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和灵芝同在将军府长大,因先时谢云和谢腾姑侄俩的感情好,他们也常接触。再因灵芝大着小刀几岁,以姐姐自居,也帮小刀缝补过衣裳,灵芝失踪时,小刀也伤心过。现下这情形若再拖下去,确实不妙。小刀想得一想,也不再扭捏,翻过灵芝的身子,让她趴在自已的膝盖上,一时用膝盖顶着她的肚子,用力在她的腰上按压,看着她的嘴里喷出水来,这才暗松一口气。
陈伟本来也扭捏着,一听谢腾这话,也不等婆子了,把苏玉清扛上肩头,让她的肚子压在自已的肩膀上,抓了她的双腿用力甩。很快,苏玉清的口鼻就喷出水来。待苏玉清的肚子塌了下去,他便把苏玉清搁在地下,俯下身去,捏了苏玉清的下巴,见她张开嘴来,便往她的喉咙里吹气。
陈明看着小刀和陈伟压完水就开始渡气,早已跟着照做。
姚蜜看着小刀一系列的动作,便瞥瞥谢腾,心里默默地道:大好的一个侍妾,只得送与小刀了,可惜啊!
谢腾感觉到姚蜜的眼神,没好气地看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光顾着争风吃醋?女人哪,总是拎不清。
看,妾侍要转手了,郁闷了吧?姚蜜见得谢腾的样子,自以为猜中了他的心思,只暗哼哼。一时见管家不怕死地在另一处探头,便喊道:“陈伯,快去请大夫来,另外让厨房煮上一锅姜水。”
姚蜜才说完,就听得哗哗的水声,八名护卫先跳上岸,另有两名各自拖了一个刺客上来。那两个刺客闭着眼,脸色青白,看着仿如死人。她不由躲在谢腾身后,半探出头问道:“他们怎么了?”
一名护卫答道:“见我们人多,知道不敌,吞毒自尽了。”
“就这样死了?”姚蜜抹汗,今天是我们入宅的大喜日子啊,府里居然死了人。这,这不吉利啊!
说着话,谢胜和谢腩托了突花王爷上岸,喊道:“王爷的腿肚子抽筋了。”
“王爷辛苦了。”谢腾大声道,“府里进了刺客,王爷本是客人,却一马当先,跳下池子帮着捉刺客。这会儿刺客已死,却要多谢王爷施以援手。”
突花王爷有苦说不出,好在肚子里已不再闹腾,总算是挽回了一点颜面,因此有气无力地道:“两国交好,今儿又是上姚府贺夫人入宅的,见得有刺客,自然要帮忙。”
一片说话声中,灵芝睁开了眼睛,眼见一张熟悉的脸贴在面前,只一惊,尖叫道:“你干什么?”
“灵芝姐姐,你醒了就好。”小刀折腾了半天,见刺客死了,灵芝醒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倒在地下,无力地挥手道,“没死就好。”
灵芝这才记起自已遇到刺客,被小刀搂了滚下台阶,跌入池里的事。一时觉得身上湿淋淋的,衣裳贴紧了身子,极是不舒服,脸上不由得发烧,撑着一口气爬了起来。一抬头,见得谢腾和姚蜜等人在说话,周围乱哄哄的,两名刺客青白着脸躺在不远处,不由得“嗷”地叫了一声,又晕了过去。
“把她们抱到房里,先灌下姜水,待会儿大夫来了再诊治。”谢腾忙指挥小刀、陈伟和陈明,见他们各自抱起一人走了,这才转头吩咐人查明两名刺客的来历。
谢夺石和严副将下完一盘棋,便听说两名刺客死了,突花王爷落了水,受了寒,正让大夫诊治,只是他不肯喝药,换了一套干衣裳就告辞了,不由得笑道:“突花王爷吃亏了吧?”
史姨妈笑道:“喝了我泡的巴豆茶,哪还敢再喝药?”
待史姨妈说完,众人不由得笑了,道:“虽然如此,只怕那王爷会不忿此次吃亏,还会再挑事,这些天还得小心些。”
姚老爷、史老爷并范老爷却是后知后觉,这会儿才赶过来,问明事由,也不惊慌,只道:“有将军他们在,怕什么?”
姚老爷对谢腾极有信心,笑道:“将军视千军万马皆为等闲,何况只是捉两个刺客?”
另一头,自有官府上门,着人抬走两名刺客,自去备案清查。端郡王和罗瀚等人眼见天也不早了,姚府又自有护卫四处巡看,料着不会再潜进刺客来,便也告辞了。
谢夺石自到厢房中看灵芝等人,见她们已醒了过来,并无大碍,便放下心来。
灵芝死里逃生,心下百味杂陈,再想及自已被小刀抱来抱去的情景落在谢腾眼里,却是肖想不得谢腾了,不由得难受万分,哑声道:“老将军,都怪我招了麻烦进来。此事了了,我便到庵里当姑子去。”
“灵芝姐姐,我当时只想着不能让刺客得手,便没顾及你是姑娘家,这……这……”小刀听灵芝说要到庵里当姑子,不由得吓了一跳。
谢夺石摆手道:“好啦,小刀不是还没定亲吗?就让小刀负责,嫁妆将军府出。”
除了这样,还能怎样呢?灵芝想到谢腾平素爱理不理的样子,再想及现下的情形,不由得黯然,嘴里却道:“我大了小刀三岁,只怕不妥。”
“我不嫌。”小刀看看灵芝俏丽的脸蛋,赶紧表白道,“我打小起,就喜欢灵芝姐姐。”说着又去看灵芝的表情,见她低头看手背,又赶紧去帮她裹好纱布,保证道,“我待会儿就找出那个烫伤你的丫头,让她哭着回去。”
灵芝的嘴角不由得起了笑意,垂头不语。
苏玉清也醒了,对上陈伟的脸,一掌就扇了过去,嚷道:“谁要你救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救人还有错?”陈伟见苏玉清刁蛮,早挡开了她的手,退后一步道,“算啦,我吃点亏,娶你过门好了。我有战功在身,父亲留有一座宅子给我,吃穿不愁。且我长得好看,不比二将军差,你仔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