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靡他(122)
门一拉一关,发出砰地闷响。
梁穗被摁住腰身推压在门边,冰凉刺感让她肩脊一缩,手中的资料稿哗啦啦飘落,那只掐制了她一路的大手从她不显厚的针织开衫下,肆意绕过她的后腰将她揽向只着单衣的滚热胸膛,绵软相挤。
幽黑冥暗,只剩墙上小窗落进的薄弱微光,廓落中缠起禁忌隐秘的气息。
挨近的体温逐渐升格,吮咂声并进,齿间溢出轻吟,搡弄间衣料摩擦,无孔不入地壅塞耳道。
无法拒绝的深入吻舔让梁穗身子紧颤,陈既白力道大的可以从腰腹将她整个上身提起,攻势凶戾,在口齿搅弄间就要将她吞没。
却在吮动微分时,喘着问她:“不是不喜欢和他聊天么?”
梁穗一张嘴,舌腔就被湿热再次席卷,勾起。
都没给她回答的机会,又问:“是有多不喜欢?”
他大手扣住她后脑,迫使她扬起,以更好、更全面的角度承接他的侵入。
“还是觉得我脾气很好,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又是张嘴欲答,唇舌侵覆,交缠占尽她所有氧气。
她难受到每寸溢漏的呼吸都窒颤,眼眶胀酸,吟出的细声有些哽了,才被陈既白下滑握住后颈拉出正脸。
梁穗如获新生地侧开脸大口呼吸,声音断断续续:“不是、是他找我的……我没有要和他讲话、我——陈既白?!”
极轻闷的细声,是他膝盖骨磕向地面,像从前她谙熟的某些时刻,他自然到没有任何铺垫就下跪的动作。
“你干什么?”梁穗捉急地按住他的肩。
不声不语,又一声闷响,他双膝都跪了下去,同时抬手,掐住她的腿根,分掰。
向上轻掀眼皮,瞳孔落进柔光,舌吻后的嗓子暗哑到像是灌入了粗粝的沙:“你乖一点,等走出这间房,我就原谅你。”
虔诚,瞻仰,却隐露危机。
第51章
时间转至九点,邈远地传来礼堂里话筒高音,宣布投
票环节即将开始。
走廊上骤然爆发一阵骚动,全是休息室化妆间结伴而出的表演同学,沿路闲谈唠扯,或行步匆促,或优哉游哉。
不知哪堆人说到什么玩笑话,一片人放声哗笑起来。
脚步紧密,喧哗拥挤,刚好途径媒体器材室门廊,有谁随意瞟了眼,飘忽定住在紧闭却似乎轻微震动的门脸上。
说着话暂停,脚下也停住。
朋友叫她:“你瞅啥呢?我刚跟你说的那个……”
她挠了挠头,揉眼收回视线:“没什么,看错了,你刚才说什么?”
密集的脚步声在门廊上下了一场喧嚣的雨,喧声飘逝。
远些的舞台气氛烘托得激动人心,到了票选揭晓环节,随着主持人播报的名次层层上递,礼堂内外忽而万籁俱寂,忽而欢呼雷动。
在一派融入的慷慨激扬之外,昏黑的器材室。
陈既白再次抬脸,梁穗从捂住面颊的指缝中间看见他,他的嘴唇大概遗留着动人而情迷的粉润,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用指腹轻蹭,一片水光沾覆。
梁穗禁不住脸更烫,心跳鼓噪,腿软地向后倒,退无可退地靠住门,发出响动又想起刚才门外的扰攘,羞臊地缩直身。
陈既白看着她,仍是放浪形骸的敞腿跪地姿势,神情隐约是餍足后的挑逗赏玩,竟扯开唇,恣肆地闷笑起来。
下一秒就被姑娘扒住肩一搡,屁股往后跌坐,听见她声音怨愤,水漉漉的眼瞪他:“你好不讲理,又要问,又要生气,又不肯听我说话!”
也许是刚才她的不配合,他鼻尖那块也反出了水亮光泽,在倒地扬起面向她时尤其看得明白。
梁穗气得不行也臊得不行,索性身一转,环抱着自己侧蹲下去了。
捂着半张脸,憋了那么一段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渗进棉织袖。
听着闷又轻的吸气声,陈既白就这么双掌后撑,歪着颈瞥看她,她埋在阴暗里,其实看不清,只有抖动的身子轮廓,一团蜷在那,可爱也可怜。
少顷后,陈既白就着姿势撑起身,拍拍掌心灰,能完全罩住她的身形落在她面前,遮去最后一丝光亮,抬手,慢条斯理地扯解领带,上前一步,扯下的领带团在手心,半蹲在她跟前。
感觉到靠近,她又把脸侧了侧。
发毛的样子陈既白习以为常,这时候还能平心易气地哄她:“擦擦就出去。”
梁穗余光都没给一个。
而通常这时候陈既白耐性很好,电话急铃响过来,他捞出来扫都不扫一眼,接起,开免提,扔在梁穗脚边。
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手掰拉开梁穗紧箍住自己的手脚,给她擦拭。
梁穗都来不及叫唤,先看见了地上的跳动的通话时间。
传出的男声响亮而焦急:“卧槽可算接了!等会儿就要请获奖人上台了!哥你在哪儿呢?!”
才想起来,陈既白刚打开门是要去准备来着的,是有多气,不管不顾把她拉到这里争分夺秒。
梁穗不能理解,这整个人,她都无法理解。
“其他人都齐了?”他专注低头,却不是在看屏幕电话。
那头格外嘈杂,嘁嘁喳喳里扬起声:“都在候场这儿,就等你!”
“马上。”
到这就差不多挂了,男生喊了声行,想着就等他来,谁想听筒又响起一声:“按排名次序上台吧。”
“什么?”
“方案二。”
“啊?咱们分批去颁奖那个?你之前不还说多此一举?”
刻意被拉长的通话无形折磨神经,梁穗只能尽力地捂住嘴,紧挤指缝,拧着混沌潮润的清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