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故惹高岭之花后(128)

作者: 奉川 阅读记录

容砚无语凝噎。

许青怡不由眯了眯眼,手抵在额上,垂首不语。

他当真说得出来。

究竟从哪学的?!

好的不学,竟都学些……厚颜无耻之术。

对岸。

蕉园中,正在雅亭中优雅品茶的穆良朝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被入口的茶水一呛,猛地咳嗽。

他拍着胸口,喘息未平。

谁在骂他?!

他扭了扭眉头,冷笑一声。一猜便知是那清风朗月,不屑与他为伍的容回,容仁清。

穆良朝抬头远望,红日初升,那人天没亮就跑了出去,难得开窍。罢了,不骂他。

妙手堂。

许青怡用了两碗粥,容回用了三碗,容砚在容回的凝视下勉强用了四碗。罢了,容砚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污渍,笑道:“既用了你屋里的早膳,那本王勉为其难替你洗洗碗。”

看着许青怡放下勺子,容回斟了盏温茶递过来,她接过一口饮尽,没理会他再递过来的杯子,自己到了杯凉水。

她朝着容砚道:“不必,你是客人。”

话音刚落,容砚手中霎时一空,他一抬眼就见容回起身扯过一桌子的碗盏放到木案上。

“哥?”

“嗯。”容回淡淡应了声,瓷器收拾好后却没离开,视线落在许青怡身上。

容砚顺势望过去。

许青怡皱了皱眉,又气又恼,“别管他,他爱洗便让他洗。你安心坐着便是!”

他既然追过来,既然抢着做早膳,那洗碗甚的便归他罢。

面对她有些不善的话,容回也不恼,步伐轻快,端着案回到灶门。

容砚看着自家兄长离开的背影,扯了扯嘴角,他转了转视线,凝着悠然靠在摇椅上的许青怡,眸子微深。

泾渭分明,他怎会不懂。

他是客,不便洗碗;而容回要去,她再恼,也是随着对方去。看着是闹了矛盾,实则……

容砚笑了笑。

耳边清静下来,许青怡饮了盏水,问:“对了,你怎么大清早过来?”

眼下还差两刻钟才到医馆开门的时间。

容砚坦然道:“换药。”

说着还望灶门的方位望了一眼。

灶门内,容回擦干手,再次蹙眉走出去,扯下袖子缓缓走来,仍旧是那个闲庭信步的宗亲王殿下,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往日的淡然——

“你连换药都不会?”

再不济,他府中没人?

容砚摊手往后一靠,面色既困惑又委屈,“哥你今日讲话,怎地夹枪带棒的?”

容回一噎。

许青怡也是疑惑地挠挠脑袋,她本来也没想再给容砚换药,昨日是事出紧急。

“别理他。”许青怡瞥了眼容砚,“你自己换,我给你的药呢?”

容砚面不改色,“翻了,洒了。”

“再给你两罐,卫林或是你府中的人也好帮你换药。”

“对了。”许青怡上上下下打探他一番,目光停在他的腰封上,“你穿衣裳尽量宽薄些。”

容回垂首,嘴角轻扬,不料许青怡盯着他悠悠道:“你也出去。”

……

被扫地出门后,妙手堂门前,容回笑看容砚,面容回归往日的清冷,“怎么想着就藩了?”

容砚敛眉,少时抬眼看天,万里湛蓝的天穹中一朵白云在日头下方飘荡,不时遮蔽日光一隅。

他不咸不淡道:“京中束缚太多,此处,乐得自在。”

——

蕉园。

穆良朝捏着白釉茶盏,静坐杌子上,看着面前不停踱步的容回,“仁清哥,别转了行么。”

晃得他头晕。

容回横他一眼,“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楹窗下,日光打进来,点点光斑洒落在容回白皙的面庞上,穆良朝看过去,霎时险些翻了白眼。

“我这叫馊主意,你那叫甚?夜探香闺,亏你想得出来。”

他让容回献好,把贴心的事都做了,譬如亲手做早膳。容回呢,昨夜夜探姑娘家闺房,最后被赶出来,这可不是他教的。

诚然,穆良朝只知容回和许青怡即将定亲,不知旁的。容回亦不打算解释,垂着眸子,他知晓这般行径有错,违背他多年恪守的礼数,但推开那扇门实属意外,可即便推开了……她也是自己人。

“她暂时不愿见我,你可还有别的法子?”

一切尚未尘埃落定,她尚在思虑,结果只有两个,要么成婚,要么分开。虽已同她道明一切,容回还是害怕。

况且,他也很想她,很想日日夜夜同她在一起。

穆良朝笑着指了指茶壶,示意容回给他斟茶,换做平时他哪有这胆,可眼下容回需要他不是?

容回横他一眼,递茶过去。

穆良朝抿了口茶,悠悠开口,“墨怀哥受伤了见她,你也能受伤啊。”

“也不是非得受伤,总之,就是苦肉计,明白么?”

容回甩袖便走,尽出馊招。

——

六月初九,安阳县令李玄的夫人办了场马球赛。

李玄的夫人名唤穆昭愿,乃是穆良朝的堂姑,十八年前嫁来安阳,同李县令孕有一子一女,这场马球赛便是为了挑选儿媳所备。

因着带着家中男眷一起,光邀姑娘家意味过明,于是邀着县里还有邻县的郎君一同参与。

这日,穆良朝拽着容回前往马球场。

穆夫人多年没回京,睨了眼容回,笑问:“良朝,这位是?瞧着有些眼熟。”

倒是有两分像已故的昭太子,剩下几分像谁,她说不上来。

穆良朝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场中骑马挥杆的英姿,听到姑姑的话才转过头来,“他啊,我兴州的友人。”

上一篇: 含芷念 下一篇: 折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