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一只阴湿男(122)
直到,在某个毫无征兆的夜晚,阮雅凡突然在喝的烂醉如泥的白伟身上,闻到了陌生女人的香水味。
那天夜里,阮雅凡失眠了。
脑海之中曾被她忽略的许多细节都在此刻连成了线。
她想起,白伟总是以“谈生意的时候要显得正式”为借口,从来不戴他们的那对钻戒。
她还想
起,每个月总是有那么两三天,白伟是失联状态,无论怎样,都找不到人。
还有,他从不允许她碰他的手机。即便两人已经在一起两年多,他的隐私边界依旧不容侵犯,他甚至不允许她去他的公司里接他下班。
一个昭然若揭的事实,在眼前展开。
难道,他不止有她这一个情人?
阮雅凡那个沉浸在爱情甜蜜之中天真的幻想,就这样化为了泡影。
第二天,她装作什么也不知情,独自去医院做了产检。
医生在帮她开检查单时,她忽然冷不丁地问:“医生,如果我现在想拿掉这个孩子,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那时,她已经怀胎七月,胎儿早已在子宫中成形,骨骼等结构都开始变硬。她的这番冲动之举把医生也吓了一大跳,在问清楚情况后,才无可奈何地向她解释了起来。
原来,她遗传了母亲的病症,从小的月经周期就一直不那么准。医生说,她这是不易怀孕的体质,如果这次执意要打胎,下一次,就很难再怀上了。
“母女一场,终究是一种缘分。”医生只说,“无论你怎么选,一定要考虑清楚,才算是对自己、也对女儿负责。”
那天,白伟说要在外面加班,一夜都没回家。
阮雅凡流着泪熬到天明,终究还是舍不得,没能狠下心来。
她就像是一夜之间成熟了。
她也是那时才意识到,原来,其实自己骨子里是个要强的女人。
她逼迫自己,一定要变得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于是,阮雅凡做好了周全的准备,独自跑去了他的公司,希望和他摊牌,让他去和外面的女人切断干净。
没想到,正是那一个决定,却让她发现了一个令她更为震惊的事实。
那天,她亲眼目睹了,在白伟的办公室里,一个女人主动吻上了他的脸颊。而其他的下属,则见怪不怪地对其尊称一声:“老板娘。”
原来,她才是那个白伟养在外面的情人。
她才是那个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阮雅凡夺门而出,而白伟也察觉了异样的动静,惊觉不对,直接丢下了原配妻子,毫不避讳地追了出去。
或许,他的原配妻子早就知道了阮雅凡的存在。
或许,她那天正是故意出现在那里的。
或许,她是想向阮雅凡传达一种无声的警告。
亦或者,是宣战。
那天,阮雅凡哭得狂吐不止,几乎呕出血来。白伟吓坏了,紧紧抱着她,两人哭作一团。
白伟给阮雅凡看了他的结婚证,他的妻子姓徐,光看照片,是个端庄优雅的女人。那时,他们已经结婚快五年了。
“我和她是包办婚姻,我根本就不爱她,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她一个孩子也没生出来,还整天给我摆脸色看。我活得也很痛苦。”
“雅雅,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和她离婚的,我对你才是真情。求你了。离开你,我会死的。”
白伟朝她跪下来,一边怒扇自己耳光,一边乞求阮雅凡的原谅。
那是阮雅凡第一次见到白伟这般落魄的模样,平日里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却蜷缩在她的脚边,哭得如此颓唐。
阮雅凡轻抚着隆起的肚皮,泪水冲散了摇摇欲坠的理智。她开始生出了一丝幻想。
假如装作对一切都不知情,他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她知道那缕爱情是如此的虚无缥缈,却是此刻能解她消愁的最佳良药。只有相信他的爱,她才能从痛苦的深渊之中短暂地喘口气。
她在最好的年纪跟了他,她对于这个社会的认知皆是来源于他。
她就像是他亲手养出的一株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可年轻的女孩不懂,男人既能精心浇灌玫瑰,看着它娇艳盛放;同样就也能在它濒临枯萎之际,亲手将其无情摧毁。
生阮梨时是剖腹产,差点要了阮雅凡的半条命,也使得白伟对她更加的愧疚,不断用物质来弥补对阮雅凡母女的亏欠。
起初,白伟的确做得很好。第一次为人父,他对白欣怡的爱也是真切、不掺假意的。
阮梨出生的时候,他花重金买了一个黄金手镯,说是请大师开过光的,会保佑阮梨一生顺遂。
给阮梨戴上手镯后,白伟还欣喜若狂地发了一条朋友圈:
[感谢老天,母女平安]
配图是躺在病床上的阮雅凡,和怀里那牙牙学语的小欣怡。
等阮雅凡出院后,白伟亲自开车,把母女俩接去一栋风景优美的度假别墅里,还请了专业的月嫂,伺候阮雅凡坐月子。
在阮梨十岁以前,白伟几乎没有错过她每一个成长时刻。
在他工作忙到昼夜颠倒时,他也不忘抽空给小欣怡打上一个视频电话,教她喊“爸爸”;一旦有时间休假,他便会带上阮雅凡母女全国到处飞,吃喝玩乐。自小便带小欣怡体验了无数很多人这辈子也体会不到的精彩人生经历,滑雪、马球、直升机和游艇派对。
等阮梨长大了一些,他还会主动带她去参加自己的一些应酬场合,对外骄傲地介绍,这是自己的女儿。
除了没有那张红色的结婚本以外,他们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