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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夫君互作替身后/藏玉骨(6)+番外

作者: 水初影 阅读记录

为着温府上下着想,她绝不能和那位大人闹僵,一朝任性,到头来只会得不偿失。

回府后定要再讨好上几分,为清晨时的冒失之举再赔上一些礼。

温玉仪如此想着,恍惚间抬眸,发觉自己已回了王府。

府中有女婢疾步而来,眉头紧锁,匆忙禀报着:“王妃娘娘,大人方才唤您去用膳,却尽是找不着您的踪影,好似有些恼怒。”

“知晓了,多谢告知。”

她随之遥望正堂,透过轩窗依稀见着那凛然身姿,模糊却仍能感到不可侵犯。

用膳?

她殊不知王府还有这等规矩……

出府前瞧他睡得昏沉,她便未多想,明明洞房之夜都不曾候他来,哪知他竟会等着与她一同用午膳。

婉然来到堂内,膳桌上摆满了玉盘珍羞,温玉仪沉默不言,和往常无异地恭肃而坐,见身旁男子亦是闭口不语。

清早所望的朝服已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袭月白色清雅便服,较晨时多了份随性与悠闲。

他饮着清茶,放落下玉盏,凛冽的眸光才缓慢投向她。

楚扶晏漫不经心般扯起薄唇,抬袖为她斟了一盏茶:“一觉醒来,听闻王妃独自出了府,还与那皇城使走得极近,本王险些以为听错了话语。”

她曾有耳闻,楚大人极好颜面,若与旁的男子走得近了,丢的是王府的人。

今日这一举,确是会令他感到不满。

惊吓着慌乱站起身,温玉仪镇静好半晌,不明他何故得知,稳下意绪,忙沉着而答:“妾身只是恰巧撞见了楼大人,并非有越矩之举。”

“是或不是王妃心里清楚……”

他浅笑着看向一侧的女婢,轻挥袖袍,晏然下了一道命令:“将这名唤剪雪的婢女带下去,你们可退下了。”

眼睁睁望见几名府奴将剪雪扣押而下,她忽而心颤不止,不明他为何带走剪雪,心头逐渐忐忑无策。

主子有罪,奴婢替主子受罚。

他是有此意,才借这一举让她自省……

“她是我带来的贴身侍婢,大人……”连一贴身女婢都保不住,她这主子又有何能耐,温玉仪咬紧了牙关,柔声唤道。

楚扶晏仍旧淡然闲适地饮茶作答,似乎已将眸前女子视作任他宰割之人:“从王妃口中问不出话来,本王只好另寻他法了。”

他们要问剪雪何等荒谬之语不言而喻,她杏眸稍抬,忽又问道:“大人是不信妾身?”

“楚某从不信任何人,让王妃失望了。”

他淡笑着回话,眼底深处的寒潭淌过一丝薄冷。

剪雪道出的传言映入脑海 ,摄政王楚扶晏暴戾无度,喜怒无常的心思令人无法揣摩,仅凭着一念而起肆意行事,以己之欲谋取私利。

温玉仪忽觉此人可怕得紧。

表面一身光明磊落,明公正道,其实却是藏于幽暗之下的阴狠薄情之徒。

除却常芸公主,他对谁都可以无情到极致,甚至视他人性命宛如草芥。

或许见此柔色呆愣得久了,楚扶晏轻叩膳桌,抬指将一副碗筷推至她面前。

“王妃如此愁眉不展,是不愿与本王一同用膳,还是怕府中下人从那女婢口中……问出些什么来?”

第4章

“妾身不敢……”她谨慎地坐下,毕恭毕敬道,在他的注视下仍不敢动筷,“能和大人共进晚膳,是妾身的荣幸。”

眼前姝色像是当真因适才之景吓了去,他冷望案上佳膳,语声似温和了些许:“你不喜这些菜肴?我去命人做些别的佳膳来。”

“不必大人费此心,我喜爱的……”

闻语忙俯首低言,温玉仪执起碗筷,顺从地食上几口:“只是初来王府,我偶感拘谨,太过不习惯罢了。”

他随然轻笑,眸中的柔和转为冰冷,随即自顾自地用起午膳来:“你想要什么,尽管和府上的人说去。既已成婚,便不会委屈了你。”

“妾身明白了,来日还需楚大人多加关照。”

此时只有她知,与她同坐一桌的男子多么使人胆寒,言辞若有丝毫不当,许在下一瞬便丧了命。

窗外春意正浓,堂内却尤感冰寒,无言相对片晌,温玉仪埋头用完膳食,婉声作问。

“今夜……妾身该于何处安歇?”

“那偏院已腾出,这二日也快修好了,”他极有耐心地答着,柔缓的话语下,尽是折辱之意,“日后,那一处便是你的居住之地。”

曾有困惑,这摄政王府为何会有一偏院在修,眼下她终于明了,那门可罗雀的偏僻之处原是为她所备……

那院落离得远,他便可眼不见为净,安顿她于最是角落之所,当她这王妃从未有过。

他如她一般,恨透了这门婚事,于是将所有恨意都倾注于她身上。

“怎不说话?”楚扶晏望她失神片刻,沉声反问,“你是觉着堂堂摄政王妃,住于偏僻院落,失了身份?”

骤然回过神来,她赶忙应话:“妾身未觉如此,大人多虑了。”

“既然是大人的安排,妾身不论居于何处,心中不会有怨,深知其中定有几分理。”

此言落尽良久,也未等来回语,温玉仪悄然抬目,霎时撞上冷冽清眸,背脊一寒。

一时半刻不懂他在作何打量,她立马移开视线,只感那一双冷眸似要将自己看穿。

“大人。”一声低唤传入堂中,随侍止步于旁侧,瞥向坐于案桌边的王妃娘娘,支吾其词。

“但说无妨。”楚扶晏不甚在意,示意其大可相告。

那随侍深吸一口气,正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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