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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回故里(115)

那一夜她想了很多,从初次见面谈合作时吴歧路的风趣幽默和绅士退让,到后面他以玩笑的方式不止一次的表白,还有星回住院那些天,他陪在她身边给她的支撑,如同砝码一样一点点往方知有心里加。

吴歧路明明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可她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他。

喜欢上一个风流的男人,是件危险的事。

方知有却决定冒一次险。这是凌晨被抱回床上,临睡前她的想法。

方知有微吸一口气,快速洗漱完。

等她从浴室出来,吴歧路正好从客厅进来,他套上了裤子,上身打着赤膊,手上拿着她的衣服,是事前两人情急之下一路脱到卧室的。与她视线撞上那一瞬,他眼神躲闪了下t,不自在地移开了。

方知有心下一沉,她抿了抿唇,从吴歧路手上接过衣服,背对他穿。

吴歧路见她似是不高兴了,挠了挠头,“我送你回……”他想着她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到自己家来,让她留下休息她应该会不自在,要送她四季公馆休息一天,不想让她上班。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方知有没什么情绪地拒绝:“不用。”

吴歧路听出她语气中的冷淡,盯着她背影几秒,表态道:“你别生气,我会负责的。你要是想结婚,我……也行。”

方知有闻言穿衣服的动作滞了一两秒,随后她转过身,看着他说:“都是成年人,我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吴总不用有心理负担。”

一声“吴总”叫得人心冰凉,吴歧路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一把拉住方知有的手,把人扯过来,“这话我听着不舒服,你好好说。”

方知有心说你的话让我舒服了?什么叫“你,也行”?显然她听出了那一顿,理解了他的勉强。她眼睛盯着吴歧路,回敬道:“各取所需的一夜情而已,还能怎么说?”

吴歧路被一夜情的说词气到,咬牙问:“你取我取,你需我需?”

方知有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我取我需,我积累经验。”

这话在吴歧路听来已经不仅仅是讽刺他经验丰富了,更像是拿他试验似的,他没受过这种气,脸色当即沉下来,口不择言道:“既然方总这么玩得开,就当我给方总上课了。”

方知有眼神一凛,随即挣开他的手,沉默着穿好衣服走出去。

“哐”地一声,进户门关上后,吴歧路收到一笔转账,附言:【学费!】

“我艹!”吴歧路直接把手机摔了。

没有预想的温情,就这样不欢而散。

方知有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判断星回应该出门了,她拿起车钥匙回家换衣服,下午她还有个工作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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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回的刀口恢复得不错,故十方给她拆完线后嘱咐,“这几处会比没开过刀的地方怕冷,添件保暖背心,别只顾图漂亮。”

星回自信地说:“我穿保暖背心也漂亮。”

栗萧里忽然说了句,“她之前洗澡了,没什么事吧?”

故十方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转脸训星回,“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多忍几天能发霉吗?”

星回回身打了栗萧里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告我的状!”

栗萧里面色如常,“我都没说你昨晚还喝酒了呢。”

听故十方嘶了声,星回立即从治疗床上下来,“我要去洗手间!”说着就跑了。

故十方无语几秒,就昨晚的信息问:“她这几天睡眠好吗?”半天没听见回音,他抬头看向栗萧里,“问你呢?”

栗萧里微怔,“我怎么知道?”

故十方稍蹙眉,“伯父不是说她只在家住了两天就回四季公馆了吗?”他以为星回说回公寓只是借口,两人和好住到一起去了。

“她是回四季公馆了。”栗萧里停顿了下,补充,“我还在南城壹号。”

“……”故十方与他对视几秒,随即拿起保温杯要喝水,本意是想借此掩盖住笑意,结果这口水喝到一半,还是没憋住笑了出来。

栗萧里见状也没忍住,一下子笑了。

等两个人止了笑,故十方才说:“她在你身边似乎并不失眠,医院陪护那两天我就发现了。”

栗萧里回想一下还真是,随后像听懂了某种暗示似的勾了勾唇。

故十方语气沉了沉,“根据她上次发病后的情况来看,情绪波动对她记忆的影响最大,而她情绪起伏后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失眠。睡觉治百病,睡眠有多重要不用我重复吧?”

栗萧里以带着笑意的声音说:“知道了。”

“别想偏,我只是从她的健康考虑。这一次,我打算从稳定情绪这个方向出发,尽可能长地把她的记忆留在这个阶段,控制发病频率。”故十方瞥他一眼,最后说:“你那个没分过手的谎依旧是个雷,你自己注意。要是哪天她因为这个情绪波动,我饶不了你。”

栗萧里眉心微皱,没反驳。

星回马上要回旧印上班,栗萧里想到WS-AA的大衣即将推出第一组新款,便把先前和陈出新约定的合作消化羊绒面料的事说了,然后问:“你回国之后还没推出过设计,愿意以这种形式推出第一组设计吗?”

星回先问:“当时我愿意吗?”

她一下问到点子上,栗萧里不免一窒。

星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没问我?单方面决定的?”见栗萧里沉默,她又说:“现在怎么又来征求我意见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说不愿意,陈总不得和我拼命?”

栗萧里坦言:“我料到旧印的产品会滞销,那批面料一定会造成积压,没让歧路赶制俪色的订单。你不愿意继续这次合作的话,我直接接手面料就可以,对旧印和俪色都没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