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联姻吗?裴大人怎么这么爱(118)+番外
等等——
等等——
这扁扁的玩意……谁家秤杆长这样呀?
姜时愿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一躲,这是多年梦境练就的本能!
只见大红的盖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完美地躲开了那根‘秤杆’,捏着秤杆那一头的新郎官神情一愣。
屋子里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哪个欠揍的小冤家!!怎么把金称换成了戒尺!!”
房间里一下闹腾了起来,光顾着看新娘的亲眷们反应过来,一味背词的喜婆也回过神,慌张念道:“金称呢?金称呢?”
只有那群孩童,像是打了胜仗一样,欢呼了一声,然后撒腿一窝蜂跑了。
“谁叫十爷爷总是拿戒尺训我们!略略略——”
众人也没跑远,出了婚房直奔后厨,围住了他们的亲亲小叔——正在烧火炸糖糕灰头土脸的裴子野。
“小叔,我们把十爷爷的金称换了,十爷爷没发现。”
裴子野一想那画面,顿时开怀大笑,一扫连夜抓人起锅生火的气恼。
他就知道小叔发现不了!他还特意找了一杆刷了金漆的戒尺,绑上了红绸,做了伪装。
依他小叔那晕淘淘的模样,估计放个棒槌,他都察觉不出来。
裴子野笑得直不起腰,挥了挥锅铲:“做得好,每人赏一个大糖糕!”
“好耶!阿野小叔最棒!”孩子们围着他,纷纷欢呼鼓掌。
这边——
“找到了!找到了!”
短暂的骚动之后,众人翻箱倒柜,终于在那双喜并蒂的花瓶里找到那杆‘擅离职守’的金称。
喜婆连冷汗都来不及擦,赶紧递给了新郎官。
裴彻捏住秤杆,也不敢再耽搁,一把将盖头挑起,他怕再耽搁,姜时愿直接掀盖头要跑了。
姜时愿没有气跑,但快气哭了。
怎么能这样呀?怎么就偏偏是戒尺?
她此生的宿敌非戒尺莫属!!
为什么裴彻训人积的‘仇’要报在她身上??她好冤!
盖头挑起,姜时愿扁着嘴,眸底蓄泪,可怜巴巴的好像下一瞬就能哭出来。
裴彻又爱又怜,也不顾房中还有人,蹲下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对不住,是夫君高兴过头,一时不察,原谅夫君。”
房中响起哄笑,气氛一下又因为裴彻的这句轻哄又热烈了起来,谁曾见过在家不苟言笑裴十郎,在心上人面前是这般柔情似水的模样。
有人起哄道:“新娘子生气了,十郎再亲一下。”
姜时愿的脸一下红了起来,这裴家不是诗书传家,簪缨世家吗,怎么一个个这么爱起哄这么不稳重?
姜时愿还没反应过来,裴十郎又倾身过来亲了一下,根本不像那个人人敬畏的太傅大人。
姜时愿红着脸,低头去看嫁衣上的戏水鸳鸯。
接下来没有再出差错,两人交杯喝了合卺酒,又各自剪下一段发丝,以红线缠绕。
青丝如墨,束为一体,从此不分你我。
裴彻收好结发,姜时愿看着他手里的小荷包。
旧旧的,针线粗糙,与这满堂金玉格格不入,但她又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个十年前的荷包还更适合的。
“喜结连理枝,永结同心结,良缘缔造,嘉礼已成!”
最后一道仪式终于落定,喜婆功成身退,一直挤在门外的男宾们,立即喊道:
“礼成了,十郎,快别看你夫人了,快来喝酒。”
平素都难以接近的十郎,难得不绷着个脸,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可不想错过,今日定要好好灌他几杯。
今日能有这般盛况,全仗亲友合力,裴彻心中感念,这酒自然也无法推却。
但临走时,裴彻还是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裴夫人。
“累了就先睡一会,我叫厨房给夫人送吃的来。”
偷偷摸摸溜进来的裴簪雪,正好撞见这一幕,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
待人走了,忍不住辣评道:“小叔看着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粘人。”
姜时愿脸上的温度就一直没下去过,正局促,见着裴簪雪又是一袭男装模样,好奇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做什么去了?”
裴簪雪献宝一样,走到喜床前,“还能去干什么,去给小婶婶你找新婚贺礼去了。”
说着,裴簪雪从怀里抽出一本大胆奔放的——春宫图。
“我猜时间仓促,你还没来得及学习,特意去了一趟千山书铺!”
裴簪雪拍了拍手里的春宫图,“千山书铺的镇店之宝!女子新婚必备!”
哇,姜时愿忍不住惊叹。
这裴家是什么风水宝地,养得出裴彻这样灵秀的天才,也养得出裴子野,裴簪雪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人才?
这么厚,这么赤裸裸的一本……一本镇店之宝,她就这样面不改色地掏了出来。
“小婶婶,你快好好看看!”
裴簪雪觉得,以她小叔那古板性子,可能也没学过这玩意。
她管不了小叔,但绝不能让小婶婶受罪,她可是听千山书铺的姐妹说,这事儿弄不好受伤的可都是女子。
说着,裴簪雪就要翻开书带姜时愿好好学习学习,但被姜时愿给摁住了。
这是花烛洞房,不是无人之地,这里房门敞着,还有仆妇丫环进出,这是能光明正大看的东西吗?
姜时愿一张脸比方才被裴彻当众亲的那一下还要红,她用袖子挡住书,把东西塞了回去。
“快拿走,快拿走,你小瞧谁呢。”
裴簪雪看着她的表情,“早学过了?”
姜时愿轻轻点了点头。
裴簪雪会心一笑,“早说嘛!那我白操心了。那我这就把书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