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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靡他(74)

作者: 千野渡 阅读记录

之前在论坛的事情闹得很大,小田都知道,他这么问,估计也是有过关注。梁穗心情些微复杂,只有片刻未答,乌昭就敏锐地改口:“我没别的意思,冒犯到你的话,尽量别往心里去。”

梁穗没说话,只礼貌性回了个淡笑。

那之后双方话都很少了,吊瓶也逐渐见底,校医进来拆针,他退到外边,等梁穗跟校医确认,拿了药,他走过来付账,让梁穗拦下,说这个就不用了。

看他的眼神疏离,就是在警示逾矩。

乌昭笑了笑,收回了手,后面不管梁穗劝,也坚持送她到了女寝楼下。

他一直跟着,梁穗没法儿,抵达后回身到了声谢,“麻烦你了。”

“别客气。”他看了眼手表时间,可能也要赶着去干什么,没多说别的,“还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时找我,别怕麻烦,我们改日再约。”

他指那顿饭,一直记着。

梁穗笑着点点头,见他转身后,独自上楼。

……

睡不着。

但精神确实很差,还有一点感冒,免疫力一到冬天就差到几乎没有。兴许是心绪压得重,梁穗睡在床上,半小时没有困意,安静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没办法不想别的。

烦得很,她踩着拖鞋去阳台吹风,夜里四面八方都是流动的冷空气,穿厚睡衣也防不住,从衣服缝隙里蹿动。

精神说迷糊也没有,至少她清醒,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清醒地看着自己点开手机拨号给那串陌生号码。

清醒地决定了一件事,只是在思考。

思考自己的冒险行为对不对。

在长久的拨号音声中,她一直在想,也

有过一刻后悔,上天也把这机会给了她,因为电话通后,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喂,哪位?”

“你是?”

“你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我是谁?”对方挺不耐烦。

梁穗迟疑说:“你这个手机号,前两天给我打过电话。”

于是待机了一会儿,可能确认号码去了,发现确实有点印象,哦了一声:“你找陈既白吧?”

“嗯。”

“这不是他号也不是他手机,他那天在健身房拿我手机打的。”

不知道该哭该笑还是该无语,两次了,愣是没拿自己电话打过,生怕被她拉黑?

如此压抑的情绪都要被逗了,梁穗叹声说:“这样啊,那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只好换到微信去找人,令她意外的还有陈既白虽然遵守她说的条件,但也没有拉黑她,是他们之间还维系一层雇佣关系,抑或别的,不得而知。

这回电话只响了十秒不到,陈既白接了。

他那边相对安静,远远有啪啪水声,有女声高语,甚至有喊他名字,一概不理,也没有主动向她开口。

任由她沉默,任由通话时间往上跳。

两边杂音对冲,气息对冲,氛围也对冲,两个人僵着。但最不该僵持下去的是梁穗,她知道,于是不久就扯开话:“你有空吗?”

“直说。”好没耐心,又冷透了的底色。

梁穗不知道这会儿能说明白什么,刚打完吊瓶,人疲惫着,忍住了对着电话擤鼻子,就说:“我们能谈谈吗?”

“可以。”他倒应得很快,以至于梁穗没想好接下去怎么说,他又接上了:“我要你当面跟我谈。”

“现在吗?”

“现在。”

……

梁穗换好衣服照镜子时,面色依旧不精神,电话里她没提。

一整天几乎都在了路上奔波,状态有多差是下了车后知道的。街头风烟迷朦,眼睁不开,压着神经,时间跃至夜间九点,小区里的定位在一家主打健身与游泳的私人娱乐会所。

这种高端现代科技化的宏伟建筑对梁穗来说本就陌生,何况从没来过的地方,一再确认没走错地,进了大厅后就迷糊。

没有预约,等待的时候在给陈既白打电话,不通,打到第三个的时候她有些郁闷,紧了下外套,复转身,想再问一声前台,后边儿就走过来一人,同前台耳语几句,再冲她点头微笑,伸手将她往一边带。

梁穗最后看了眼一排未接,熄灭,快步过去。

那人将她带入一间弘大的泳池场馆,斜面顶端,排排点灯落下来,敞亮空阔,这么大块场地,暖气是实打实的足,连池水都冒着热流。

今夜这里包场,在的只有几位老总与携带女伴,是聚友,亦是谈商。

湛蓝池水,浪花泠泠,有音响不断,人大都在一侧岸上的躺椅矮桌聚着,开了几瓶香槟,酒杯滚在地上横在桌面,膘肥体壮的男人裹着浴衣躺靠,小块水果被女人喂进嘴里,一派舒适享受的景象。

梁穗并没有在那一块里看见陈既白,而她这一眼过去,那头的男人女人们就注意到她了,有撑起身来看的,有若有所思盯着的,种种目光扫视。

梁穗没有跟得太近,带她进来那人则凑过去,对那群人说了什么,融在震耳的音浪中,梁穗只在那人返回时,得到一个信号——她指了指旁边的水池。

是陈既白就在那的意思,不过远远的梁穗依然没看见。

避开注视,独自踏步至水池边沿,循着浪花找人,却先被临近的一道声音叫住:“你不是这儿的。”

一个身穿泳衣坐在边缘往水中晃动脚尖的女人侧目看见她,打量,问她:“你是哪位大人物带来的?”

她说着很自然地往后看,原是想看看会是哪一位在关注她,一转头,发现几乎都在盯她,一阵讶然后看回梁穗,但梁穗没再理她,话也不回,就直瞪瞪往池水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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