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一只阴湿男(136)
闯入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亲手揭开她那些最难以言说的秘密。
他唐突地闯进她家,在她的日记本上肆意涂鸦,失礼地轻吻她那已经结痂的伤口。
她的悲戚,她的羞恼,她的不堪,
都被他用纱布包裹,绑成了蝴蝶结的形状。
他对她的掌控,
就像隐匿于黑暗中的无形触角,在寂静之中悄然伸张,等她有所察觉时,已然被层层缠绕,每一寸骨髓都被渗透,无力挣脱。
“鬼话连篇……”
阮梨移开了视线,心中竟浮起点点的酸涩。
伴随着闷痛,让她恍如溺水沉底的鸟雀,越来越难以呼吸。
刚想合上日记本,阮梨忽而动作一滞,瞥见了最后一页的文字。
[今天坐车回了沪都,在爸爸的家楼下,八音盒被我摔碎了。我想,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天……]
李赫在末尾写道:“姐姐,向右看。”
阮梨下意识转过了头,结果在书架的展示柜里一眼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八音盒。
那个曾经坏掉后,被她装进垃圾袋里,舍不得扔,却再也没有打开过的八音盒。
如今,再一次生动完整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开裂的盒盖,被人用胶水粘好。
碎掉的芭蕾舞女,在八音盒流淌的音乐声中翩翩旋转。
阮梨猛地扯下了那张日记纸,攥在手里,渐渐揉成了团。
一直以来,她都紧闭心门。
却也忘了,在
她人生中最灰暗的那一年,还有一个人,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
李赫。
他一直是那个间接的见证者,他见过春风得意的她,也见过低谷落魄的她。只不过,是她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
原来,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为了向她证明,
她并不是孤身一人。
他想参与她每一步的人生,想变成托举她前行的力量。
白欣怡未完成的遗憾,由他来为阮梨弥补。
若她是孤高的国王,
他便是她至死不渝的忠将。
她再也不必觉得孤单。
因为,他将永远唯她俯首称臣。
……
卧房的门缓缓打开,漏出了一缕光线,照在了昏暗的客厅之内。
李赫还躺在沙发上,背对着她,呼吸均匀地起伏。
阮梨缓缓走近,这时才看清,原来他怀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样东西,正被他紧紧攥着,好似睡梦中的阿贝贝。
阮梨定睛一看,那是她的睡裙。
他将脸深埋在她睡裙胸前的一圈花边之内,嘴里还咬着裙子的吊带。
忽然,好似梦到了什么,他开始贪婪地吮咬衣裙的皱褶,直到晕出一圈深色的水渍。
阮梨浑身漾起一股蚂蚁啮咬头皮般的酥麻感。
不知怎么,盯得久了,她渐渐开始产生了幻觉。
就好像,他抱着的,不是睡衣。
而是睡衣里面的自己。
阮梨脑中冒出两个字。
变态。
还“最好的朋友”?
他怎么说得出口的。
真是鬼扯。
正常人,会依恋地咬着“最好的朋友”的睡衣来助眠吗?
还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明明脑子里装着的,全都是这些色-情淫-秽的东西吧。
阮梨轻笑一声,起身,想回房间去。
却在转过身的瞬间,被一股力量猛地拉住。
阮梨惊愕地回过头,恰好对上了李赫深邃的双眸。
他的双眼,在黑夜之中显得幽深而透亮,像是一头压抑着欲-望的巨兽,终于浮出了海面。
他丝毫没有醉困之意,反倒是拉着她的手腕,笑谑地反问。
“姐姐,你真的忍心让我睡一夜的沙发么?”
第56章
求婚戒“李赫,我们分手吧。”……
果然在装睡。
这个心机男。
虽然早就看破了他的意图,但阮梨还是存了心逗他,不急不慢地挑起眉反问,
“那不然呢?”
“帮你叫个车,送你回自己家?”
“……姐姐,”
闻此言,李赫果然坐不住了,连忙站了起来,摩擦着她的手心,笑着低吟,“别赶我走。挤一挤,行不行?”
她早就知道。
他大费周章的又是带酒、又是装醉,不过是想登堂入室,闯进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家,睡进她藏满了童年秘密的卧室,最后,再不遗余力地侵占她最后一丝仅存的私密空间。
让她的每个角落,都染上他的颜色,他的气味。
而她,自然早就看穿了他的目的,却也依旧纵容着他的奸计得逞。
当他装成烂醉如泥时,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惯纵着他耍赖犯浑,留在了她的身边。
而现在,
她甚至还主动打开了房间的门,来到了客厅,站在了他的跟前。
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看一眼他流口水的睡脸而已。
这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谁又能说,他们不是般配的天生一对呢?
两人之间有着明显的体型差,黑夜之中,李赫的阴影笼罩在阮梨的身上,将她层层包裹,显得压迫感十足。
他步步逼近阮梨,却是主动垂下了头,埋在阮梨温软的颈间,显出了一副温驯的顺从之姿,一边用指尖在她手心画着圈,若离若离的触感,像是猫尾轻蹭着手指。
他在向阮梨撒娇。
“求你了,求求你,姐姐。”
“让我进去吧。我太想你了。”
阮梨被他挠得发痒,忍俊不禁,嘴上却依旧咬死不放:“我不要。”
她伸手想推开李赫,却没推动,反倒招来了他细密黏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