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园外(58)
何亦雯对办公室政治的兴趣比桃色新闻大，她连忙问：“小胡已经跟Belle姐正式提了？”
小薇说：“我不知道，但是Belle姐可是好多天以前，就不让小胡碰交易了。”
何亦雯当时就觉得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不许碰交易并不是小事。两人正待往下说，何亦雯旁边的同事过来叫她：“Cindy说有位柴总找你。在前台等着你呢。”
何亦雯疑惑：“哪个柴总？我的客户里没有姓柴的人啊。”
她连忙走到前台，远远就看见Robert跟Cindy说着什么，逗得Cindy笑个不停。看见何亦雯过来，Cindy连忙止住了笑，问她：“还是用小会议室？”
何亦雯点头，对Robert说：“跟我来。”
Robert一身讲究熨帖的休闲西装，不说话时，还真有点风度翩翩的样子。只是一见了姑娘就骨头轻的样子实在让人腻歪。见了何亦雯他就笑着迎过来，但起身前仍不忘回头对Cindy打了招呼，这才又亦步亦趋地跟着何亦雯往会议室走。
两人走到会议室门口，何亦雯开门，Robert在她身边低声道：“你身材真好。”
何亦雯假装没听见，打开门走进来，也就顺势离他又远了两步，她礼貌客气地说：“请进。”
Robert进了会议室，还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赞叹道：“昨天在party上见到你，就觉得你身材好。但是那种party上的小裙子，最能扬长避短。只要选好款式，什么腿粗腿短没有腰的毛病都遮盖得住。再稍微化个妆，party上的女人，个个都像个美女。但这种办公室里的套装裙子正相反，千篇一律，乏善可陈，身材好一点差一点，穿上也都差不多。可是你穿套装穿得真好看，鞋跟没多高，腿还这么长，关键腿型也好——你是不是从小练过芭蕾？”
何亦雯听了这番宏论，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人简直是在把好色当学问做，这头头是道的一大篇，恐怕一大半的女人都没他懂穿衣。这人不去开个网络直播带货，简直是浪掷才华。看样子他今天也不可能真的来开户，不过是打着这个幌子，和她调笑几句。
何亦雯知道这种游手好闲的大少爷，接下来估计就是隔三差五，没有约到可心的姑娘时就过来晃一晃。可能晃久了，良心发现，最终也会象征性地按最低标准开个户。但晃了很久也没有下文也不是没可能。彻底不理他当然不专业也不礼貌，但他要是以为这点小金额的生意就能吊着她提供三陪服务，那他可真是瞎了眼。
第二十六章
何亦雯充耳不闻，不回答Robert的风言风语。她从会议室的小冰箱里拿了瓶冰镇矿泉水给他，然后又客气地问：“要不要喝杯咖啡？”
Robert笑着摇头：“不用，喝水就很好。”
何亦雯懒得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那您今天过来，是打算开户吗？”
Robert笑道：“是不是开了户，以后就可以请你吃饭了？”
何亦雯微笑道：“开了户，您是我的客户，应该我请您吃饭。”
Robert笑着问：“开了户你就愿意见我了，对吗？”
何亦雯脸上带着笑，客客气气地说：“柴总，首先我很感激您对我们的服务有兴趣，亲自上门来咨询。如果您信任我们，愿意将您的资金交给我来打理，那是我的荣幸。届时您有任何关于理财上问题，都可以随时与我沟通。我将尽我所能为您提供最专业的服务。但是我也坦白地告诉您，如果您对我有任何超出工作上的期待，那我恐怕您会失望。我知道有的banker会为客户提供一些超出业务范围的服务，但我不是那种人。”
Robert饶有趣味地看着何亦雯，耐心地听着，等她说完了，问道：“总之，我开户是不是可以算是你的业绩？”
何亦雯点点头：“是，但是……”
Robert笑着打断她：“既然对你有好处，这个户就值得开。办手续吧。”
何亦雯没想到Robert居然这么大方痛快，她以为他会借口开户纠缠良久，她有点意外，将信将疑地说：“要不我还是先给您介绍一下基本情况？”
Robert懒洋洋地说：“不就是私人银行吗，大同小异，也不用介绍了。不过，有件事我可要先说清楚。”
“您请说。”
Robert居然一下子变得有点严肃的样子，说道：“我可不是因为那小子怀疑我没钱才来的。他说什么我根本就不在意。我过来开户，就是觉得你们这些小姑娘也怪不容易的，一百万美元放哪儿都一样。我这人没别的，就是心眼好。姑娘们为难别让我看见，让我看见了，我就不能袖手旁观。对了，那小子干什么的？怎么那么絮叨？”
何亦雯看他话里充满了不甘心，忍不住笑道：“他是投行的，也是我的合作方。您的资金要是放在我这里，有些利润，会有他的贡献。”
Robert冷笑一声：“投行的啊。难怪一副挺拽的样子。在普通人眼里，投行的也算是高收入了。不过，投行的还那么抠？小气的男人要不得。你听我的，赶紧跟他分手。”
何亦雯觉得犯不上在这种问题上和他多废话，就笑笑没说话。Robert诧异起来：“这小子有什么好？你这么对他死心塌地的。”
自从他说要开户以后，何亦雯本来抱定了心思随他怎么说，敷衍一下就好了。但看他东拉西扯没完没了，又开始怀疑他的诚意。职场上有不少信誓旦旦地说“马上就签”的合同，最后一辈子也没签。
何亦雯和颜悦色地说：“柴总，今天您没预约就过来了，所以我这边时间也不是很充裕。我接下来还有一个会。您要是今天决定不了，回去想一想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