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说要报复我(139)+番外
陈稍云:“……”
赵眄:“……”
“不好。”徐遗往深处一想,吴胜要是死了,岂不是死无对证,他忽然站起来要走。
赵眄拦下他:“盈之,你去哪儿?”
“去要人。”
“去哪儿要人,你实话同我说,你在查吴胜什么?”
徐遗干脆不再瞒着:“吴胜是韩党私吞贡品的重要证人。”
“你以什么身份要?要去也是我去,他们从这带走人还没知会我这个庐陵府尹呢。”
赵眄拔腿欲走,陈梢云又赶忙说:“殿下,大内那边至今没透露态度。再说,吴胜的案子,庐陵府已经很不适合再管了。”
赵眄则不甚在意:“庐陵府不管,我管。”
“殿下!”陈梢云急起来,“我可去见太子。”徐遗偏头看了他一眼,难言的情绪涌在眸间。
赵眄皱眉拒绝:“谁和我大哥说,我和谁急。”
马蹄声踏碎静谧的夜色,赵眄面色不悦地闯进大理寺,他还没踏进正堂就有人截下他的脚步。
众人异口同声:“下官见过安王。”
“诸位都在啊,大理卿,正好本王有句话要问你。”
“安王请讲。”
“吴胜在庐陵府尚有一案未结,怎就这么快移交给你们大理寺了?”
“下官也是接到诉状后,经过层层商议才出此下策,两案皆由吴胜所起,因此并作一案看待。”
赵眄冷哼一声:“明明性质不同,如何并作一案,你们大理寺掌刑断狱有些草率了吧。”
大理卿听他这么说仍是从容不迫:“不瞒安王,事关朝廷官员性命,移交吴胜正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吴胜终归与普通百姓不同,他曾在礼部任职,此事又在监事司闹起延至民间,倘若再不对此人有所行为,岂不是让百姓误会官员间有偏袒之嫌,从而失信于人吗?”
赵眄暗自捏拳,这是拐着弯儿骂他和庐陵府,他又道:“你们说深思熟虑过,可有验查过尸首?”
几位大理寺官员彼此相视一眼答不上来,赵眄了然:“那就是没有了,所以还不能断定吴胜是为了公报私仇而杀人。”
大理卿颔首:“这是自然,大理寺执掌法度,拿人断案当讲究切实证据。”
赵眄微微一笑,眼中却无任何笑意:“如此便好。”一语言尽,便往大牢方向走去。
“安王这是何意?”
赵眄不耐:“吴胜的嫌疑还没到不容许探视的地步吧。”
大理卿没有回答,低下头去当作默示,可堂中又响起别的异议:“不是下官执意要拦殿下,只是此事已上达天听,全权交由大理寺处置。安王再去,恐惹官家不快,就不劳安王费心了。”
赵眄微怒转身,且看这堂中黑压压站着一片,他一一审视过去,竟不知该拿哪位进行驳斥。
他声音冷极了:“倘若本王一定要见呢,不仅要见,还要把人带走。”
大理卿打着圆场:“还请安王消气,下官们只是奉命行事,别无他意。来人,给安王上茶。”
“这茶还是留给你们进宫献给官家喝吧,人,本王是一定要带走。至于官家那儿,本王自会解释,不负诸位的苦心。”
数语讽刺被急踏的脚步声踩在脚下,来人心急地看着赵眄渐远的步伐,脸上甚为严峻。
“安王,你僭越了。”
第77章
大哥?
赵眄骤然停下脚步,这道斥责让他险些忘记呼吸,怎么也不愿相信此时此刻能在这听见赵瞻的声音,但他始终不敢转身确认。
他怕印证。
赵瞻屏退其余人,只留下他们二人,他满目都是弟弟倔强的背影,微不可察地叹口气,虽有缓和,却仍是一副严肃模样。
“他们说得不错,爹爹朱笔已下,你再掺和就是越职了。”
赵眄两手垂下定定不动,良久开口:“我不知道大哥在这儿,若是知道一定先去给大哥请安。”
赵瞻一时没有接话,往门口挪了几步,道:“勉知,这里不是东宫,不是你随意胡闹的地方。夜深了,明日还要早朝,回去好好睡一觉。”
等赵瞻走远后,赵眄才敢转身遥望他离去的身影,他头一次觉得心里堵得慌。
快马飞回庐陵府时,徐遗还未走,他扬声质问起来:“你猜猜,我到大理寺之后遇见了谁。”
徐遗和陈梢云面面相觑。
赵眄:“我大哥。”
“太子殿下?!”徐遗二人都觉难以置信。
“前段时间,你常出入东宫,是不是就和大哥在查吴胜的事。”
徐遗沉默不语,赵眄便更生气,陈梢云在旁想要缓和气氛,却被赵眄瞪了回去。
“盈之,为什么连你也瞒着我?”
“勉知,对不住。”
赵眄意识到自己是气昏了头,若非大哥特意交代,徐遗也不会闭口不谈,所以他不气自己不得信任,而是恼自己为什么还不能为大哥分忧。
陈梢云:“明日早朝,群臣们尤其是韩党,免不了要以今夜闯大理寺一事弹劾殿下,殿下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赵眄此刻脑子一团乱麻,他摇了摇头,陈梢云接着说:“我仔细问过监事司的人,房梁掉下来的时候擦过陈浮的肩膀,离他头颈还有几寸的距离,地上还有桌子撑着。虽说艰险,但也不至于是丧命的程度,郎中一再保证绝不是误诊,陈家上下一口咬定是吴胜报复。我怀疑韩党要把吴胜转移走,其目的在于私吞贡品一案。”
徐遗:“即使我拿到了吴胜的认罪手书,但只要他一死,韩党顺势大做文章,我们也就查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