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压抑的欲望和危险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拆吞入腹。
每每这个时候,她就觉得砧板上的鱼肉也不过如此。
但他又会很温柔地用手指触摸她的嘴唇,轻柔地摩挲着,将她嘴角的水渍抹去。
但下一秒,他的吻又重新覆盖上来……
这是平时少有的后续,徐相悦终于开始察觉危险。
他用力裹吻她的舌头,追逐着,甚至将她的舌尖拉出来,卷进自己口中,徐相悦听见他喉咙里发出吞咽的声音,脸上本来就没降的温度再次节节攀升。
与之前温柔的吻不同,这次的吻更加激烈。
刚刚经历过的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再次出现,这次甚至让她有种濒死的错觉。
她紧紧贴着闻度,反正怎么躲也躲不掉,他总有办法要她一起沉沦。
直到她的舌尖觉得麻痹,甚至有些刺痛,闻度才终于放开她。
他和她抵着额头,看着她蒙上水汽的双眼,低声笑了一下。
“阿悦。”他叫她的名字。
徐相悦看着他,觉得他的脸似乎变得有些模糊了,她想问怎么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胸脯随着这个动作不停地起伏,闻度的视线被吸引,看着从脖颈蔓延到衣领之下的红云,他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开始发热了起来。
然后像被人操控的傀儡,低下头去,匍匐在她胸前。
徐相悦觉得有灼热的气息钻透布料吹在皮肤上,觉得真烫啊,像是摸了一下刚离火的汤锅。
人的正常呼吸怎么会这么烫,发热了吧,多少度啊……
直到听见布料摩擦时发出的细碎窸窣声,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了。
光洁的皮肤相贴,像是有电流划过,徐相悦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这种感觉在闻度停下来去摆弄小雨伞的时候,才得到些许缓解的空间。
她一边喘气,一边看闻度跪在一旁摆弄手里的东西,有些好奇:“你怎么买的?”
“我每个型号都买了一个试用装,挑一个最舒服的型号。”闻度头也不抬地应道。
徐相悦忍不住笑出声,刚想问他是怎么试用的,就被他一下扑过来的动作压得魂都飞了。
这可是一百多斤砸身上啊,包疼的!!!
她的呜咽声刚从唇边溢出,就被他吸走,留下的只有燎原的星火。
徐相悦本来就没有拒绝闻度的意思,到这时就更没法抵抗了,完全没有那个想法,只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腰肢向上拱起一道优美迷人的弧度,和他紧紧相贴。
酥痒酸麻的感觉像是从骨缝里透出来的不安分因子,四处流窜,嚣张地大喊大叫,诉说自己的不满。
她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让自己感到无比陌生的轻吟。
随即反应过来,又很不好意思地咬紧牙关。
她很努力地和身体本能做着对抗,闻度连忙吻住她,撬开她的牙关,听到她轻微的呜咽声,如听仙乐。
他喜欢她的这种反应,神经末梢被疯狂刺激,分泌出大量的肾上腺素,让他兴奋不已。
被子从闻度背上滑落,空调的凉风落在他的身上,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反而是徐相悦感觉到了。
她觉得自己像一条上了蒸锅的快要涸死的鱼,眼前的闻度不是人,而是泛着凉意的湖泊,她只有靠近他,才能缓解这种钻心的渴意。
她的一切动作都是凭着本能,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脑袋晕乎乎的,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叫他名字:“闻度……”
闻度闻声一愣,连忙停下动作,有些慌乱地问她:“……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最初的不适过后,他已经逐渐品出趣味,不自觉地想要更多,可是他不知道她是怎样的感受,是不是觉得不舒服,是不是觉得疼,他无法与她感同身受。
可是他得到的回答,却是徐相悦带着躁动的疑问:“……你怎、怎么停了?”
哦,懂了,不疼。
于是他又动起来,低头去亲她的眼睛,温柔极了。
徐相悦觉得自己一半在火里,一半在水里,头脑愈发眩晕,不管如何努力集中精神,都完全无法思考。
反而将感官无限扩大,更加清晰地感知到闻度在她身体内外打下的每一处烙印,包括他身体的每一寸肌理。
让她觉得无比神奇,原来这种感觉是这样的。
时间在这样暧昧情热的氛围里一点点溜走,当他们察觉到光线的变化,已经是傍晚。
被窗帘遮住的卧室里,光线从阴天的微暗,变成日暮时分的昏暗,给徐相悦一种很荒唐的感觉。
就像是他们已经在床上厮混了一整天,从天亮折腾到天黑似的,空气里到处都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熟悉是因为这味道真的很像石楠花,陌生则是因为这味道出现的地点。
她的卧室里居然弥漫着这种味道,她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脸红,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了缩。
闻度察觉她的动静,连忙按着她的脊背揉了揉,颇为关切地问道:“不舒服吗?”
“呃……”徐相悦一噎,有些讪讪,转移话题问道,“几、几点了?”
说完眉头一皱,为自己沙哑的嗓音。
喉咙像沙漠一样干涸,还有些刺痛,到底是为什么,她拒绝去想。
“差不多五点半了。”闻度应道,从被子里坐起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
他转身时肩颈的肌肉线条跟着转动,露出背上清晰可见的抓痕,徐相悦见了更加讪讪,忍不住抿着唇抠紧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