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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王族(17)

从大厅到停车场,路歇尔一直都在窃笑。

等艾因把她塞进车里,她才说:“很高调嘛。”

“你满意了?”艾因瞥了她一眼。

“不够。”路歇尔眯起眼睛,翻身跨坐在他大腿上,然后被他敏捷地按住肩拉开距离,“跳这么久,我饿了。”

“回去给你做夜宵。”艾因不动声色,他感觉路歇尔正把膝盖往自己腿间压。

她今天好不容易换了身深蓝色长裙,头发也认认真真梳好,还找回了一点旧时贵族舞会的感觉,怎么能不好好享受一夜声色犬马。

“……我想吃点别的。”

路歇尔凑过去,但是被艾因抵着肩,于是她侧头舔了下他的手。

艾因按她肩膀的手往回缩了一下,但是立刻收得比之前更紧。

他知道自己不能让步。

家里的卧室、浴室、客厅沙发,就是他一步步退让的后果。要是让路歇尔再把领地拓宽到车上,那以后想退回来就难了。

艾因想到这里,声音一下就严厉起来:“下去。”

路歇尔根本不怕他,轻哼一声,反手拉下裙子拉链,大片肌肤裸.露在外,白色胸衣勾勒出成长中的优柔曲线。

艾因立刻移开视线。

路歇尔见他这样子,笑容越发狡诈,她膝盖轻轻一顶,低声说:“看着我。”

艾因抵着她肩膀的力度一点也没有减弱,他淡淡地说:“再感冒一次,我就只能联系审核委员会带你去住院了。”

路歇尔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脸上却笑得越发愉悦。

“看着我。”她高高在上的语气又让艾因想起绞刑事件。

大铡刀落下,升起,落下,升起。

也许是记忆的驱使,艾因没有按捺住那种奇怪的冲动,视线终于循着她的声音回到她脸上。

他记得大铡刀落下之后,地上全部都是血,顺着台子流下来,沾到他军靴的边缘。路歇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被刽子手一脚踢在膝盖上,又重重地跪下。

那头耀眼的银发之后,她的笑容也与此刻一般愉悦。

“艾因,说你喜欢我。”路歇尔有时候是完全不讲道理的。

艾因的视线在她脸上停了几秒,最后落在她精巧的锁骨和奶油一样细腻的肌肤上,真的一点伤痕都没有。她体温偏低,全身只有与他的身体相接触的地方是暖和的。

“你说完我就下去。”路歇尔在他大腿上扭动了一下。

这次艾因反应很大,直接将她一把掀翻,从自己身上扔到旁边的座位上,还顺手给她系好了安全带,拉好了裙子拉链。他动作太快,路歇尔都没反应过来,等她气急败坏地想解安全带时,车都快开到军区老宅了。

到最后艾因还是什么都没说,估计今晚这么高调地把她用公主抱弄到停车场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到家之后,艾因直奔厨房。

路歇尔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来转去,三秒就叫一句:“艾因啊……”

艾因带好了手套,回头看她。

眼神闪亮,饱含渴求……就跟讨小鱼干吃的猫一样。

“不是饿吗?”他叹了口气。

路歇尔想了一下,确实饿,等吃饱喝足再撩艾因似乎也不错。

可惜她想得总是比现实美。

吃饱喝足之后,艾因还是一脸不近人情。

路歇尔眼见寻欢作乐无望,立刻改了主意,她坐在沙发上,认真地对艾因说:“你把枪给我。”

“做什么?”艾因习惯性皱眉。

“看个东西。”路歇尔无所谓地耸肩。

艾因提条件:“看完你就老老实实去睡觉?”

艾因觉得她袭击自己完全是自寻死路,自杀又不可能,于是只当她玩心大。如果能让她安分一点,那给她看一下也无所谓。

路歇尔用力点头。

于是艾因握住枪口递给她。

结果路歇尔拿到手后立刻拉了保险,直接朝自己大腿一扣扳机。

“砰!”

路歇尔自己都怔了怔,疼痛是可以预料的,但是她没想到艾因这把配枪没消.音器。

艾因一把按在她握枪手上,摸到的地方迅速被血濡湿。

“路歇尔,你做什么!”他朝路歇尔吼的声音搞不好比刚才枪响都大,一双眼睛黑得像夜空,燃着难以形容的怒火。

一起生活这么久,路歇尔还是第一次见他生气。

“给你看个东西。”路歇尔回答。

这时候艾因才反应过来,不是她要看个东西,而是她要给自己看个东西。他在沙发面前半跪下,抓着路歇尔的手反扣住,看见她大腿上血肉模糊的枪伤。开枪距离很近,裙子和丝袜都烧糊了,跟血肉融在一起。

最关键的是,伤口没有愈合。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愤怒的声音在路歇尔耳朵里有些失真,她的手一直在抖,一半是因为被反震得有些发麻,另一半是因为开枪打自己大腿真他妈太疼了。

艾因看见她伤口的血疯狂往外涌出来,一点也没有回流的趋势,于是拿了个抱枕塞给她让她按住,自己去拿急救箱。

这时候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艾因?你们在做什么?”老校长听起来比平时严肃不少。

也对,先是一声枪响,然后就听见艾因对路歇尔发脾气,很容易让对门的人联系到不好的事情。老校长觉得艾因不是那种会家暴的类型,但是难保路歇尔自己不找死啊。

艾因先跑去玄关,把大门拉开半扇。

老校长一看他脸色就觉得该调国民警卫队来了,上次他脸色差成这样还是因为旧西南总督府那场杀死几十位王裔人质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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