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快看,又有人吃霸王餐——”
刚刚目睹有人跳楼逃单的路人,指着几人的背影大笑,之后发奋道:“他娘的,老子也练练跑步,然后白吃一顿。”
回到府里,楚翊听说王妃不舒服,正在休息。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日常起居的宁远堂,轻轻推开卧房的碧纱橱,口中轻唤“小五”。刚进门,一具火热的躯体便缠过来,将他撂倒在地,蛮横地压住。
“小五,你怎么了?”
少年以吻作为回应,急不可耐地解他的腰带,因解不开而瘪着嘴,泫然欲泣。少年脸色绯红,艳若桃李,整个人像一块奇异的宝石,晶莹地闪动着妖冶的光。
“大白天的,这样不好吧?”楚翊意识到不对劲,来不及多想,就被对方挟持到榻边,像小野兽将猎物拖回山洞。
楚翊有点慌。
“别磨蹭!跟我玩!”小五用滚烫的面颊贴着他的脸,呼吸炽热。
“那你求求我啊。”楚翊好整以暇地调笑,喉结难耐地滑动。他缓缓宽衣,沉声蛊惑:“你想我做什么?我不懂。”
少年难堪地捂脸,钻进被里。接着,他一跃而起,扑在楚翊耳边,动情地说起悄悄话。
聆听中,那耳朵愈发的红。
楚翊再也忍受不了,狠狠吻了过去。
今天也许是什么黄道吉日,一切都出奇的顺遂。以往他企图越界,少年就下地摸枪,今天只稍作反抗,便顺从了,还出现某种幻觉:“逸之哥哥,快看,屋里有彩虹……”
浪潮平静,他们湿漉漉、汗津津地抱在一起。像两个新生的婴儿,像一对刚爬上木筏的溺水者,像紧紧挤在一起的石榴籽。
楚翊轻吻怀中不时发抖的人。那么一会儿,他感觉除了这张床,世间一切都是虚妄,可有可无。良久,才觉得右肩疼。斜眼一瞧,有一圈深深的牙印,正欢快地冒血呢。
哦,这就是彩虹吧。
在楚翊起身擦拭伤口时,叶星辞蜷在被里悲愤地哽咽。药劲退去的空虚,钝痛,不甘……若非脑子迷糊了,他绝不会妥协。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他含恨道。
“不至于。”
“下次换我欺负你!”他恶狠狠的。
楚翊浑身一震,旋即敷衍地“嗯嗯”几声,说这不是欺负。
“好,那下次换我疼爱你。”叶星辞语气更凶恶,“我要爱死你。”
楚翊撇撇嘴,扑哧一笑。他用棉布裹住肩头,想返回被窝继续温存,却惨遭驱逐。
“不许再碰我!给老子母鸡搬家——滚蛋!”
他只好穿衣出门:“你睡一会儿吧。我再去贡院转转,顺便告诉厨房,今晚做些清淡的。”
“啥人啊!才刚哄上手,就不给人家吃肉了!”叶星辞愤然起身,丢去一个枕头。
楚翊笑着接在手里,“不是,怕你不舒服——”
“我要吃红烧肉和酱蹄髈!”
楚翊连声说好,刚出门又退回来,神情凝重:“或许,我们该探讨一下,谁给你下药了?”
第208章 怕啥来啥
差点忘了这茬!
叶星辞肃然蹙眉,随便裹了件衣服,将自己单独休息时发生的种种讲明。
最后说道:“有人要我们身败名裂。我听那个纨绔子弟说,我吃下的药叫什么‘荡秋千心情好’……哦,‘荡心焚情’。女人吃了浑身无力,若我是女人,他们就得逞了。”
楚翊神色冰冷,眸光刺骨,两腮紧绷发颤。他在暴怒中踱步,随手抄起一个瓷瓶,又轻轻放下。
他终究没有宣泄情绪,而是紧紧抱住心上人:“你受苦了,小五。放心,我给你报仇,绝不让你白白吃亏!”
“可是,让我吃亏的人是你啊!”叶星辞趴下来,孩子气地翘起两条小腿,“谁派人来王府报信,就是谁下的黑手,目的是将我引过去。不过,那人没说自己是谁的属下。”
楚翊神色一暗,切齿道:“不用想,幕后一定是庆王。他出现在宴席上绝非偶然,而是专程来看我出丑,监督作恶过程。酒里加槟榔,也是有意为之。”
他顿了顿,问:“这药肯定是下在酒水里的,你都喝了什么?”
“我只喝了那个松醪酒,可是所有人都喝了啊,是从同一个酒坛舀出来的,怎么偏偏我有反应?”
叶星辞细细回想,忽然大叫:“是他!当时,排在我前面的,是工部郎中万舸!酒保给他舀酒之后,他偷偷将药洒在竹舀里。药混着下一舀酒,倒进了我的杯中。所以,我之后的人喝了也没事。一定是这样!”
“居然公开动手!”楚翊恨得连呼吸都在颤抖,“欺人太甚!”
“不,这只是他们的备用计划,因为原本的酒我没动。”
“我去找庆王对质!”楚翊转身便走,还把老婆的长枪顺走了,一副去决斗的架势。
“拿它干嘛?你又不会用。”叶星辞叫住他,托着下巴平静道:“这次,我们只能吃哑巴亏。你找他理论什么?有证据吗?而且我没出事啊,我跳窗跑了。
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你站出来,非但定不了他们的罪,反而闹得满城风雨——啊,原来宁王妃被人下了药,差点失身,好劲爆哦。”
楚翊将长枪放回枪架,坐回床边,被怒火蚕食的理智逐渐恢复,痛苦地沉默着。看他的表情,叶星辞还以为他屁股也疼呢!
“怎么一碰到关于我的事,你就这么容易冲动上头,像个小男孩。上回,你差点把盗贼杀了。”叶星辞揭开绷布,瞄一眼掌心结痂的伤口。
“因为,我爱你啊。”男人轻轻地说,语气甜蜜而无奈,“爱是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