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夫君互作替身后/藏玉骨(92)+番外
有时对这人真是无计可施,平日皆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貌,此时在帐中,大人竟如此低微相求,她顿然心软,说不上一词。
“你不说,我便当你是默许了。”
他见此更觉欢喜,吻着她的颈肩,落着梅花似的轻浅红痕。
不自觉地微仰长颈,任由碎吻绵延而落,温玉仪娇然低吟,语不成句地为自己辩驳道。
“休妻本就是我的恳求,阿晏……阿晏执意不签,我也是……也是无能为力的。”
花叶片片飘落至窗台,连同跌宕的心一道平稳落地,她微弯起眉眼,转首勾上他后颈,软弱地回吻着。
于是,身旁的冷月清姿就被欲念占红了眼,在她耳畔缓然呢喃。
“玉仪,你心里应是有我的。”
她随之陷入一方冰湖,再坠进深渊火海,浑然间声息紊乱:“阿晏疯了,我……我受不住。”
“是夫人太可欺了……”
低低一笑,大人顺势拉她入风花云月,引得她微颤不止,羞人连绵。
之后,她回忆不起翻云覆雨了几回,唯模糊地记得与大人沉醉颇深。
云雨一过,楚大人仍是应她所求签了休书。
笔墨落下的瞬间,他不易察觉地细微一颤,此后又平静如初。
温玉仪瞥望递来的纸张,缄无言地将其收好,再一理素裳恭然拜退,于此书室内不留一丝痕迹。
仅剩悬于榻上的幔帐轻微晃动,遗落几分道不明的缱绻。
城门一带祥和如常,没有追兵来此地擒人的迹象。
赫连岐宽心宁神着,悠缓地远望着行来的过路人,揣测她和那楚大人谈得应当还算和缓。
正如是作想,如山似海的人群里端然走出一清丽娇色。
剪雪双目忽地明朗,抬袖朝面前的淡雅女子挥动起双手。
丫头心觉困惑,欢悦之余,打量了她一圈:“主子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遇到了难事?”
第55章
回思起适才与大人在软帐内醉梦承欢之景,桃面不禁绯红,温玉仪佯装淡然,从容地上了马车:“方才被困住了片刻,赫连公子久等了。”
“困住?楚扶晏果真禽兽不如!他可有伤你?”
听罢,赫连岐赶忙走近而望,一瞧便瞧见她脖颈处二三点醒目的殷红,蓦地惊跳而起。
走入舆内沉静坐下,她一撩车帷,从然回道:“未曾伤着,公子可启程了。”
“我都见着了!你还要为他隐瞒此行径?”赫连岐在意起颈上遗留的几处嫣红,笃定她回了这趟王府,定又被欺辱了,不免恨得牙痒痒,忧虑地看向身侧的剪雪。
“快劝劝你家主子,被欺负了都不知,她这是鬼迷心窍了!”
可剪雪望主子面染桃花,眉眼掩不住复杂之绪,稍许了然地紧跟上,轻巧摊手道:“主子纵使鬼迷心窍了,迷的也是与楚大人之间的事,奴婢人微言轻,自然管不着。”
“愚忠!这是愚忠啊!”
见景扶额长叹,赫连岐执起折扇轻指着二位姑娘,随后无奈地一上马车,示意马夫快些赶路出城。
车辇驶出了上京,随山色苍茫,浮云归拢,行向了落日残霞中。
她当真离了这愁绪纷飞之地。
陛下的恫吓之言依旧徘徊于耳边,若不想让温家因她受上牵连,她暂且从都城离去。
愿签那休书,大人是为了护她周全,待到风平浪静时,他再与她道一番后话。
至于是否将此桩婚事复圆,一切便再议了。
此举虽看着是休妻,却更似和离。
夕阳渐落,天幕陷入漆黑一片,她左思右想,那床笫间的一幕回荡于思绪里,挥之不去。
驶过几条山路,车轮辘辘声于夜幕下尤为明晰,剪雪坐于旁侧寻思良晌,才缓道出声:“主子……适才和楚大人……”
“嗯,”温玉仪抬手一掩颈间吻痕,云淡风轻般回道,“是大人执意的。”
“他说他……心悦我,”倏而一瞥身侧的丫头,她恍然一顿,欲遮还羞地为自身又言上一语,“大人吃软不吃硬,我顺从着,他才会应我……”
可不论怎样作解,都遮不住滋生起的贪欲,她回想那未作深思的几个时辰,觉自己是丢了冷静。
都已狠心地让大人去签那休书,已决意做一了断,她怎能……怎能就那般顺服了。
主子微变的窘迫之色落入了眼底,剪雪见她思绪万般,皱眉思索了几许,忽问:“主子的心可还是仍旧被楼大人占得满?”
似被丫头说中了心事,端直的身躯微滞着,她微低下杏眸,良久未答,心绪乱得很。
她不明与楚大人之间的道别,怎成了那不堪启齿的抱枕之约……
“我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温玉仪惘然轻吐了几字,觉如今能倾诉的,也唯有这贴身女婢,“大人如何能这么对我……而我又怎能荒唐地从了命……”
主子对楚大人念念不忘,而大人亦对主子疼惜在心,剪雪托着腮,只当主子是真的动了情:“在风情月思上,哪有什么能不能的。主子就是思虑过多,瞻前顾后,才给自己徒留不痛快。”
唯有她自己知,在她心上,与楼栩相比,楚大人根本不及分毫。
她回应不了大人的心悦,只想利用着这份情感,让大人护着她与温府上下,其余的她不去深想。
温玉仪浅浅一笑,悄然言道:“你说的在理,是我思虑过多了,往后只为自己快活便好……”
剪雪回望时,瞧主子眉目含春,碧玉娇羞,是从心底里散出的怡悦,愈发觉得主子是真对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