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说要报复我(82)+番外
萧程余光瞥见这朵芍药紧贴着他的脸,鬓边还有一只不愿离开的手,他抬眼眺望远处,远处星河涌动。
他望回来,似答非答:“我喜欢,好天气。”
徐遗轻哼一声,手完全抚上萧程的后脑勺,带着灼热的气息再次凑近,缱绻地注视那薄唇。
他想要继续那个吻,就在相碰的时候提起花灯挡在他们面前,却将吻落在了芍药上。
是花开了么,萧程如在朦胧的梦里,否则他怎么闻到了花开的香味。
耳边是徐遗温柔的耳语:“此间心意,你可知晓?”
萧程心一紧,推开面前刺目的花灯,从石墩上弹起,快步走进人群里。徐遗笑开了怀,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前头便是赏灯的绝佳去处。一排五行的灯笼把几十丈宽的长街分成两道,一道去一道来。
萧程在来,徐遗在去。
他们默契地紧贴灯笼那侧而走,萧程低头盯紧徐遗的脚步,徐遗则是明目张胆地看着他的脸。
花灯璀璨,此时无声胜有声。
“哎呀,走路能看路吗,撞着人了!”一声不满朝萧程劈头盖去。
萧程赶忙道了句“对不住”,再往地上寻去,徐遗已经不见了。
他焦急地向四处找去,逆着人潮脚下步伐不知不觉间加快,到了灯笼尽头,一只手挡在他身前。
“牵着吧,不会丢。”
是徐遗。
两掌交汇后,手心温度愈加滚烫,但谁也没想松开。
“世子……”
“别这么叫,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之前我不敢唤你的名字,是怕你生厌。不过现在……”徐遗一顿,满足道,“阿程?”
手掌又被握紧了。
江河源头是烈烈狂风都攀越不过的高山冰川,尽头是稍有不慎就会失足溺死的汪洋。
他们就像其中两条渺小的支流,无言地在无边宽广的江河上汇聚奔流了很久很久,到如今,才刚抓住彼此。
第47章
翌日清晨,雪深。徐遗和萧程踩着刚扫出来的路进踏了赵眄府邸。
赵眄见着二人并肩而来且举止同往常区别甚大,便知是怎么回事,脸上向徐遗露出“你小子,终于得手了”的模样来。
果不其然地被徐遗瞪了回去。
赵眄收起玩笑味,屏退了下人,亲自上手端茶倒水招待了他们俩。
“五日后动身,你们有什么安排。”
徐遗:“阿程会带着扮成镖局的人,跟着最后一批赈灾粮从水路走。”
与押水镖的镖局合作,是赵眄想出来的主意。这种镖局常在水上讨口饭吃,对付水匪的经验和手段肯定要比官府拿手。
赵眄多问了一句:“什么人?”
徐遗抢道:“可靠,放心吧。”
萧程配合地伸出手,赵眄虎躯一震,这个动作怎的如此熟悉。
“拿钱。”
“你怎么也跟着他学坏了!”赵眄恶狠狠地指着徐遗,痛心疾首道。
徐遗好意补充:“拿钱干活,才更可靠啊。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殿下很该懂了才是。”
赵眄无奈地颓然坐下,嘴里小声叭叭:“你们俩搞在一起我就没富过。”
怎奈徐遗紧追不舍:“殿下,这百姓富了。”
萧程也不遑多让:“天下富了。”
二人异口同声:“你不就富了吗?”
“给!本殿下没说不给啊!”赵眄扭头吩咐屋外的吴内官,故意大声叫道,“吴内官,快带徐学士的世子领钱去!”
“咳……”徐遗不好意思地清嗓,举起茶盏就要遮去羞红的脸,抿一口的同时瞟向萧程,发现他耳根稍红,也变得不自在起来。
徐遗嘴角往上勾了勾,连饮几口才压下来,又恢复一副正经模样。
待萧程跟着吴内官离开后,赵眄立刻凑了过来一番揶揄。
“这就害羞啦?刚才还一口‘阿程,阿程’的叫着,哦哟那个亲热劲儿。”赵眄指着徐遗全身上下挑挑拣拣,“再看看你这身,穿得跟花孔雀似的。”
徐遗笑脸相迎,很是淡定:“你懂什么。”
“……”赵眄一脸好奇和神秘,“你偷偷告诉我,你俩有没有……”
徐遗微怒地放下杯子,瞪着他:“殿下若还这般口无遮拦,下官就去东宫走一趟。”
“……没劲。”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徐遗面色才缓和一些,萧程既已领到钱便要抓紧做安排去了。
徐遗自然地起身与他走到府门外,临别之际,二人前后站住脚步。
“若遇着危险别硬抗,我不想看见你受伤。”徐遗眉宇间尽是对萧程的担忧,目光更是不舍移去。
“嗯,倒是你,别忙起来又不记得吃饭了。”萧程笑意盈盈地答应,忍住了当街想要牵起人的手的冲动。
“那就记住我现在的样子,等你回来好好给你检查,我瘦没瘦。”
萧程没料到这些话会从徐遗嘴里说出,这句本应听起来挺正常的,但配上徐遗那眼神就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他的耳根子飞快地红了起来。
徐遗满足地将萧程的反应收入眼中,轻言:“好了,快去吧,我看着你走。”
萧程的脚印即将消失在如玉的雪色中,北风催促着徐遗收回流连不舍的视线。
“阿程!万万小心!”
“好!”
萧程路过济河瓦子,往一处小巷走去,酸腐之味被寒风吹走,被白雪盖去,没有暑天那般难闻。
“程哥,你来啦。”迎面一个守门人向萧程跑来。
“忠爷在吗?”
“在的,兄弟们正在屋里喝酒吃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