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姚蜜悻悻的样子,史绣儿捏着她的耳朵道:“别想啦,给老将军知道了可不好。”
范晴庆幸姚蜜没有被罗瀚拐走,这会儿也插嘴道:“是啊,跟定了老将军,就不要再乱想了。红杏出墙,若是被三个孙儿知道了,只怕不妙。”
姚蜜尖叫道:“哎呀,我现在一想到他凝视我的小眼神,心肝就咚咚地跳个不停,以前从没有人这样看过我。而且他又俊,又痴情。”
史绣儿不得已,只好泼冷水道:“好啦,人家看的不是你,是谢云的影子,再深情也跟你无关。”
范晴道:“是呢,要是老将军这般看你,那才是喜事。”
姚蜜和史绣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老将军要是以那种眼神看她,会死人的。
她们正说着话,瞧见孟婆子来敲门,皮笑肉不笑地道:“三位姑娘,听说你们是来服侍老将军的是吧?”
姚蜜笑道:“嬷嬷有话就直说。”
孟婆子这才道:“罗府的老爷得了好酒,约老将军和将军他们月下品酒,已让罗大爷、罗二爷亲自来请。你们还不出去服侍老将军更衣?”
“罗老爷?是今天那位罗二爷的父亲吗?”姚蜜随口问了一句。
孟婆子道:“正是。罗老爷和老将军已有多年的交情,罗老爷相邀品酒,老将军定要给个面子。”
说着话,姚蜜等人已套好鞋子,进了谢夺石的房里。谢夺石已自行换了衣裳,见她们进来,笑道:“天也不早了,你们自行安歇就是,不用服侍了。”说着瞧瞧她们三人,又道,“我今晚出去品酒,只怕没那么快回来。你们让厨房备下醒酒汤吧!”
姚蜜等人应了,待谢夺石出了院落,便去厨房交代了一声。看看天也还早,思量着房里闷热,这会儿回去也睡不着,三人便信步往园子里纳凉去。
这当下,谢夺石和谢腾三兄弟到得门外,见只有罗温在,不由得笑道:“不是说罗二也来了吗?怎么不见人影?”
罗温笑道:“他内急,找地儿方便去了,待会儿自然会赶上咱们。咱们先走吧!”
谢夺石等人不疑有他,便随罗温先行骑马走了。
门子见他们一行人去了,好半晌却没看见罗瀚出来,不由得嘀咕,一会儿又怀疑自已是不是眼花,只怕罗瀚其实已随众人出去了。因两家是世交,也没什么好怀疑的,门子过一会儿也就不再理睬,自行和别人闲谈去了。
话说罗瀚进将军府时,就假意要方便,早就埋伏在谢夺石的院落外。待见得谢夺石出去了,姚蜜等人又往园子里走,他便悄悄尾随在后,寻思着要如何引开另外两个丫头,他好私下和姚蜜说话。
第17章 阴谋
今日里罗瀚败兴而归,晚上却还有余兴随罗温来请谢夺石等人去饮酒,这事儿自然引起了孟婉琴的注意。她一听罗温和罗瀚来了,就让孟婆子悄悄去探听,密切关注罗瀚的动静。
罗瀚假意内急,逗留在将军府,悄悄尾随姚蜜等人到园子里的事,很快就让孟婆子察觉了。孟婆子也不嚷嚷,借着夜色的掩护,拐到另一边,小声告诉了守园的婆子,让她赶紧去禀知孟婉琴。待守园的婆子亟亟地去了,她才拐回原来的地方,蹑手蹑脚地跟在罗瀚身后。
天才刚黑没多久,地下的热气还未退,姚蜜等人先绕至园子后面的一个井边,一人打了一桶水提到凉亭内,泼在凉亭里的青石地上。待听得地上滋啦一声,升腾起白气,湿润一片,才相视一笑,打闹着把桶归了原位,踱上凉亭,一人占了一张石凳,坐着纳凉。
姚蜜抹了一把汗道:“从前暑热时分,在府里做针线看书,喝着冰镇的酸梅汤,让丫头在旁边摇扇子,还是觉得日子又长又闷。现下倒妙,当了丫头居然感觉很快活。”
史绣儿笑道:“待咱们当上了将军老夫人,辈分上去了,更快活。”
范晴点头道:“就是就是。”
罗瀚借着花草遮掩着身子,远远地看着姚蜜,见姚蜜侧头说话,风姿楚楚动人,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这个丫头不光相貌像谢云,就连神态和动作也像,真是教人不倾心也难啊!
孟婆子藏身在离罗瀚不远处,嘴角噙了冷笑,心道孟夫人果然英明,叫我来视察一番,果然就视察到这等场景。
孟婉琴正在灯下看账,听得守园的婆子求见,忙让她进来。待婆子说了经过,孟婉琴挑了眉道:“果然料得没错,那罗二真是不死心,这么快又上门了。”说着吩咐那婆子道,“你快过去帮孟嬷嬷看着那三个丫头,不要把她们看丢了。待我们安排一下就来。”
那婆子知道孟婉琴过后定会厚赏她,眼里净是掩不住的兴奋,赶紧点头,亟亟地去了。
顾美雪见婆子下去了,才道:“娘,咱们赶紧去捉她们,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看她们还有何话说!”
“咱们又不是将军府的人,捉她们做什么?”孟婉琴不慌不忙地道,“要捉,自然是你谢腾表哥去捉。咱们只看看戏就行。”
“但表哥不是到罗府品酒去了吗?”顾美雪一怔,马上又会意过来,笑道,“这样啊,那就赶紧让人去告诉表哥,说府里有贼。听到这话,表哥定然会赶回来逮贼。这一逮,今夜里就热闹了。”
孟婉琴赞赏地看了顾美雪一眼,笑道:“你平素若也肯这般多想想,我就该念佛了。”
说着话,孟婉琴已让人去叫了孟忠进来,吩咐了几句。孟忠因为贪银子,招了姚蜜等人进来当厨娘,现下正想将功赎罪,一听孟婉琴的话,忙让人牵了马,飞奔去罗府找谢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