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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惹高岭之花后(105)

作者: 奉川 阅读记录

可惜这么个清纯的郎君落在她手上。

有的他受。

“姑姑!”许青怡不由站起身,颇为无奈,“我一个姑娘家能占甚便宜?”

她并未强着容回,容回身处高位,若是不愿,有的是法子推开她。

姑姑如何能这般想她。

许蓉视线落在许青怡脸上,满眼都写着:我太了解你了。

两人谁也不让谁,对视半晌。

终于许蓉僵不过她,只好用过来人的话劝道:“就算如此,你也不

能将自己看得太轻。”

许青怡长眉一挑。

原来许蓉同她迂回半晌,说了一大串都非真正想说的话。

眼下这句,才是。

这话是在说,莫要上赶着贴人家。

许青怡悠悠叹道:“姑姑,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了,凡所欲之人或物都想占有。”

哪怕只是得到一时,也要将彻底“物尽其用”,不枉她欢喜一场。

想要归想要,却不等同于她爱到何也不顾。

许蓉默声。

许青怡的心理,她懂。因为失去过,遂什么都想攥在手中,将每一日当成最后一日。

及时行乐,无甚不对。

她叹了口气,“罢了,你欢喜便好。只是这两日你同我宿一起,别想乱跑。”

许青怡再次扬起笑意,猛然点头,“放心罢,我不乱跑。”

两日后,正是容回生辰。

——

宴州的五月天,已步入夏日,清晨蛙鸣鸟语,阳光透过茜纱窗照入醉澜后院二楼的屋内。

一夜好眠,许青怡醒来时舒坦地伸着懒腰,盥洗完毕哼着调子去同许蓉用膳。

“如今你同容回在一块儿,可有让他同刑部通融通融,见顾启一面?”许蓉喝着瘦肉粥,顺口问。

闻言,许青怡皱了皱眉,“没有,见他作甚?晦气。”

即便见,也是他砍头那日。

许蓉这意思她懂,是让她见罪人,而非见亲人。

其实她也想过去见一面顾启,掐着他的脖子问,许家究竟欠他甚,他竟残忍到要灭了整个许家?

亦想问,既娶了程家女,又为何不休了母亲,为何还要同母亲生了她?

可细想过后,问了,又能如何呢?

徒添烦恼罢了。

不如不见,也不问。

听到疑问被否定,许蓉笑了起来,笑声朗朗,“不愧是我侄女,咱们许家的姑娘。”

许蓉夹了两点酸黄瓜,压着声问:“对了,容回知晓你的身份吗?”

“自然,他知道我是许家的姑娘。”

傻丫头。

许蓉摇了摇头,继续问:“我说,他知道你是顾启的女儿吗?”

许青怡闻言一怔,摇头,“不知道,我也没打算说。”

再亲近之人,也没必要亮出所有底牌。

何况,这段往事,她本不愿提起。

许蓉欣慰地颔首。

嗯。

尚且不算傻。

她生怕这姑娘会为了情爱,什么也不在乎。

——

用罢早膳,许青怡正好清闲,故而换了身衣裳,到酒楼帮着忙。

这是件修身的衣裳,裙裾刚好没过小腿,袖口也束得正好,干起活来够利索。

她正扯高了袖子,欲摆弄清好酒瓶子。

王郑探头进来,“青怡姐姐,有个客官要裹一盒淮山香芋糕走。”

“好。”

许青怡放下手头不急迫的事,接过食盒到后厨去,半柱香后她拎着食盒出现在醉澜一楼,“客官,您的淮山香芋糕。”

她低着头,提着根羊毫在纸上记下一笔。

宴州城中,钟鸣鼎食之家甚多,往往此种门庭到醉澜这般酒楼食馆来多数先记着账,待到年底再派下人来结清。自然,当面付清的也不在少数。

“嘡”一声,银子被放在桌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赵淮,怎地这般久?”

许青怡抬眸看去,眸子一顿。

安国公府世子,渠阳大长公主之子,穆良朝。

容回的表弟兼好友。

穆良朝前些日子称病告假到林州查案,比他们早几日回的宴州。

许青怡轻唤了声,“穆世子。”

穆良朝也是一顿,接着笑意盈盈走上前,单手撑在高桌前,“许姑娘?”

他没记错的话,当年十月许青怡离开京城后,便再也没见过她。

算下来,快三年了。

难为她还记得他。

穆良朝摆了摆手,撤下自己的侍卫赵淮,问:“何时回的京?”

许青怡垂眸拨着算盘,“一年前。”

穆良朝看了眼她身上的衣裳,猜她是在酒楼做事,只是脑中好似凭空多了段记忆,“……今岁我在顾府见过你?”

顾锦月生辰那晚,有个眼熟的姑娘给他和容回斟了茶水。

许青怡手指一顿,缓缓掀眼,张嘴胡诹,“在顾做过仆役,三个月前出来了。”

“我说呢。”穆良朝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

他印象中这姑娘是个好相与的,性子好,为人也热情诚恳。可惜,眼神整日落在容回身上,无奈容回成了“仙”,清心寡欲,对男女不甚在意,自然也就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人家姑娘好好的一片心意,被他的漠然击碎得影也不剩。

想了想,他还是悄声提醒道:“仁清哥还是孤身一人。”

许青怡眸子一挑。

还有人记得当年在宗亲府的事。

丢人,着实丢人。

她真恨此刻头上没顶帷幔遮脸。

见许青怡面露难色,穆良朝循循道:“仁清哥为人,是冷了些。走入他心中,一时半会儿急不来,得慢慢来,日久生情也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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