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说要报复我(69)+番外
赵眄不敢动弹,他怎么觉得徐遗这个笑容有点阴森恐怖呢。
“你先说你要干嘛!”
“我缺个陪练。”
“告辞!”
赵眄怕是跑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仔细想想还是陈梢云那儿比较好!
“公子,你有点坦诚了。”
“那你陪我练?”
“我要去做饭!”
“官家,今年中秋您想怎么过?”朱内官奉茶道。
赵琇闭着眼:“有多久没去临溪了?”
朱内官掐指算算日子,答:“上一次还是在孝慈皇后在世时去的,官家可是连同中秋和皇后生辰一块过了。”
故人之名入耳,故人之姿浮现,赵琇睁开双眼,眼角洇出了泪。
“哎哟,都怪老臣提起官家伤心事,请官家恕罪。”朱内官带着哭腔,说着就要下跪。
“唉呀,行了。”赵琇摆摆手,提与不提都是伤心事,盈满叹息,“如今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朕都快忘了她的样子。”
皇后刚过世那一年,赵琇险些一颓不振,日日夜夜靠着画像睹物思人,被朝臣骂了之后才振作。
后来每每看见不足十岁的赵瞻,眼里常含泪水,干脆给他找来刚中状元的韩骞做老师,便再少过问了。
直至赵瞻长大后,那模样越发像极了他母亲,此时皇后过世十多年,赵琇也没原来那么痛彻心扉,倒是可以对着儿子追思故人了。
“是啊,如今太子殿下都可为陛下分忧了,皇后娘娘应该会高兴吧。”朱内官动情地为自己抹去泪水。
赵琇打趣他:“朕都还没哭呢,你倒先哭起来了。”
他起身找来皇后画像,拂去表面落下的一些灰,小心地展开画卷。
这幅画是他们刚成亲时为她画下的,画中人生得极美,笑容温婉,那双美目流转,栩栩如生。
赵琇一再叹息着:“今年中秋就去临溪吧,老四同去,太子监国。”
“老臣这就吩咐下去。”
时隔多年当今皇帝再次驾临临溪,不知乐坏了多少人。
虽无明文规定,但这临溪以前多是以南赵副都看待的,还建了行宫,其繁华程度堪比庐陵。但由于孝慈皇后在临溪病逝,赵琇就很少踏足这里了。
一旦是个天子都不想来的地方,还有多少人愿意往这挤。好在临溪水陆通达,漕运多半在这转,又出过许多大家学士,还能勉强支撑着从前的繁荣。
诏令一下达,临溪那边的行宫与官衙各显神通,势必要办上一个让天子喜欢难忘的中秋。
赵眄本也想在庐陵待着,他的庐陵府才刚刚有些起色,不放心离开。
“大哥,我能不去吗?”
“胡闹!”赵瞻拿书狠狠拍打他的额头,“爹爹膝下子嗣不多,我要监国如何去得?这可就剩你一个皇子了。”
赵眄有理有据:“可我还有好多事呢!”
“我替你看着,况且还有陈梢云把关,还不放心吗?”
“知道了。”
“别惹爹爹生气。”
“我尽量。”
待一切备好,赵瞻和韩骞率领百官在宣德门前相送。
仪驾部署与迎春宴时相似,赵眄、萧程、徐遗仍在列,只不过这次没有百官相随,只去了书画院与翰林院的一些人而已。
第40章
距中秋佳节还有几日,整个临溪城就挂满了花灯,亦有丹桂盈面、歌声唱酬盈耳,长街上络绎不绝,仪驾来后更甚。
月未圆,各处高楼已挤满了人,觥筹交错,凭栏望月,赵琇特许闹至天明。
行宫里的望月台搬至临溪最大的湖中,中秋那日,赵琇将乘坐宝船前往湖心岛宴饮赏月,与岸边的百姓同放花灯,共庆佳节。
如此安排深得天子之心。
佳节已至,万人空巷,街上商铺小摊贩卖的都是中秋吃食与花灯烟火,还有猜字谜和杂耍等活动。
徐遗陪同萧程提前上街闲逛,心思却不在眼前琳琅,而是放在身侧的人身上。
出发之前。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怪怪的。”赵眄上下打量着徐遗,他近日琢磨这个人很久了,就是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
“哪儿怪了?”徐遗反问。
“说不上来。”赵眄抬手捏着下巴颇认真的思考,围绕徐遗转了好几圈还是摇摇头,“就像你这身装扮,怪怪的。”
徐遗低头检查了自己的穿着,并无奇异之处:“我这么穿不对吗?”
“对,但也不对,平日里你素色穿得多,何时对这么一身粉嫩欲滴的衣服感兴趣了?”赵眄尾音调高,嘴里啧啧不停。
粉嫩吗?徐遗并不觉得,他白了赵眄一眼,不客气道:“应此节日,有何不可,古板。”此话一落,长扬而去。
赵眄莫名其妙的被人批了个“古板”二字,还逮不着人进行反击,气得抄起桌上的点心塞到嘴里,一路噎着去见赵琇。
徐遗走着落了后,眼看那抹藏青色的身影已经离他几丈远了,此时街上人潮汹涌,他赶紧追了上去。
他和萧程保持着一定距离,再次审视起自己的衣着,好像有些明白赵眄那些话的意思。
从前他对着装不甚在意,认为清楚、干净、得体即可,可是现在随手拿一件,眼里就会浮现出一道由石榴红压着的浅碧色。
难道是因为这个人吗?
徐遗敛眸,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在意这个了?而心跳加速的感觉也尝了好些回,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会儿轻飘飘的,一会儿又沉甸甸的?
他同样如此吗?
徐遗很想问问,甚至有些迫切。
“大哥哥,买买刚做的楸叶吧,可好看了。”徐遗的手似是被一只小手拉住,他低下头,一个只到他腰间的小孩正张着明亮水汪的眼睛,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