早,打算去超市采买年夜饭的食材,出门之前,给贺让发了条微信。
——你那边还顺利吗?
没想到贺让秒回。
——晚上联系,我有新发现。
第4章
除夕的烟花只要能阻止父亲的死亡,偷……
和时阮晴分开后,贺让回家收拾了些生活必备品,直奔贺志文的住处。
从今天起,贺让打算和贺志文同住。一来是方便观察打听,及时阻止他去尼隆的计划,二来的话,他实实在在地经历了一次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痛苦,现在好不容易再给他一次机会,一定要好好弥补一下父子关系的遗憾。
他猜想贺志文肯定会用各种方式把他劝走,所以他决定了,变身癞皮狗,脸皮厚上加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说什么都不走!
这次没忘记带备用钥匙,贺让打开门径直进入。
意料之外,客厅沙发上,贺志文正和一个陌生男子相谈甚欢。
贺志文看到贺让,有点惊讶:“你怎么又回来了?”
“过年了,儿子来陪老子过年啊,”贺让咧嘴一笑,“家里来客人了?”
那男人早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贺让,伸出手:“这就是小让吧?一晃都这么大了!”
贺志文对贺让说:“这是周翔周叔,你小的时候他还抱过你呢。”
“是啊,我们见面的时候,小让就四五岁吧,现在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贺让脸上堆起笑:“周叔,过年好啊,一会儿留下吃饭吧,我买了好多海货,我和我爸俩人也吃不完。”
“不了不了,我来给你爸拜个年,这就走了,”周翔笑着回应他,然后把头转向贺志文,“那……今天咱就先聊到这,我改天再来看你。”
“别啊,”贺志文立刻起身走到周翔身边,“时间还早,咱们再聊会儿。”
周翔没作声,神色尴尬地悄悄瞥了贺让一眼。
贺志文像是领会了什么,立刻对贺让说:“你不用来陪我,你们年轻人该聚餐聚餐,该去玩去玩,我也不用你陪!”
“别呀爸,你看我行李都带来了,我还买了好多山珍海味的,打算过年这几天给您露一手!”
贺志文见贺让没有离开的意思,眉头紧锁,示意周翔和他一起上楼,最后丢给贺让一句:“随你便吧,我和你周叔去书房聊会儿。”
贺让笑着挥挥手,待他们二人消失在视线中,笑容顷刻消失。
这俩人,不对劲。
这个周翔叔叔,贺让确实是记不得了,听这意思是贺志文多年不见的老友,近期俩人又开始见面了?
要不是穿越回现在,以原来他们父子二人的交流频率和内容,贺让绝对不会知道这些。
还有个疑点,谁拜年不给带点年货礼品之类的?而周翔,说是来给贺志文拜年,但是一个礼品盒都没拎,正常吗?
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或许他前两天已经来过,已经给过了,不一定非要拘泥于除夕当天。
再有,刚才周翔的眼神看起来神秘兮兮的,还非要避开贺让,要是普通的交谈,有这个必要吗?
他俩会说些什么呢?
贺让若有所思,轻声走到楼梯口,抬头望向书房。
书房的门紧闭着,隐隐能听到有人在说话。
要去偷听吗?感觉怪猥琐的……
然而这种犹豫只停留了一瞬,贺让立刻做出了决定。
他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只要能阻止父亲的死亡,偷听算个什么。
只是没干过这种事,让人怪紧张的。
贺让想了想,先去厨房准备了两杯茶,然后端着托盘,捻手捻脚走到二楼书房门口,耳朵贴上大门。
万一被抓个正着,就说是给他们送茶来了。
然而拼命竖起耳朵,也只能知道有两个男人在说话,根本听不清具体内容。
贺让低头看看托盘里的茶杯。
既然听不清内容,那要不要敲门进去送茶,顺便有一句没一句地打打岔,看看能不能获取点有用的信息。
正犹豫着,门那头响起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贺让心跳加速,已经做好了佯装敲门的样子,然而屋里的脚步声却在门口处停下。
同时响起了周翔低沉的声音。
“其实没什么好瞒着的,我就是怕小让不放心你……”
贺志文的声音却明朗欢快,像是心情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