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靡他(112)
连声说好,任由梁穗怎么看她也无能为力。
入户门开合声后,往沙发走的脚步也重而急切,喘着气,问责来的。
陈既白声色不动,对此做出的举措就是关了摄像头摁了闭麦。
脚步到沙发前就停下,与他间隔一段距离,指控先过来:“你一定要这么过分吗?”
“睡一间房就过分?”
一只耳机里响着教授的疑问询声,他的注意全放在另一只耳朵,弓腰,两只曲折小臂搁在膝上,冲她斜抬眼,一股颓懒的混劲,“那如果要亲你,舔你,操。你……”
梁穗瞪大眼,他咧开唇,玩笑说:“你要不要报警,说你男朋友对你做了什么?”
“陈既白!”
陈既白有预料地捂了下那边的耳朵,不为所动地冲她抬手:“过来。”
梁穗正炸毛,哪理他,他也不内耗,手臂一伸长,自然地把人顺到腿上来。
她还想挣扎,可能还想骂,陈既白让她闭麦的方式就是断了蓝牙打开了和教授的对话麦。
他顺着解释:“刚才麦坏了。”手上扣紧了人的侧腰,话也是盯着人说,眼神就一示意:要动要叫随便你,反正我不怕社死。
那边摄像头还没开,只有慈和的声音传出来:“什么时候坏的?摄像头也坏了?我刚刚跟你说的你听见了?”
梁穗光听着就老实了,用力地搡他一下,瘪着脸侧开。
他也根本就是要拿电话制她,眼睛没挪开过,就是看她被戏耍的小表情,可能那头说的什么话也没听清。
但梁穗听清了:“你母亲那边也有人联系,这事需要你们一起考虑好,事关前程。”
她刚提起耳朵,肩颈一沉,陈既白埋下来,懒骨头地依在她身上,鼻息深嗅,梁穗一激灵,被他压得更紧,发出很细的咛声。
电话里又有催促,他这样停留的时间太长了,埋进去就不想出来。
梁穗都比他急,推了推,终于把他推出来,就伸手往小框里一点,丢了一句话:“
没什么前不前程,对我来说都一样。”
就挂了。
这两句很没头尾,但梁穗敏锐地觉得需要深思,还没想明白什么,眼睫一晃,陈既白侧下颈来,凑唇贴上她。
她来不及合齿,滚热的巧舌舔进,熟谙地吮起她,侧动勾缠。梁穗睁着眼动手对他又打又推,被他扣住手腕反剪在背后,涎沫黏腻混搅,雾息融汇,在她眼中结一层氤氲。
在他情动痴迷的吮吻下一点点带光最后氧气,她才终于伸缩着舌头,看似回应地进行,却在他放松警惕,手摸进腰间,舌腔里找准个咬不到自己的机会快速合住。
陈既白几乎是嘶痛着退了一寸,梁穗趁机推他一把,跌着滑下大腿,那场面简直惶窘,她真就要重力不稳摔地上去,哪想他调整得那么快,顶着麻痛也把她扶稳了。
梁穗立即就撒开了,生怕他又要把自己扯回去,往后退步,“我不会跟你睡的,更不会跟你做那个!”
“哪个?”
陈既白笑着起身,还在张着嘴缓疼,暗道她下口真不收着,一见犯事儿的还受欺负似的往后躲,怕他生吃了她。
啧了声,耐性全无,二话不说三两步逼近,梁穗后退到摆饰边缘后背抵住,避无可避,手腕被他拽起,大步往起居室那边的走廊靠。
梁穗吓惨了,胆丧魂惊地扯他,却只能被他的步子带起小跑,不停喊叫着,他跨步更快,绕进阔敞的客厅拐到主卧,门一拧,直接甩开,同时把梁穗往里推。
深灰的暗间无光无影,梁穗崩溃的声音突然止息,陈既白正回身,将带上的门落锁,灯没有开,一转头,响亮的巴掌还是准确无误地重拍在他侧脸。
刚转过来,就被打得侧回去了。
晦冥中,一阵辣疼蔓延烧开,烧在他侧脸,也烧在她不留余力的手心。
沉寂的心情逐渐躁动。
阴晦一片,两相交错着呼吸,沉默,像两尊屹立的泥塑。
不知过去多久,陈既白缓缓地,把脸正了回来,她描清他的轮廓,手往身侧缩了缩。
又怂又挺着脖子,熠亮眼瞳,理直气壮的。
他这样看了她几秒,侧身,把灯打开,光落下来,照亮他沉默的、又不堪的状态,衣服被她胡乱揉皱,头发被抓得炸起,脸上清晰的红印,说话舌头还疼。
怕是这辈子都没人敢这么对他。
梁穗默默提了口气。
他踱步靠近,她就瑟缩一下,但他只是绕过她,去后边开了空调。
像是就这一会儿把自己哄好了。
但擦肩而过的危险气息挥散不去,梁穗那口气就悬着,他也挺炸,但炸得很平和,空调开了就顺势在沙发上坐下,侧睨她,“想不想洗澡?”
梁穗垂头不语,耗在那儿装死。
陈既白没有让她当木头的耐心,“那就睡觉。”
他替她决定了,然后走过去,不给她反抗机会地牵住,扯去床沿,摁着她双肩硬让人坐下。
梁穗挪着屁股朝后,仍不看他,滑下她肩头的大手落在她膝盖上,陈既白半跪在她身前,一只手撑在床侧。
仰头看她,轻声没了戾气:“暂时,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从前答应你的条例现在一样作数,我说了,我们还是以前那样,关系没变,你也别想主张改变。”
梁穗闷着劲,肩膀又颤起来,很安静,静到陈既白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了,在他起身的当时,又吐了句:“你要报复到什么时候?”
陈既白立住,沉凝地下盯她的额顶,扶着她肩头,落了一吻在额间,“这不是报复。你也知道,我做的这些,就是让你来利用我,来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