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妻狱头的填房妻(23)
周可明四兄弟给周老爷子使眼色,叫他别说了,人家是亲爹,咱是外家,隔着一层呢,再疼孩子也不能越过人家做主,特别是人家也是为孩子考虑的情况下。
李耀祖听了周老爷子的话,心里还是有些犹豫,只得说:“岳父。哪里需要你出钱,我来出,你这么大年纪的,我们做小辈儿的哪里能占你的便宜。具体的事情我和我娘也商量商量。”没有提何时拜师的事情,也没将话说死,还有回旋的余地。
第29章
李耀祖在元月姥爷家午休了一段时间,才回家的,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三娘洗的棉袄棉裤片儿已经干了,三娘正打算将帕子里的银票重新缝到棉袄里,她没打算告诉李耀祖,她手中有银票的事情。这件事她自己一个人知道,不打算用银票考验一个人,特别是自己的男人。
三娘见李耀祖回来,于是停下手中的活,掐断线棉袄片儿叠起来,放进柜子里,又铺开李耀祖的棉衣片,打算做他的。她自己的那件,抽其他人不在家的时候再做。
三娘做棉衣的手艺还是徐嬷嬷私下里教的,不成想还真用到了,暗暗庆幸自己当时觉得有意思就学了,她现在眼前犯愁的是自己不会做鞋,不会纳鞋底,不会做鞋面。刚才李母领着思月过来玩,就说了,元月娘啊,元月爹穿鞋废的快,你有时间多做几双鞋子。这完全就是三娘的表现太好了,又做棉衣又绣花的,李母认为三娘做鞋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我回来了。”三娘刚刚将李耀祖的棉衣片铺好在炕上,准备絮棉花,李耀祖就进来了,又是一身的酒气,看来中午又喝酒了,她没停下手中的活儿,“又喝酒了?”
李耀祖抬起胳膊闻闻,“让你闻出来了,身上的酒气儿不大啊!”见三娘正在给自己做棉衣,没去炕上,而是坐在了椅子上,“不错啊,竟然会做棉衣。”说真的,看见她做棉衣棉裤还挺吃惊的,主要是没想到她会做。
“嗯,之前跟姑妈学过。”这个姑妈就是徐嬷嬷,因为一个姓,为了之后生活方便,三娘和徐嬷嬷在分开的时候就这么商量好了。
“你姑妈?”语气中充满疑问,明显对她口中的姑妈十分好奇,三娘小时候被家里卖到妓院里了,哪里来的姑妈。
家中只有李耀祖两个人,他也算是知根底的人,没必要瞒着他,“是在秦淮河认识的嬷嬷,你别误会,她和我不一样,是一个医者,主要给楼里的姐妹们看一些那病。还有就是开些药防止怀孕。她对我特别照顾。之前我说过给她养老,我想去给她寄信,让她过来。你放心,姑妈她就是用咱点儿功夫,其余的不需要咱们。”
“嗯,去吧!那药对身子伤害大吗?”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之一了,至于徐嬷嬷怎么成为她的姑妈的,可以稍后再问,养老的问题需要的银子,对于一个有医术的这样老人也不是问题。
“不大!”三娘摇头,莞尔一笑,“是不是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看到咱家的情况,我就知道这事你迟早要问。”心里明白,他这样问不仅仅只是关心她的身体。
他坦然承认,“我当时带你回来就是色迷心窍了,回来之后可得面对现实的问题啊!”转而又好奇地问:“你会不会医术?”
三娘摇头,“不会,这学医可是废时间的功夫,我哪有时间。”将针在头发里蹭蹭,接着说:“看见那个瓷瓶的小药丸了吗?”
“这不是你一直在吃的药吗?这药怎么了?”又猜测,“这是你姑妈给你配的?不会吧?那种情况下你还带着它?”
第30章
“嗯,带着呢?当时和那人贩子说好,叫他等一段时间,等我从良的好姐妹来救我,也不知道遇见什么事情了,她没来,我的丫头趁着等的那段时间将药偷偷塞给我了。我现在还有些担心她呢?不知道她是不是遭难了,她和我是打小的交情,如果能出来,肯定不会不来救我的,特别是楼里的妈妈已经放了我的时候。”她低声解释道。
“嗯,你也别把人想的太好了,别太担心了,说不定啊,你这姐妹只是单纯地认为救你没有好处,就没出来呢?”李耀祖故意这样说。
“不可能的,”绿枝不是这样的人。“三娘没有丝毫的犹豫反驳。
“行,那你说说你怎么就沦落到那种地步了呢?额头还划伤了,这一段时间怕揭你伤疤,我都没好意思问。”他也是看她最近的状态不错,才问的,说出口之后,又觉得不合适,“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三娘这样说道,但是说的时候还是挑挑拣拣的说的,“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小时候的事情就不说了,我从你最想知道的东西说起。”她说。
李耀祖也担心李母回来听见,打断三娘的话,“等会儿再说,我去把院子门关上。”
“我长话短说,”三娘等李耀祖关上门回来之后,思索着自己的口音就是江南口音,只能从江南开始讲,一边缝着棉衣一边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说不上什么是祸什么是福,先是逃荒的时候,爹娘不得已将我卖了,最先只是青楼里厨房里的一个烧火的丫头,有天去送东西,被妈妈看见了,于是就被当成陵楼里的清倌人在培养,然后遇见了徐嬷嬷,就是我口中的姑妈。我其实最大的愿望就是从良,然而天不遂人愿,我再怎么排斥也得听从妈妈的安排,那天我终于上台竞选花魁,可是不小心歪了脚。”这里的妈妈指的是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