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妻(104)+番外
郑景的话很大声, 变向回答了亓官泽的质问,又将矛盾引到沈葭身上,似觉不够, 他又填一句,“你知不知道欺君之罪是何下场?”
萧忆梦今日也来了,她身旁的贵女惯知两人不和,逮着机会就开始吹风,“嘉禾郡主当真是不知羞耻,景哥哥都那般求娶了,她竟不知足,还要欺骗陛下。”
果不其然,萧忆梦闻言脸上浮现些轻蔑的笑,“郑景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低贱的小将,一个成天嚷嚷着行兵打仗不知羞的贵女,他同沈葭倒是相配。”
那贵女惯是个爱煽风点火的,她想讨好萧忆梦自然就得按照她的想法心意做事,“是啊……”
一句话落,那贵女直了直身体,朝着沈葭大声说道:“就是啊嘉禾郡主,郑公子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儒雅,你们又是青梅竹马。”
“若是能得陛下赐婚更是天大的好事,怎么你不但不领情还要编写谎言来骗人?”
沈葭应声转头,眼神一瞥便看见了一旁的萧忆梦,她轻嗤出声,不愿搭理犹如白痴的人。
为了攀上萧家,竟敢在此时胡言乱语,嫌自家长辈在朝做官做太久了吧,疯婆子——
沈葭轻轻看她一眼,又收回视线全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这下那贵女不愿意了,她咬了咬唇,既然要落她面子,就不要怪她将沈葭欺君之罪坐实了!
她张口便问,“嘉禾郡主口口声声说有心上人,那心上人是谁?嘉禾郡主不妨带来看看,若是……”
带不出来,可就是欺君之罪。
那贵女说完话,一时间席间目光都聚焦在此处,有厌恶更有恨铁不成钢,只有利用她的人脸上带有笑意。
沈葭眉头一挑,她心中已有答案,若是那人再问起,她便说是远在襄州的一位公子,如今自是不好见面。
但沈葭为何要答那女子的话,故而她抬起头,向亓官泽请示。
亓官泽微微颔首,旋即开口问道:“嘉禾,你既有心上人,不妨说与朕听,若是合适,朕今日就为你们赐婚。至于郑卿,你另要一样赏赐便是——”
闻言,郑景同沈葭同时行礼答道:“是。”
“是我!”
沈葭正要开口回答,岂料一声郑重又克制的声音响起,沈葭寻声猛的看过去。
竟是亓官珩!
似头顶遭受沉重一击,沈葭呆愣在原地,她本拱起的手臂不知何时放下,五皇子这一两个字竟比庆帝方才那两字更有力量。
本安静的席位顿时炸开了锅,谁也不曾想过,长信王府最受宠的郡主会和深宫中没有母族的皇子有什么收尾。
饶是亓官聿都惊异挑眉,转头便对上自家王妃好奇探究的目光,他只得轻笑出声,“这次我是真不知……”
五皇子是个有想法的,不需要人太过操心,更何况他又怎么会一直盯着侄儿对谁有感。
方才惊讶也只是因为,亓官珩平日里不是黑着脸就是沉着眸,看起来可不是什么会对京城女子产生好感的人。
亓官珩说话间无意瞥了先前说话的贵女两眼,那人直直跌回座位,似没了魂一般。
要论起来,五皇子有时候甚至比摄政王还要吓人,摄政王要收拾谁至少会找个理由,但五皇子全然凭心情使阴招,方才那一眼,像是给她判了死刑。
那贵女全然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此刻不断用手掌给自己顺气,期间还不断颤抖着想要向身旁的萧忆梦求救,奈何萧忆梦只有满脸嫌弃与失望。
说了句“没用的废物”就转过身不再同她讲话,那贵女自知惹了不该惹的人,心里凉透了,也不敢在作妖,兀自趴在案几上落泪。
亓官珩仅仅施舍一眼给那女子,他站起身就朝着沈葭走去,此刻三人并肩而立,亓官珩先给庆帝行了礼,又唤了一声“皇叔、皇婶。”
亓官聿微微颔首,示意他有话对庆帝说就好。
沈葭见亓官珩行至身边,她不想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更何况五皇子这样的人,若是将来要图谋霸业怎么也该要一位贤内助,而她只会舞枪弄棒,实在不是良配。
沈葭轻唤出声,“殿下,你不——”
她话尚未说完,就看见亓官珩抬手大声道:“父皇,先前嘉禾郡主没说是怕儿臣受到责罚,她说的心上人,是儿臣。且儿臣心悦嘉禾郡主已久,我同她两情相悦。”
这话说给亓官泽听,也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亓官珩目光坚定,他要天下人知道,沈葭不是什么可以任人议论欺负的。
亓官泽端坐龙椅,这是他未曾料到的,他目光晦暗似乎真在认真思考要不要给两人赐婚,只有他自己知晓,他在分析利弊。
长信王手握兵权,虽不及摄政王的三十万大军,但实力不容小觑,若是亓官珩娶了沈葭……
但他没有母族相助,今后若有长信王府支持,也不算坏事。至少长信王府忠君爱国不会行背叛之事。
良久,亓官泽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似乎也想探探自己儿子的决心,“珩儿,你方才是说,你同嘉禾两情相悦?”
“回禀父皇,正是!”
“嘉禾,可有此事啊?”
沈葭面色犹豫,她刚想说什么,亓官珩却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葭儿莫要有负担,此事过去,若你不愿加我,我自会去找父皇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