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妹妹在一起很久了(96)

唐南乔支支吾吾的嗯了声。

唐奕明把母女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叹息：“糖糖，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只是习惯了周楚翊在你身边而已。”

“你们之间可能是亲情，也可能是友情，唯独不是可以建立亲密关系的爱情？”

唐南乔默默听着。

想反驳，可唐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你确定你对周楚翊是对异性的喜欢？”唐父顿了下，抬眼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女儿，继续道，“而不是妹妹对哥哥的依赖，转换成了你自己都分不清的情感？”

唐南乔没有任何犹豫：“我能分得清，爸爸。”

“我对周楚翊和对堂哥的喜欢不一样。”

或许在她初中时，有人问她这个问题。

她会说周楚翊跟堂哥一样，是哥哥，是家人。

但现在，唐南乔清楚的知道——

堂哥是她的家人。

周楚翊是她喜欢的人。

这是她用了两年的时间。

才在高一那年想明白的问题。

所以，现在的唐南乔可以特别肯定的回答父亲。

“我喜欢周楚翊。”

“很喜欢。”

另一边。

周楚翊回到家，就见边牧咬着女朋友送它的飞盘，堵在门口。

见他回来，又啪嗒啪嗒朝他跑过来，围着他转圈。

呜呜的蹭着他的腿，听起来像是受了委屈。

“爸，妈。”周楚翊揉了揉边牧的脑袋，“习习怎么了？”

周母反问：“刚从医院回来？”

“嗯。”

“糖糖和宋元怎么样？”

“都不算好。”

周母把牵引绳扔给儿子：“我跟你爸先去看看糖糖，你去遛习习。”

“好。”周楚翊接过绳子，弯腰给边牧戴上。

戴好后，周楚翊站了起来。

牵着边牧，叫住准备上车的父母：“爸，妈。”

周父周母停了下来。

周母转身，问：“怎么了？”

周楚翊没有任何前摇，直接坦白道：“我跟乔乔在一起了。”

周母愣了下，掏了掏耳朵，问：“你再说一遍，说你跟谁在一起了？”

周楚翊耐心重复：“乔乔，唐南乔。”

周母石化在原地。

好半天没有出声。

周父相对淡定。

在这前两个孩子的事他多少看出来了点。

只是看孩子都没有要说的意思。

他也就装不知道。

“阿翊，你认真的？”

“嗯。”周楚翊坚定道，“很认真。”

“乔乔那边，唐叔和晴姨也刚知道这事儿，她眼睛这次复发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这时，边牧突然叫了一声。

拽着绳子，像是催促周楚翊赶紧带它出去玩。

周楚翊垂下眼。

摸了摸边牧，耐心安抚它。

周母莫名想到唐南乔来玩时，自家儿子看她的眼神，后知后觉地反问：“你喜欢糖糖？”

周楚翊摇头：“不是喜欢。”

“是爱。”

在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唐南乔的瞬间。

他就已经爱了她很久。

周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别辜负糖糖。”

周楚翊笑：“我明白。”

周母迅速接受从小看着长大，几乎是她半个女儿的唐南乔。

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叫她妈妈。

周母顿时期待了起来，声音都温和了起来：“阿翊，你要是敢做出对不起糖糖的事儿，让我跟你晴姨从朋友，变成一辈子的仇人，还听不到糖糖叫我妈妈，你以后就不用回家了。”

周楚翊承诺：“永远不会。”

前一晚唐南乔睡得早。

隔天八点多就醒了。

裹着眼睛的纱布被蹭开了些。

唐南乔试着碰了碰眼皮。

针扎似的灼烧感，让她顿时放下了手。

不敢再去触碰，老老实实系紧了纱布，在脑后重新打了个结。

她翻了个身。

在床上胡乱摸着手机。

昨天手机就开了辅助模式。

好几年没用过这个功能，她昨天还适应了好久。

唐南乔打开微信。

跟着系统机械的语音点开男朋友的头像。

男朋友发的语音自动播放。

糖包身后的男人：“宝贝，明天我过去陪你，再带你去医院换药。”

糖包身后的男人：“睡醒了跟我说一声。”

唐南乔按住语音键，话筒放最嘴边。

小糖包：“醋醋，我醒了。”

小糖包：“你今天几点过来呀。”

小糖包：“需不需要避开我爸妈？”

刚发过去，微信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唐南乔不知道是语音还是视频。

不过，这两个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没差别。

唐南乔接了起来。

男朋友温柔的声音顺着网线传到她耳朵里。

“还难不难受？”

隔着屏幕，周楚翊只能看见把女朋友眼睛蒙起来的白色纱布。

他指尖摸着冰冷的屏幕。

无能为力的感觉油然而生。

藤蔓似的拽着他。

唐南乔没有故作坚强，笑着跟男朋友说不疼。

她嘴巴撅了起来：“难受。”

“还是好疼。”

“比军训那次疼好多。”

周楚翊心像被密密麻麻地针扎来扎去。

可他对她的心疼，对比女朋友的疼来说。

太微不足道。

“是我不好。”

要是他没那么着急，再耐心等几分钟。

唐南乔眼睛不会复发。

唐宋元不会出车祸。

唐南乔看不到男朋友的自责。

但她敏锐的感受到了他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