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队今天破案了吗(140)+番外
等他跑着上了四楼,气喘吁吁地扶着墙时,周惠芳已经敞开嗓子像哭丧似的吼叫:“娘老子嘞!你要我把囡囡养到大,我勒紧裤腰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大,临到老了,孩她爹骨头脆,下地一个跟头摔了腿,我要送他去医院,没得钱!没得钱!求我那个女娃帮个忙,女娃到处找不见!孩她爹夜夜痛到睡不着,痛哇痛哇!”
孙德利跟着吼:“痛啊痛啊!”
两人声音中气十足,极具冲击力,一层楼几户人家都被惊动,除了402。
“得求好心人告诉俺们俩,终于找到那个不孝女!”
“不孝哇!”
“跪到不孝女门前,女娃不给她老爹老母开门!惨啊!”
“惨惨惨!”
两人一边哭丧着喊门,一边抬起两双极为有力的手“咚咚咚”地砸门。
这层楼总共八户人家,五户人都开了门,既好奇又厌恶地伸头出来探看。
保安忙不迭地大喊:“你们是哪个!不要在这里喧哗!”
他一边喊着一边靠近,手上还捏着黑棍。看样子是如果这对夫妻不听警告,他会采取暴力行动了。
孙德利瞥见他动作打了个激灵,立刻闪到周惠芳背前,护住敲门的她,高声道:“哇呀呀,我的腿折了!碰一下一万块!”
保安刚走到距离他们一米远的位置,听到这话,叱道:“你不要想讹我!这里每层楼都有监控!你们两个赶紧离开,否则我就报警了!”
周惠芳嚎哭一声,继续“咚咚”敲门,哭道:“娃儿啊,你老母背痛、肝痛、肾痛!哪里都痛!这些痛都比不上你不愿意见俺俩的心痛!你开开门!”
“痛啊!”孙德利一面声援妻子,一面冲试探着靠近的保安挥手驱赶。
“哪来的疯子!”
“保安你赶紧把他俩赶出去啊!”
“就是就是,我们每个月缴那么多物业费养米虫吗?”
“真是疯球。”
保安何尝不想赶紧把这对夫妻赶走?
他在门口坐岗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俩一直在大门外徘徊,鬼鬼祟祟的,还没等他出言驱赶,这俩就借着户主进门留的空隙钻进来了。
发现他俩进小区后,他连忙把蹲厕所的同事吼出来,自己带上棍子追上两人脚步了。
想着一路上的狼狈,耳朵里还时不时钻进几句抱怨和批评,保安气红了脸,挥起黑棍朝着两夫妻打。
他没想真的下手,只是打算吓唬吓唬。却不料孙德利突然发作,以身体做武器,撞倒了他,导致他整个人往前倒,眼看着就要砸到周惠芳。
我命休矣!
保安不敢想象自己真的砸到那个老太太会有什么结果……被讹一笔是跑不了的了。
其实若被讹一笔还算是轻松的,怕就是被两人缠上,那后半辈子就惨了!
“砰!”
身体重重落地。
保安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脑袋发懵,心里却庆幸极了——他似乎没有砸到人,只砸到了……门?
抬眼一看,门被他用身体砸开了!
那对夫妻双眼冒着精光,迅速踩着保安的身体冲进屋内,一边到处乱窜,东摸摸西摸摸,一边高喊:“娃儿啊!你爹娘来看你了!”
“报警!快报警!”
保安眼冒金星,吃力爬起,撑着墙冲围观者吼道。
“真是不知道保安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户主嘀咕着,合上门进屋了。
另有一个户主脸色不太好看,高声道:“已经报警了!”
“报什么警?你干嘛多管闲事?警察来这边影响多不好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四楼谁犯罪了呢。”
“……我都已经报了!你不早讲。”
保安胡乱甩甩胳膊、腿,又用力甩头,意图让自己更清醒些。
他眯缝着眼,视线在室内逡巡,并努力用有些耳鸣的耳朵捕捉两人的声音。
鼻翼翕动,他好像闻到什么臭味,有点像腐肉。
房子内传来叮叮咚咚、噼里啪啦物品掉落的声音,随后是一声极为高亢的尖叫——“啊!”
保安努力辨别声音来处,随后循着尖叫声跑去,瞧见了……一具躺在浴缸里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体。
不,应该死了吧?那么多血,还有浓厚的腐臭味……
他大脑嗡的一下,急忙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两个吓傻了的老人带出浴室,恐吓道:“赶快出去,小心警察来了把你们当凶手带走!你们可是第一个看见的,嫌疑大着呢。”
孙德利两人脑子有点懵,难得听进保安的劝告,脚步踉跄地离开房屋,傻站在门外。
愣了一会儿,周惠芳小声嘀咕:“是她吗?”
孙德利搓搓眼睛:“是……是吧?不是说房子是她的吗?不是她还能是哪个?”
惊吓过后,周惠芳眼里重新盈满算计:“她死咯,房子是我们的……”
孙德利被她这样一提醒,也小声道:“死在这个屋里头,他们该不该赔钱?”
保安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把门掩好,高声道:“你们现在不能离开,必须等警察到了才能走,晓得不?”
两夫妻对视一眼,所有想法尽在眼中。
周惠芳垮着脸道:“我哩苦命的姑娘!你咋个死在屋头咯!”
孙德利回附和道:“苦啊!”
保安翻了个大白眼,看他们不像想跑的样子,便不管了。
一个户主走了过来,对保安强调道:“我已经报警了,你必须把这俩人扣住!”
……
听完保安、户主给的信息,谢奇致眉头一跳,心道,不知道两个老人和案件本身有没有关联,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