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说要报复我(98)+番外
只听人淡淡地:“咬舌自尽,没能拦住。”走下台阶前又说一句,“兖州往西,三十里。”
徐遗走来的时候,萧程瞥见他手上沾着血,再望回他的眼睛,这人又是温如暖玉的神色,好似自己刚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萧程再次确认:“你动刑了吗?”
徐遗却表现得毫不在乎:“人已经死了,抓不到我的把柄。”
萧程不语,伸手拉着他疾步走出院子,一直朝着没有光亮的地方去。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我没有动私刑。”徐遗站定迫使人停下。
萧程有些不信,这手上的血明明不是他的。
徐遗甩开:“很脏,别碰。”
萧程没有听他的,重新把手捉回来,用自己的衣袖帮他擦干净,边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血迹一点一点被细心擦去,萧程的动作很温柔,要随着那眼波化进徐遗心里。
徐遗:“他们施加给他人的痛苦,没有真正鞭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血已擦去,剩些微红,徐遗贪恋地反握住即将离开的手,放在掌心里抚摸。
“不过,我的确有私心,也这么做了。”
“是为了我?”
“是,为了你。”
四目相对,呼吸融在一起,已分辨不清是谁的了,却都在找寻对方。
徐遗捧起萧程的手递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目光锁在那两瓣微张薄唇上,心神就快要失去定力。
他一路往上,蜻蜓点水般掠过下巴、鼻尖、眉骨、额间,唯独忽略已被他扰乱的气息,就是不肯与之相会。
他把萧程磨得耐心皆无,等人凑上来后又收起一切躲开了。
“阿程,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想好了。”
“你不是多久都等得起吗。”
“可是我现在,不想等了。”话音打在双唇之间,未及听清,带着克制吞没在如骤雨般的深吻里。
此刻不同往常,再多的杂念与顾虑都一一消解,积攒多日的渴求涌动着,任由两人无限汲取。
趁换气,徐遗抵在萧程唇上,热息喷覆:“所以,我这是等到了?”
“你可以这么认为。”
徐遗立刻拥紧了他,满心欢喜地再次吻上去。
“徐遗,你松开些!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徐遗反其道而行之:“阿程我高兴,我高兴……”
他们确如两只翩跹的蜻蜓,于水上低飞,点掠水面,在泛起的无数涟漪间相撞。
兖州西面三十里,庆吉山。
仲春天气,郁郁苍苍,庆吉山只是南赵岭南地带众多丘陵中的一座,其地势风景并不起眼。
此山再往西走,能通向南赵境内最大的湖泊,名为绕云湖。
绕云湖广而阔,每日清晨与黄昏自湖面升起薄雾,经久不散,与山间轻岚呈上下一白。再有稽水穿过,水打湖岸,清清泠泠。
这不仅是绝胜赏玩之处,又是漕运的必经之地,以致来往船只甚多,人烟鼎沸。
萧程带着忠爷等人混进藏在庆吉山的一座庄子里,这个庄子是兖州当地一巨贾所有,庄里栽种各样奇珍树苗。
这些树苗早早有人订好,通过船只运往南赵各地,此时正是移栽的最佳时机。而移栽的佃农不固定,则是从附近村里招募来的。
萧程等人就是其中之一。
廿七边干着手里的活,边溜到埋头清理杂乱树枝的萧程身边,神秘道:“程哥,我们都来好几天了,再这么干下去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要不今晚带兄弟们探探这个庄子?”
忠爷往这边望过来,廿七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就没憋什么好屁,他走过去拍了廿七的头,警告:“你小子给我安分些,上次就差点出事,还不长记性!”
萧程:“过几日是第一批交货的时候,那时庄上的人都往绕云湖去,正好探探。”
“得嘞,一切都听程哥的!”廿七嘿嘿笑道。
庄上树苗已栽去一半,分别装车装船运出去,萧程计算来回路程,大概有两个时辰可供他们探查。
萧程虽有在夜间行走于密林的经验,但这里与横断山不一样,横断山都是笔直的高树,不好隐蔽身形。而这里树丛不高且密,脚下还有半米高的灌木丛,极好藏身。
“程哥!这里有条小道。”廿七略微抬高音量喊萧程过来。
萧程顺着廿七手指的方向摸索前进,这条小道直往庆吉山深处去,离他们待的庄子已经很远了。
小道起初只容一人通行,但越往前走就变成了大路,眼前的灌木丛的长势引起了萧程的注意。
它们长得奇高,又是一层一层的搭在一起。地处同一带的植物按理说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差别,除非后头有猫腻。
萧程与廿七合力拨开这些挡路的灌木,果不其然,有一山洞入口映入眼帘。
他们小心走到洞口却停下了,洞内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二人吹亮火折子,摸了进去。
一拐弯处,萧程贴着石壁偷听里面的说话时声。
“你怎如此莽撞,这不是叫你封了吗!”
“这不是没事儿嘛,何须大惊小怪,等风头一过,这里就是咱们的了。”
萧程盯了半晌,认出了其中一人便是拥有这庄子的巨贾富商。
莫非这山洞里便是私自制造火药的地方,这个富商和庄子不过是个幌子?
他转头嘱咐廿七:“待会你先出去,再找人来救我。”
韩府官家:“大相公,户部的林郎中送来拜贴,人等在府外了。”
韩骞停笔,命人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