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小兔(27)+番外
系花被他最后这句话说中,彻底红了脸,转身一溜烟没了人影。
身后付瑞宁“唉”了声,“到嘴的姑娘飞了,真是够漂亮的。”
方知舟懒得跟他们这群天天盯着脸、胸、腿的人多废话,收拾东西说了声先走了,出门跨上摩托,给江童拨过去电话,启动车子隐没进黑夜。
对面没有很快接通,响了半分钟才听到江童浅浅一声“哥哥”,尾音上挑,一阵清甜。
酒吧里遗留的酒熏烟漫,就因为这么一句,在他心中拨云见日。
“怎么这么小声,我这个哥哥拿不出台面么。”方知舟故意逗她。
“才不是,寝室熄灯了。”小姑娘说话低到带着黏糊糊的气音。
方知舟动了下唇角,垂眸一眼腕表时间,十点半,确实不早了。
“第一天住校生活怎么样?”
“哥哥你在外面么?”
他们同时开口,又同时静下,听筒里只有呼啸而过的晚风。
方知舟迟迟没听到江童的声音,笑了声先回道:“对,哥哥刚下班,怎么,在学校不适应?”
没想到方知舟一下子就觉出她的不对劲。
江童闷在被子里,静静听着耳边均匀平稳的独属于他的呼吸声,手心捏紧被角,呼出的热气扑面。
“没有,很适应的,哥哥你不用担心我。”小姑娘声音恬软,丝丝入扣。
方知舟“嗯”了声,也软下几分嗓音道了晚安。
挂掉电话紧接着又收到周司发来的论坛图片。
今天是系花仰头红脸面带娇赧,含情脉脉看向方知舟的样子,他们离得极近,男俊女美,与周边一切都格格不入。
[江童]:又是在你哥哥手机上看到的吗?
[周司]:对,他最近突然让我帮他追女生,以往换人跟换衣服似的,不知道怎么突然这么认真。
[周司]:总感觉舟哥这次有情况呢。
[江童]:我也不知道呢,他说没有在一起。
可是这个姐姐真的很漂亮。
她这半句没有发出去,他有喜欢的人,那自己应该高兴的呀,为什么,为什么好像不是很想让他有喜欢的人,总感觉那样……自己会很孤独,会难过。
江童关掉手机,不敢再乱想,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奇怪。
按着生物钟,第二天一早江童就醒了,比统一打得起床铃还早不少,去卫生间发现牙刷掉在地上,刷毛上卷了头发,洗手池旁的面霜罐子也碎了。
昨晚谁最后一个上床,她是记得的。
江童跨出卫生间看一样床的位置,都睡着,没办法找她们对峙,她只好默默收拾好全扔进垃圾桶,去了班里。
之后几天她们莫名其妙的,没再做别的事情,江童觉得自己要是老抓着那点小事不放不太好,就没再过问,也正赶着这段时间没空,和其他人没怎么直接交流过,后来一段日子都很太平。
她答应方知舟的礼物迟迟没送到,这几天开始急了。
前几个周末都在手作店学做戒指的工艺,加班加点做完大半,还剩一些细节需要打磨。
空下来就在寝室做这个,今天终于做完了。
银质纸船上几道深浅不匀的卷云纹,零星几道里面嵌着金丝,落日余晖洒下,流露出斑斓金碎。
她对向光反复细瞧,确定满意后放进藏蓝色丝绒盒子里,用绛紫色绸带在上面打了一枚好看的蝴蝶结,小心翼翼放进柜子里锁好。
一想到这周末回家就可以送出去,心尖不禁泛起丝丝缕缕的甜,手上的伤口也不觉得疼了。
周五放学江童回寝室收拾东西,打开柜子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她爬上床,没有,把寝室翻了个遍都一无所获。
心中冒出来她最不敢想的一种可能,冲进卫生间,最后在垃圾桶里找到不完整的丝绒盒子。
江童蹲下来,从里面拿出那个盒子,上面的丝绒布脱落下来,一半恹恹的耷拉在其他包装袋上,里面的东西早都不见踪影。
她颤抖着,布满交错伤口的手,攥紧那块残片。
为什么呢,她做了什么让她们讨厌呢。
以前因为她不会说话排挤她,现在就因为她有幸福,可以接纳她不懂事的家庭而讨厌她么,是被诅咒了么,诅咒永远不能有正常的生活。
泪水自面颊一颗一颗滑落,丝绒布打湿成墨黑色。
这时候外面熟悉的嬉笑声越来越近。
“李玫一,你上次说那家店在哪来着,我准备带我那个抑郁症朋友出来放松下心情。”
三人搀着胳膊一起走进屋。
李玫一:“就在……”
“啪!”卫生间门猛地一扇,差点糊在三人脸上。
“啊,妈呀!”三人一同惊叫。
江童从里面走出来,把烂掉的盒子举到她们面前,红着眼眶却不见一滴泪水。
她咬紧下唇不让眼泪落下。
“我的戒指呢?!”语气不算好。
“什么?”刘艳瞥了一眼,走回到自己床上收拾东西,“跟我这扮什么可怜,恶心死了。”
江童一把将残片扔了出去,恰好插进刘艳头发间,刘艳爆了句粗正要发作。
“我问你们把我戒指扔哪了?!”江童提高音量吼了出来。
她们从没见过这样子的江童,一下子被吼得不知所措,愣怔在原地。
三人面面相觑许久,王芳芳回过神怒骂:“好嘛,女疯子终于开始发作了,快让大家都见识一下。”
边说边拎起江童头发,带着人往屋外走。
发丝连着头皮扯得生疼,趔趄着差点磕到墙角摔倒,江童咬紧牙关,把所有钻心的疼痛咽进肚,抬手猛扯住对方衣领,趁王芳芳没反应过来,用力薅了一把她的马尾,报了刚才的仇,将人拽回屋里一甩撞在床上的铁棍,发出巨大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