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一过风渐晚(87)+番外
贺轻舟被她给气笑了:“桑晚榆,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故意什么了?”她是真心懵懂,毕竟她真没藏什么私心。
看她这个样子,贺轻舟瞬间败下阵来:“没什么,抱着吧。”
后来,等到两个人躺到床上,桑晚榆才回过味来,笑他:“贺轻舟,你这人也太不禁撩了吧。”
贺轻舟:“你才知道?别拿这个考验我,面对你,我向来定力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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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个人睡到自然醒才起床,吃过早午饭,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由于车钥匙给了工作人员泊车,所以他们没走地下车库,而是从一楼大厅直达酒店大门。
两个人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邵安初,以及桑晚榆昨天在《麦地和光芒》杀青宴上遇到的那个男人。
看来,她当时的直觉没有出错,这个男人果然就是邵安初的结婚对象。
他有一个跟邵安初很结缘的名字,叫柏佑安。
其实,按照现在父母的起名规律,柏佑安这个名字更像是他们两人孩子的名字,作为两人爱情的象征,也作为父亲对母亲爱意的见证。
但这个名字,确确实实就是他的名字,并且在这之前,他与邵安初并不相识,因此,这个名字更像是一种命运暗示,即他生来就是要保佑她的。
但美好寓意并没有带来美好结局,桑晚榆和贺轻舟刚一走近,就听到柏佑安在说话,眼神冷漠,语气冰冷:“邵安初,别再招惹我了,对你不公平。”
邵安初一听这话就来气,拔高音调跟他理论:“你特么做律师做成职业病了吧,还不公平?怎么着,你心里有个秤砣,能把两个人的真心放在上面称一称,看看谁轻谁重?你要是真能发明出这玩意儿,你别当律师了,直接申请专利,转行当科学家呗,专门鉴别渣男渣女。”
“我就这么个人,早就跟你说过,市面上流行的速食爱情,我学不会,”说着,柏佑安重重一顿,“——我也看不上。”
他用“速食爱情”来形容两人的感情,并用“看不上”来给这段感情下定论。
他是真狠。
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轻而易举地否定了他俩的婚姻。
邵安初听懂他的话,此刻的心态已经完全崩了,却还是强装镇定:“谈个恋爱,磨磨唧唧的。”
柏佑安:“嗯,所以别在我身上浪费功夫了。”
邵安初听了,气得一口气差点背过去,心想:她这辈子的爱情运怎么就这么差。
读书时遇到的喜欢的人不喜欢她,不喜欢她也就罢了,他喜欢的那个人,偏偏还让她心服口服。
后来,她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柏佑安,和他露水情缘之后,她一时冲动问他要不要结婚,他说可以。
本以为只要好好经营幸福就能来临,结果,一个意外的机会,她发现了桑晚榆出现在她订婚现场的照片,然后,这良心债,一背就是这么久。
后来,她想着把良心债还一还,便彻底告别过去,结果,就是在这个时候,柏佑安执意要和她离婚。
之前邵安初不知道原因,后来她才知道,是他家里的产业出了问题,并且问题不小,有破产的可能,他生怕牵连,所以执意要跟她离婚,否则她就会有债务共担的风险。
问题是,做生意的,风霜不是必经的么,谁特么要因为这个离婚啊!
她一个女人都没怕,他一个大男人在这儿怕什么。
她一口气堵在胸口的时候,目光一抬,便注意到了贺轻舟和桑晚榆两个人,于是,也没怎么过脑子,便看着柏佑安,脱口而出一句:“你一个大男人,连我情敌的胆量都不如。”
本想刺激一下柏佑安,结果,他一句话都没说,目光在贺轻舟身上定格了一瞬,然后便大步走开了。
贺轻舟:“......”
桑晚榆:“???”
贺轻舟想到那个误会就心气不顺,冷脸道:“你的家事,扯我俩干什么?”
邵安初:“谁扯你了,我说的是晚榆。”
人们常说,有福同享容易,有难同当难。
可这世间有一种人,他们的处事原则和这个法则,完全相悖。
对他们来说,有福同享不算什么,但有难同当不行,尤其是面对自己心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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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贺轻舟问这句话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出酒店一段时间。
看桑晚榆坐在副驾,目光望着前方,一直没说话,他便问了句。
“没想什么,就是感觉......”她欲言又止道。
“感觉什么?”贺轻舟问。
桑晚榆想了下,才说:“接受他人与己有难同当,也是人生里的一项课题。”
说完,思绪骤然陷入回忆。
桑晚榆的母亲余怀瑾,是在她高二那年,因病去的世。
那年,贺轻舟高三,其实,他比她大了两岁,但因为桑晚榆比他多跳了一级,以至于,他只比她大一届。
对待女儿,余怀瑾教育有方,并且,她没有疏忽掉国人惯常回避的死亡教育,再加上桑晚榆身上流淌着属于父母的血脉,父母身上的那种血性和大爱,像基因般熔铸在她的血液里,所以,在余怀瑾去世之后,她按照大家对她的期待,很快便走了出来,她像往常一样,每天到学校上课,并全身心投入到了即将到来的数学竞赛上。
很多人都觉得她在好转,并且天生强大,只有贺轻舟放心不下。
而那时,他已经赴英参加培训考试,于是,他每天隔着时差的来电,成为她精神疲累时唯一的休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