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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闻一则(251)

徐相悦嗤的一下笑出声来,想起来下午那会儿关夏禾跟她说的话。

忽然就说了句:“你有几位特别好的朋友,他们都很关心你。”

关夏禾和祝余对她的善意,池鹤对她的客气,其实都是因为他。

但这话在闻度听来却有些没头没脑,疑惑地嗯了声:“怎么说?”

“关小姐……呃、小禾下午跟我说谢谢。”她顿了顿,抿了抿唇,“我知道是因为你。”

闻度这下就惊讶了,放下浇水的水管,走过来,拉着她仔细问起当时的情形。

听完就忍不住笑起来,过了片刻才正色问道:“阿悦,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跟他们相处你会不会不自在?要是不自在的话,我以后……就不组织今天这样的聚会了,确实比较吵一点,下午我出去买菜的时候,对门的杨阿姨还问我来着,是不是朋友聚会啊,怪热闹的,其实就是有点吵,这边房子都离得近,隔音不太好……”

他絮絮叨叨,说得有点多,他一紧张就这样,徐相悦知道的,但还是想听听他都能说出什么来,于是静静地听着。

直到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停下来,看着她,嘴唇微微抿着,眼神里既有紧张,也有一丝懊恼。

是在觉得自己没发挥好吗?徐相悦有些好奇,不由得失笑。

最后在闻度直勾勾的目光里摇了摇头,“不讨厌啊,我觉得今天……还挺开心的。”

闻度呼的一下,松了一口气,还没说话,嘴角就翘了上去。

他往前一步,用力将她抱进怀里,使劲蹭蹭她的脸,说话的语气似咕哝又似喟叹:“阿悦,谢谢你。”

徐相悦失笑,难怪他们能做朋友,听听这说的话,遣词造句都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语气。

她伸手搂上闻度的脖颈,毫无意外地迎来他一如既往像疾风骤雨的亲吻。

辰星稀少的夜空里,原本还有明月高悬,却有薄云从远处飘过来,恰好蒙住了月亮,月色就变得朦胧起来,连院子里的灯光也衬得像是拢上了薄纱。

徐相悦睁眼,看见眼前的人正闭着眼,一幅很陶醉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笑。

还真就噗了一声。

闻度立刻睁眼,见她嘴角挂着笑意,愣了两秒就反应过来,顿时赧然又好笑:“……你怎么回事,笑什么?”

亲着呢,你居然笑出来了,这合适吗?这合适吗!

徐相悦理亏,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嗅到他身上的味道,青草似的清爽气息里多了一丝油烟的味道,应该是因为今天的烧烤。

她已经逐渐熟悉了这种味道,就像是开始熟悉他的亲近。

闻度静静抱了她一会儿,才有些依依不舍的说:“我送你回去?”

徐相悦点点头,不忘她的礼物,“我的饼饼。”

“忘不了。”闻度失笑,“回头我看看旗舰店有没有,给你买个贝儿,那样你就有狐朋狗友了。”

徐相悦嘿嘿的笑出声:“这可是真狐朋狗友。”

闻度哼了声:“它会做华夫饼,我会做鸡蛋灌饼,你吃不吃?松饼我也会,吃不吃?吃我明天给你送个午饭。”

“好呀!”徐相悦立刻答应,主打一个他给什么她都吃,绝对不打击他的积极性。

回去的路上徐相悦倒是不怎么说话了,像是太累,又像是下午的酒意还没完全消退。

她靠在车门边有些昏昏欲睡,闻度开了车载电台,不知道是哪个台,正在播新闻,那些什么国际局势她又不了解,听着愈发困倦。

等到清醒过来,就发现已经到了她家小区的地下车库,右边正停着楼上邻居的酒红色宝马。

“醒了?”闻度见她坐直起来就说,“那走吧,咱们回去。”

他送她到家门口,门开了,他在门口站定,把玩偶递给徐相悦。

徐相悦一愣,问他:“你不进来坐坐吗?”

今天这么老实,居然没削尖脑袋想方设法往她家钻,这是突然转性啦?

闻度耸耸肩,神情有些遗憾:“太晚了,我怕进去以后舍不得再出来,所以改天吧。”

徐相悦:“……”不愧是你。

“但在我走之前,你愿意给我一个吻别吗?”他看着她,目光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和。

徐相悦有些无奈的往门口走了一步,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下巴,温声嘱咐:“开车小心。”

早上闻度来接她是开了车来的,走的时候开的是她的车,他本人的车还在小区外面的临时停车位趴着呢。

这一来一回,闻度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在路上碰见一对男女拉拉扯扯,他还靠边停车稍微注意了一下,看人家需不需要帮助,结果发现是小情侣吵架,没一会儿就亲到了一起,他只好有些讪讪的赶紧开车走人。

回到家了想跟徐相悦说说这事,却担心她已经睡了,明天再说,他又未必能想得起。

突然就来了一点兴致,想给她写一封信。

闻度这个人经常有时候想一出是一出的,想到什么事就立刻去做了,等不到过夜,绝不拖拉。

于是他从书房的柜子里翻出来一本不记得某年某月买的博物馆联名信纸,趴在书桌前就开始奋笔疾书:

【阿悦:

我决定以后每天给你写一封信。我之前说要给你当望远镜,以为要给你讲旅途见闻才算,但其实是陷入了误区,因为人生本来就是一段旅程,我们每天都在路上。

就像刚才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一对年轻人拉扯,停下来想看看需不需要帮忙,结果发现是小情侣打闹,我想跟你说这事,但又怕打扰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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