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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他说要报复我(166)+番外

作者: 双椒鸡捞面 阅读记录

赵眄眼泛泪花说得可怜,且见殿中氛围坠入寂静,片刻后脚步声从内殿传出。

赵琇斜了他一眼:“你都把皇后搬出来了,朕难道还能不依你?”视线再转向陈内官,“先传太医入东宫,其余的日后再议。”

陈内官闻言难掩欣喜,俯下身子谢恩:“谢官家!”

“至于你,这么喜欢跪,就再跪上几个时辰。”说完,赵琇拂袖而去,留下朱内官在此盯着。

陈内官从袖中掏出一瓶药放在赵眄身前,看向朱内官,后者回以点头,他这才安心地奔去东宫。

福宁殿此时已空无一人,朱内官上前搀扶:“王爷,官家走了,可以起来了。”

赵眄不应。

朱内官叹口气:“官家命老臣在这守着,实则是担忧你这双腿,可不能再跪了。”

赵眄回绝:“不用,君命岂敢不受。”

双膝的痛楚传遍四肢,让赵眄差点支撑不了身子,殿内慢慢上灯,烛光打在他挺得笔直又有些摇摇欲坠的背上。

朱内官:“王爷,想必太医已经瞧完了,何不过去看看,也好放心。”

赵眄的脸色煞白难看,只是稍动一下就已疼得躬起背缓了许久。朱内官唤来的轿辇也不坐,倔着脾气迈开打颤的双腿,一轻一重的步伐在白雪上拖出一条歪扭的痕迹,直至东宫。

这会儿东宫应有太医署的人随侍才对,怎的还是宫门紧闭,如此清冷。

赵眄在殿外寻了些时,连陈内官的身影也不见,他将手掌贴向殿门,掌心的温热顷刻间被寒意抽去。

他轻声呼唤:“大哥。”

“是勉知吗?”

殿门轻启,赵眄伸手正欲打开,可刚打开一条拳头大小的缝隙后紧接听见铁链的响声,任他如何掰弄,殿门也纹丝不动。

赵眄急了,使了浑身的劲钻入缝隙也没有瞧见赵瞻,喊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这条铁链是赵瞻事先备下的,而钥匙,早扔了。

赵瞻关心:“不回去好好歇着,怎么过来了?”

“大哥知道的,有些事情上我就不是个听话的人。”

“回去吧,夜深了。”

赵瞻的语气不再留有关切,就在转身那刻,就在月光下,余光瞥见一只手掌心朝上塞了进来。

“大哥,我没有做,我也不会做……求你把门打开,把门打开吧。”

面对弟弟声声哭泣哀求,赵瞻彻底心软,转身时弟弟已经跪在地上。他上前一手搭上赵眄,可是没有力气握紧,另一只手探出轻抚赵眄的头顶。

赵瞻不忍,安慰:“多大的人了,还哭得跟小时候一样。我在这很好,东宫一点也不冷。”

赵眄紧握哥哥已经瘦得咯人的手,比那铁链还要冷,多日积攒的情绪霎时间都倾出来,一味地哭:“都是我的错,大哥你打我骂我吧,求你了,不要不见我。”

“勉知,你从没做错什么,是哥哥犯了不容官家原谅的错误,平衡朝臣的事,只有天子能做,旁人做了,就是朋党之争。”

“那我,那我再去求爹爹,爹爹会答应的!”

赵瞻收回手:“去取些酒来吧,你我兄弟二人好久没有痛快喝过一回了。”

因赵瞻尚在病中,所以赵眄只取来一小坛,兄弟二人背靠殿门而饮,一坛饮尽,也无话。

赵瞻模糊听见一声闷响后问:“刚才是何声音?”

赵眄望向天际:“许是宫外放起了焰火,只可惜大内什么也看不见,欢闹声也传不进来。”

赵瞻算算日子,默然地看着所剩的半杯酒,竟不知时间流逝得如此快。

赵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制蜻蜓握在手中,这只蜻蜓做得小巧精致,双翅与身体连接处特意加上小机关,能让它像真的一样飞起来。

赵眄嘴唇微张似是要说话,却又闭上,改口:“大哥,爹爹心里在乎的究竟是什么?”

“勉知,你只需要知道,心软与纵容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权力是为民生谋福的途径,而非为己私欲相争的手段。”

于此时霜雪夜里,一扇厚而沉重的宫门隔绝了年关佳节的热闹,好似与他们无关。

一扇挡不住风雨、寒冷、大雪的殿门,偏偏挡住了他们。

“徐相公,下官查了王家近年的账本,查出了这个。”

刘仕礼摊开一账本,上面都是他誊抄的关于王家行贿的证据,徐遗边看边算,这王家为了一个官职豁出多少金银财宝都愿意。

徐遗漫道:“王家送钱送得最殷勤的还属在登榜之后,几乎每逢节日,无论大小,都有一封厚礼送给一个叫陈灵的人。”

刘仕礼补充:“这个陈灵现任职吏部,赶巧的是他也在永泰十六年秋榜的考官之中,王识正是通过他的路子获得通判一职。”

徐遗捻着书页,若有所思:“我记得主考官是韩大相公?”

刘仕礼颔首:“不错,相公的意思是这二人在此案上有牵连?”

徐遗:“牵连与否,他们总能撇清,重要的是,官家正好缺一个名头。”

刘仕礼将王识买官始末整理成告示张贴在定溪府前,立刻有百姓一传十,十传百的奔走相告,一时半刻定溪府被围得水泄不通。

王识由徐遗带来的人进行押解,刚从大门出来,堵在大街上的百姓立刻躁动万分,指着王识痛骂。

一路至城门口都挤满了人,不论与王识是否有过怨怼,或是看他不惯、生意上苦王家霸商久矣、为寇如山鸣不平,哪怕杵着拐杖走不了路,抬也要抬来的,纷纷朝王识扔去烂菜叶子再啐上一口,千百张嘴骂出的唾沫星子淹得王识颜面无余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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