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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靡他(176)

作者: 千野渡 阅读记录

明晃晃的顶光将她眩了一下,咽喉发出一段细小的惊吟。

陈既白微抬鼻尖,幽蓝瞳孔光底浮沉,像是落进一层污浊,这样坦直地仰望她:“宝宝帮我擦下汗。”

梁穗没反应过来,绷着颈项往一侧延伸,她不敢看,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陈既白拉起她的指节蹭到自己鼻尖。

对,擦汗……

可他甚至还停在那。

梁穗咬紧牙关偏回脸,还是被他炽盛的眼光烫到,她屈指慢慢蹭他鼻尖,有腥咸的汗,也有稠一些的。

她擦得好慢,像是另一种叫停。

陈既白不会依着她,掐稳了她抖动的大腿。

她上身遽然紧绷成一弯弦,捂嘴呜咽:“别掐……”

陈既白不听,不回,他此刻也说不了话。

很快梁穗也讲不出一句完整的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陈既白的睫毛也浮显湿意,白皙的脸上泛出光泽。

在某一时间,神智和某种临界点,陈既白一以贯之的瞻仰、顺服,掀开眼皮看向她时,彻底崩碎。

他像在求她垂怜,可又不掩侵略,“宝宝,怎么办?”

梁穗忍不住去拔他头发,掐他耳朵,字不成句地低抽:“什么怎么办呀……”

“出不来。”

她瞳眸怔愣:“……啊?”

同时,在她腿肌按陷按稳、一直以来支撑起她的力道一松,热意随着失重的惊呼,也从眼眶溢出来。

陈既白单臂从一侧托抱起她,再倾身去茶几上拿纸,擦她如泉涌的泪花,汗湿的脖子和脸,随意带过自己脸颊鼻尖跟嘴边的湿润。

“我只问你一次,”纸团扔开,陈既白弯颈贴住她的额头,音质沙哑:“可不可以?”

他说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这次你可以逃。

也可以反悔。

随时。

她腿脚发软,脑袋被他抵得无力,手却在这时被他牵起来,放去了胸口。

她眼睫迷蒙颤动。

听见他开口说:“最疼的伤在肋骨。”

他在教她。

以伤害他来创造绝对优势的机会。

眼睛,视线,就这样撞在一起,猛烈到能将她整个人肢解,她能感觉心跳狂烈,或是自己,或是他,

思考犹豫的空间慢慢压缩,她讲不出话,也最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陈既白,他在爱欲膨胀最顶的时候将选择权交给她,将底线呈放。

她眼花耳热,理智也在这样的眼神里碎成渣,各种情绪浇灌催发出片片连线的眼泪,糊住视线。

被耐性十足地次次拭去,他手心手背都被泪湿,几乎无奈:“再哭就亲你。”

他要她回答。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讲,她好像有很多想说的,又在这种情况下逼不出语句,哭得看都看不见了,也张着嘴,嘴角溢着泪和涎液,他真的来亲她,舔干净那些,又把更腥热的渡进她口腔。

痴缠一番,梁穗更不知道说什么了,脑子一片白,只是潜意识里,没有推拒他,使了使力,只是缩回贴在他伤处的手。

所有铺垫,问询,都到此为止了。

……

……

眼前的空间开始跌宕,光影糊成一团又一团,在瞳孔失焦的边缘扩散,脖子,脸颊,后背,全是湿糊的汗液。

奇异的感觉让她不敢直视,几乎就一直埋陷进他的胸膛。

他微微一侧,腹部绷起,脸上的汗和她蹭在一块儿。

梁穗想偏躲开,他就将她折回来接吻,呛着紊杂气息,密仄的窒息感,她是求生一般地碾着他的唇瓣蹭躲,把他的吻带到唇周,下颌,喉颈。

他也近乎难耐地沉抑起伏,脸上的冷静与掌控寸寸皲裂,舔舐她的颈汗,声浪低喘,说宝宝你出好多汗。

宝宝好乖。

好穗穗、好宝宝……

梁穗半句也听不进,只感觉耳边叽里咕噜没停过,断断续续的泣声与喘息乱杂。

膝盖一阵擦痛后,她不得不去扶住他,最后颤抖地圈住他,脸埋到他脖颈里,膝弯屈到疼,指甲扣进掌心,禁不住地哆嗦。

短暂的龟缩逃避让她能稍微听清他的话音,又或许,是因为他将唇贴触到了她耳侧,耳道涌进热意:“咬我啊宝宝。”

她已经贴在他的脖颈,只需要张口。

紧接濡湿的痒意爬上耳廓,他一边舔她,一边哄她。

叫她咬。

梁穗股栗瑟索,呼吸更急,抱着缓解的心张开嘴,却在齿尖陷入肩颈的瞬间得到一记反馈,嗓子被突然掐细,嘶声地拉长哼吟,泪液浸透他整个颈窝。

悔意就是在这时一并冲上心头的。

真的好荒谬啊。

他是个病人啊。

开门都开不了病人啊。

梁穗喘不成声地质问了:“你是不是、一直哄我呢……”

后脖子一热,他把她的脸拉出来,扫视她一番糊腻腻的狼狈样,没憋住笑:“我哄你什么?”

她眼泪掉得很快,被他像哄孩子一样擦掉,又亲了下,笑声逗她:“怎么这里也那么能出水?”

梁穗脸烫得像蒸炉,一句话就臊得噗噗冒气儿,更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又开始被舔着唇撬开齿关。

她能说什么?

他甚至特意在这之前就告诉她,他就是恶劣的,激进的,对她有破坏欲的。

她选择开始,就要承受这一切的代价。

……

……

没有任何准备,预设,初始的一切都是充满新奇与拓展性的,世界会摇晃,画面会崩裂,骨骼皮肉都会在这场围剿里震颤,所有的神智都没有发挥空间,人只有最原始的本能和反应。

夏夜是闷热的,躁动的,无法抑制的一些暗自滋生的卑劣欲念,时隔多年,在无数次隐忍扼制后,得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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