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勾的(173)
“我能有什么坏主意。”沈既欲回,“聊你呢。”
“是吗?”
沈既欲懒洋洋地嗯一声,手顺势从宋再旖腰侧滑下,很自然地牵起她往外走。
“聊我什么?”
“我们辅导员说了,带人旁听可以,得是家属。”
宋再旖脚步停一下,别头一脸不信地看他:“你们辅导员真这么说?”
沈既欲努着嘴点一记头。
“那按他意思,我明天就不能来喽?”
“要不我现在跟你求个婚?”
他接这话时没看她,继续走着,声音也随之散在风里,语气稀松平常,带点笑,就像在问她晚饭想吃什么一样。
正值黄昏,金灿灿的一道从楼宇间斜下来,四周依然是人来人往,冬日寒风吹着当下这片热闹,有人踩着滑板来去匆匆,有人独自驻足拍落日,也有和他们一样手牵手经过的情侣,广播开始放歌,是周杰伦的《我是如此相信》,宿命感挺强,挺应景,宋再旖听着,然后转头,迎着光看向沈既欲笑:“谁要嫁给你?”
“谁问就是谁咯。”
“不要脸。”
“嗯,只要你。”
……
晚饭是两人回翡禾公馆吃的。
还是饺子,不过这次是裴枝和许挽乔包的,没轮到沈既欲,他乐得自在,回房换了件薄卫衣,烟味彻底消散,清清爽爽往客厅一坐,逗着Kiwi,只可惜春去秋来几个轮回,以前威风凛凛的杜宾也成了老狗,趴在地上不算很有精神,只在宋再旖叹它小可怜的时候跟能听懂似的,抗议地摇一下尾巴。
宋再旖看笑,挨着沈既欲在客厅沙发坐下,从面前果盘顺两颗洗干净的草莓,边往嘴里塞,边想起一件事问他:“年初陈迟颂也是去的美国留学,是吧?”
沈既欲听到这话玩手机的动作一顿,偏头看她,不置可否地反问是又怎样。
“你和他现在还有联系吗?”
“不多。”因为宋再旖挑起的这个话题,沈既欲干脆把手机放了,眼睛微眯地问:“你有事找他?”
宋再旖点头又摇
头,“我就想问问,他和司嘉,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俩怎么了?”沈既欲对这些不太关心,只知道陈迟颂挺有种,撬自己兄弟墙角上位,他挺佩服。
“今天司嘉生日,我早上给她发消息,她到现在都没回我。”
就像是回到当初,司嘉因为和陈迟颂分手而和他的友圈断联,这种被连坐的感觉不太好,宋再旖想她交这个朋友是出于真心,觉得她漂亮,性格好,从来都不是因为她是谁的女朋友,更何况暑假那会儿宋再旖明明听说陈迟颂大张旗鼓地回国重新追人来了。
沈既欲理解不到这么深层次的地方,他只是看着宋再旖,看着她说话间翕张的唇,大概是刚吃完草莓的缘故,愈发红润,泛着盈盈水光,感受到他女朋友这会儿好像莫名有点委屈。
那瞬间他喉结滚动。
然后身体比脑子更快地给反应,他抬手,轻轻揉一下宋再旖的嘴唇,指尖的微凉温度就这么渡过去,宋再旖因此怔住,乱七八糟的也在刹那停止思考了,不自觉和沈既欲对视。
而他已经从翘着腿,懒靠沙发,变成缓缓朝她倾身。
五米之外就是餐桌,裴枝和许挽乔正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低头包着饺子,是只要她们抬眼就能看到他们两个的距离。
短暂的呆愣后宋再旖回神,几乎是用气音问他想干嘛,沈既欲不答,目光仍然紧紧盯着她,揉她的那只手却慢慢往下,很快改为捧她的脸,虎口托着她的下巴,指腹蹭过她的脸颊,在两人之间仅剩岌岌可危的半米时,他停住,稍侧一点头,轻笑,是真的轻,如羽毛拂过宋再旖的耳廓。
他说:“想亲你,给亲吗?”
宋再旖确定自己没听错后眨了下眼睛,“你说呢?”
两人私底下再没脸没皮,可是现在两个妈妈还活生生站跟前呢,她是疯了才会让他亲。
沈既欲当然懂,知道女朋友脸皮薄,终于忍不住地笑出声,笑到肩膀微耸,笑到裴枝不禁看过来一眼,而那时他已经重新坐回去了,只是没再靠着沙发,手肘撑膝地开了罐放在茶几上的旺仔牛奶,刚喝两口被裴枝叫住:“啧,你要喝饮料冰箱里全是,喝我买给再再的干什么?放下。”
许挽乔见状在旁边帮着沈既欲笑说:“他想喝你就让他喝呗。”
结果没想到下一秒沈既欲特别听话地停了动作,然后把易拉罐往宋再旖面前递,声音挺低听不出情绪地说:“好吧,再再你喝。”
裴枝和许挽乔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他说话时偏过来的侧脸,可宋再旖看得清楚,看清他眼底和嘴角分明的笑意,看清他拎着斜过来的罐身,不偏不倚对着他刚喝过的地方。
浑死了。
她不接,裴枝还奇怪,但很快被门口传来的动静转移走注意力。
是沈听择回来了。
一身笔挺的西装,岁月不败美人这道理性转到男人身上照样适用,甚至有时候宋再旖觉得沈既欲只遗传到了他爸的一半。
又过十分钟宋砚辞也到了。
工作性质原因,他很少穿西装,大多时候是休闲服,但人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帅。
反正在她心里,宋砚辞最帅。
……
一顿饭吃得舒舒服服的,宋再旖最后还是把那罐旺仔牛奶喝完了,倒玻璃杯里喝完的。
沈既欲笑得更浑了。
吃完是晚上八点,窗户早已凝起一层薄霜,屋内壁炉火光交错,沈既欲要留宿在家,宋再旖就理所当然地跟许挽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