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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夫君互作替身后/藏玉骨(116)+番外

作者: 水初影 阅读记录

她能暂且逃过此劫,全凭着歹人对幕后之主畏惧,可见下令之人身居高位。

能想到用她要挟楚扶晏,还能暗中得知她躲于晟陵,除了陛下,她再猜不出何人会为之。

一年前让她自毁声誉,再断了与温家的血脉之系,命她逃离上京,陛下才对她网开一面。

如今回想,她真是愚笨可笑,一度竟信了陛下之言。

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定会借陛下之手将她除去,又怎会留她活命一条……

在朝野之上,陛下拿楚大人毫无办法,便以她作诱饵威胁,使着卑劣无耻的手段。

往后的几日,那歹人仍会定时来屋中喂水,她挣脱不开,双目始终被蒙,只感受着白昼黑夜更迭,浑然不知已过了多久。

许是过了半月,亦或是将近一月,她已渐渐忘却时日。

好在送水的恶徒暂且不会将主意打至她身上,她应是未有性命之忧,只需将这日子硬生生地熬下,总能熬到可逃出时。

然而她还是小觑了那贼人的贪色之心。

此日艳阳高照,屋门被轻缓而推,隔着眼布仍能感到光线刺目,温玉仪照旧被入屋的壮汉灌了清水,喘气之际,便觉危机迫近。

蹲于身前的歹人忽地猛扑而来,低笑着撕扯起裙裳,一声声布料撕碎之音响于茅屋中。

她惊恐万状,想挣逃却无计可施。

大汉扳回女子转头而避的桃颜,轻拍着玉颊,在她耳廓旁俯首轻笑:“小娘子,我日日来给你喂食喂水的,你总要回报我一些不是?”

艰难地一动被缚的双手,她婉声回言,一言一行都显着可怜万般:“爷莫说笑了,小女被你们这般绑着,何处都去不得,又如何能报恩呢……”

“你若想报偿,这还不简单……”大汉已觊觎良久,想必是忍耐到了极致,见近日送水无人看管,终是按捺不住了。

“今日就从了我,让我尝尝小娘子的美色……”

“爷擅自行事,不怕被主子问罪?”温玉仪惊慌中念及大汉所惧之人,赶忙佯装镇静地问道。

“怕,当然怕,”就此笑得更是欢畅瘆人,那壮汉继续扯着素雅罗裳,浅眯着眼,发了狂一般将覆于玉躯上的布料撕得粉碎,“可小娘子秀色可餐,我甘愿于牡丹花下死……”

“小女身染重疾,当真使不得!”

这狂风骤雨之势欲将她推入深渊下,无人能遏止,她情不自禁地颤声呼救,却始终想不出有谁会前来。

衣物凌乱又残破,她低声哀求,没了他法,溢出的清泪浸湿了杏眸前的黑布,极度惶恐不安着。

“爷行行好,饶过小女……”

大人已回京多日,纵使被陛下胁迫,也断不会因她毁去多年揽下的朝中权势。

权衡轻重,他明彻在心,换作任何一人都会如此作择。

兵戎相交声忽于院落中隐约传来,混杂着凄厉喊叫飘荡至上空回旋。

她细听长剑划破冷风,剑芒所至之处带起一片哀嚎。

屋外响起一阵噪杂,壮汉闻声站起,见一道阴寒身影缓步行来。

来者如同从黄泉为索命来的恶鬼,杀意四起周遭。

见此景,双腿不禁软下半分,面布刀疤的壮汉后退一步,扬声道:“你是何人?胆敢……”

“快擒住他!”

锦衣公子执扇高喝赶来,身后几名恶徒顺势提着大刀上前,却在几瞬后又没了动静。

寒光凛凛,闯入之人冷哼一声,杀心四溢开来。

壮汉随锦衣公子猛然下跪讨饶,狰狞的颜面露出了惧怕之色。

“大爷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

可话还未言尽,长剑已贯穿二人身躯。

殷红鲜血顺剑锋滴落而下,一滴,一滴……

血腥之息弥漫四周,院落沉寂,那可怖的杀意似也退了。

温玉仪惊愕未歇,局势变化来得突然,不知来人是敌是友。

他不言,她也未敢开口。

忽而想起自己乃是衣不蔽体,心下太是难堪,她往草堆处挪着娇身,竭力羞愧地遮掩,压抑着方才所受的恐惧。

面前人影依旧不语,轻柔地将一件氅衣披于她身上,随后蹲至身侧,不紧不慢地解落绳索。

此人是有意为救她而来,她莫名笃定,唯觉这一人她应是熟知不过。

“敢问恩人是……”

温玉仪启唇轻问,话至唇边,束缚双手的绳索已落。

身旁男子一语未说,已走了远。

他解下草绳,偏偏未解双目前的布条,待她自行而解时,院落内已不见他的踪影。

他是刻意不让她见着,不愿她知晓是何人相救……

他究竟是谁……

院中歹人皆被一剑刺穿,鲜血染遍杂草荒木,温玉仪取下眼布时,瞧见的便是这景象。

那人身手利落,却非是楚大人的行事作风,此番看来,倒更像是那长久未见的浩然刚直之影。

她拢紧肩处宽大氅衣,衣物极不合身,便觉此袍衫是那男子从屋舍搜寻来的。

狭小院落充斥着森冷与萧索,心绪逐渐沉静,她疾步欲离,倏然瞥见一角的荒草边静放着一支发簪。

她蓦然一怔,静望那桃花簪出了神,料想是适才那人出剑时无意间掉落。

可所望的花簪如何会……

如何与她曾经在街市肆铺上望见的那支极其相似……

她回忆着那发簪被楼栩买下相赠,之后就被王府中的一名女婢摔断了。

彼时惋惜了好久,她当初可是喜爱极了那桃花状的簪子,但它又为何会出现在此……

是楼栩……

方才来解救的那一人,是皇城使楼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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