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坐拥山河了吗(52)
“万一多我一个人战局扭转了呢?谁也说不好。”
见韩天承如此神色和语气皆都如此顽固,陈从连也说不好什么,只好摇摇头,抬抬手作罢。
“陈府军!可以下城楼了吗?”一个士兵大声问道。
“留一部分兵卒炮轰厥缁,另一部分随......”犹豫了一会,陈从连用食指指着韩天承道,“随韩兄下楼,用兵器抵抗!”
韩天承率先用钩锁划下城墙,一些厥缁发现了他们,便抬起手中的弓箭,瞄准了韩天承。
韩天承自然也发现了,在箭矢飞来的瞬间,他右腿蹬开青砖,箭矢擦着自己的头发呼啸而过,“咣当”一下便钉在了青砖处,随后他在空中拔起晷景刀朝着那个人的头颅劈砍而下。
他闭上眼睛,热流划过脸颊,只好用护腕暂时擦干,澄澈的刀身上溅起血液,却没有玷污晷景刀刀身,一尘不染,洁白尘埃。
只身走进厥缁兵马中,他挥舞着晷景刀一连刺杀了许多“宿敌”,这时,自己的身后突然撞上一道身影,转过头才发现是戚鹤堂。
两人眼色一合,紧接着一刀一剑两两相交、相离,将厥缁一小群兵马包裹在由两支刀剑围成的圈圆中,随着几声鸣响,双剑分别刺入了两个兵卒的心脏,晷景刀也砍断了两个兵卒的腰。
韩天承目光一亮,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叱罗彦,一个便是叱罗谷。那两人似乎也发现了他,就见那两人朝着自己跑来。
“还以为是逃兵呢,没想到来报仇来了。”叱罗彦横起弯刀,放于胸前,目光凌冽如刀一般,足以将人扒破皮。
韩天承和戚鹤堂一对视,随后戚鹤堂蹬腿,一脚踹飞两个人的马匹,趁着两个人腾空的罅隙,她犹如腾云驾雾般的神仙,青云直上,挥舞着双剑,划破了二人的甲胄。
叱罗彦和叱罗谷捂着胸口落于地面时,韩天承便拿着晷景刀从背后偷袭两人的脖颈,兄弟二人回过身来,叱罗彦躲过韩天承的攻击,但叱罗谷未能幸免。
只听戚鹤堂特别大的一声:“放火!”
晷景刀和双剑一起砍向了叱罗谷的胸膛,叱罗谷健硕的身躯一下子轰然倒在了沙地上,流了一滩血,口吐白沫还抽搐了几下,倒没了气。
而后,漫天火把从天而降,戚鹤堂拉过韩天承的衣袖,将他躲开几名火焰的袭击,路过叱罗彦的时候,韩天承用力踢过叱罗彦,将他推进火把落下的沙地中,他又拿了一串火把扔向了叱罗彦。
叱罗彦周围升起了一团大火,他惊恐地对上了站在火光外的韩天承。
立刻道:“你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韩天承又举起了一个火炬,对准叱罗彦,咬牙切齿地道:“你还有脸问我我要干什么?我要让你们尝到死亡的味道。”
“犯我疆土者,皆同宿仇而杀之!”韩天承奋力将火把扔进火堆里,火焰很快又炽热几分,很快火势将叱罗彦越包越紧,而韩天承似乎怎么也不过瘾一样,将厥缁兵卒的尸体一同扔进火圈里,臭味和烈焰,很快就将叱罗彦淹没。
“韩兄!”戚鹤堂提醒道,“你够了!”
韩天承摇摇头,目光恰如暗夜烛火,他摩挲着晷景刀,只身跃进火焰中,踏过尸山血海,用刀身挑起叱罗彦奄奄一息的下颔,一用力,刀身深入脖颈,“刷拉”一下,晷景刀见血封喉。
“韩兄!”戚鹤堂在一旁大叫道,“你疯了!?”
韩天承踏过火势,面朝着眼前的厥缁兵卒,怒吼一声,双脚踏过黄沙大漠,累累血河,挥刀左右,大喊道:“不够!怎么样都不够!每来一位厥缁兵卒我便见一个杀一个!我要你,如猎物一般,死在我晷景刀下!”
额头上的蛊纹又开始逐渐发黑,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微微闭上眼睛,想让视线明晰起来,可是再次睁开眼,他整个人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只身踏进万千兵马中,杀红了眼。
“不够。”
晷景刀砍掉一个人的头颅。
“不够。”
晷景刀刺入一个人的胸膛。
变得太疯狂了,精神和意识陷入了极度的兴奋中。他以及杀掉数千名厥缁士兵,而他的眼前又出现了一位身着白衣的人。
韩天承心里叫嚣着:“那个人不是厥缁人!”
可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额头处的蛊纹也越来越显眼,黑色蛊纹如鸦羽般逐渐延伸到整个左脸颊。
“天诚!”
“韩天承!”
他怒吼一声,自己完全控制不住晷景刀。末了,晷景刀刺入了那个人的心脏之中。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没有喧嚣,没有吵闹,他拔出晷景刀,布满左脸颊的蛊纹暗淡下去,附在了皮肤表面,意识模糊沉重,双腿如灌了铅一般,使不出任何力气,就连眼皮也是耷拉下来,完全没有力气睁开眼,连气息都如此微弱。
*
他睁开眼睛,又再次浮现了那些景色。
在叱罗谷的弯刀很快没入自己胸膛之时,段十三朝这边扔过来一只利剑,耽误了弯刀没入的时间,充裕了弯刀劈断利剑的时间,而后他看见段十三朝自己只身扑过来,用力地抱住了自己。
再也没有那只遮住眼睛的掌心了。
弯刀切断段十三的腰部骨头,段十三嘴中含着浓稠厚重的血液,如此剧烈的疼痛,他却只是闷哼一声,似乎分身的疼痛如同针尖落地般细微、不可估量。
他说:“韩天承!你往前走!你是神机营的刀!你要往前走!不必回头!”
叱罗彦踢掉李从歌的长枪,“叮当”一声脆响,长枪落于地面。而后,在叱罗彦两次抬手,万千箭矢齐刷刷地刺入了李从歌的全身,没入心脏处的箭矢最少也得八千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