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贼啊,有贼啊!”范晴恼火极了,说什么李凤只是一个丫头,人家于国有功,好端端的小姐不做,就愿意做你的丫头,意思那么明显,不相信你不知道。其实你想纳李凤为妾是吧?那就让你纳个够吧!我才不嫁。
听得范晴突然大喊有贼,谢腩吓了一跳,伸手要去捂她的嘴巴,却听得外面已是一片吵嚷,有脚步声匆匆往这边来了,一时无奈,只得推开窗跳出去。
“贼呢?”众人赶到时,慌张地询问。
范晴指指窗外道:“是一只猫,我看错了。”
姚蜜和史绣儿闻得消息,赶来问道:“小晴,怎么啦?”
待众人散了,范晴才把事情跟姚蜜和史绣儿说了。
姚蜜和史绣儿也生气了:谢家兄弟愣是不明白他们错在哪儿了?
“错在哪儿呢?”谢腩借着夜色狼狈回府,跟谢腾和谢胜说了夜探范晴的事,只是不明白范晴因何突然生气,抹汗道,“说得好好的,她突然就喊有贼,我只得跑了。”
谢腾和谢胜面面相觑。好半晌,谢胜才嚷道:“咱们又不是娶不到老婆,这么着紧做什么?嫁不出去的又不是咱们。冷她们一段日子,看她们还敢这般嚣张不?到时候指不定反过来求着咱们了。就是她们拉不下脸来,不是还有她们的母亲可以周旋吗?我就不信她们真的不嫁!”
谢家兄弟被女人追惯了、宠惯了,还从来没有对女人低声下气过。上顾府时,姚蜜等人躲着不见;请媒婆上门又被拒婚;夜半套问心事,差点被当贼。一时之间也生气了。女人哪,你越惯着她,她就越把自已当一回事。冷她一段时间,看她急不急!
谢夺石闻得姚蜜等人婉拒婚事,却笑对严副将等人道:“他们小夫妻耍花枪呢,只看谁先服软。”
严副将道:“将军夫人是一个厉害的,先头筹集军资的劲头就能看得出。将军讨不了好的。”说着呵呵笑了。
当时运军资物品的时候,严副将亲眼目睹了姚蜜和端郡王等人筹集军资的场景,印象极深,这会儿和谢夺石说起来,依然极是佩服,道:“将军就服个软又如何?这样的媳妇,还该早点娶进府才稳妥。”
他们正讨论着,便有人报进来,道大金朝使者到了京城,同行的还有大金国的突花王爷。
这突花王爷是现今大金国皇帝最小的弟弟,今年二十五岁,是一个文武皆能的人物。谢夺石知道他的狠辣,听得他随使者上京,不由得起了警惕之心,让人去请谢腾他们进来说话。
谢腾听得突花王爷来了,也不敢大意,忙吩咐陈伟、陈明及小刀密切注意突花王爷的动态,随时禀报。因着这一茬,谢家兄弟也无暇到顾府去,更顾不得姚蜜等人作何想法。
将军府那边突然冷了下来,不再派人上顾府,顾夫人等人倒是真的着急了,可是又拉不下面子去问,只得旁敲侧击地问女儿:“好久不去见谢夺石了,是否要去探探?”
姚蜜知道顾夫人的顾虑,只道:“娘,您急什么呢?一急,就掉身价了。”说着不再提这件事,转而商量起新宅子的事,笑道,“娘,您说,我们搬新宅时,要不要摆入伙酒?”
顾夫人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笑道:“你们是诰命夫人,而且领着皇命写书,正是风光的时候,入新宅自然要摆酒。也不用大摆,就请几位相熟的亲戚,摆几围就成了。”
姚蜜等人在京城里相熟的,不过就是顾府诸人并将军府诸人罢了。顾夫人寻思,借着入伙酒,请了老将军和将军等人赴宴,到时便宜行事,让将军遣走灵芝,再跟小蜜说说好话,也就能重提婚事了。这会儿去迁就将军,确实掉价。
却说灵芝听得姚蜜等人婉拒了婚事,不由得暗喜,跟苏玉清和李凤道:“她们不识抬举,将来有她们后悔的。”
苏玉清笑道:“她们也不想想自已是什么人,能高攀上将军,那是她们几世修来的福气,居然还拒婚?只怕过不了几日,就要厚着脸皮上门来了。咱们且看着吧!”
李凤跟在谢腩身边这些时候,知道谢腩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主儿。她几次撩拨,都不能得手,心下早急了,听得范晴拒婚,便乐了,笑道:“她以为自已是公主呢!还拒婚。”
灵芝知道苏玉清和李凤的心事,低声道:“我本是一个丫头,自然肖想不得正妻的位置。你们却……若不是因着这件事,也不必委屈着当个丫头。”
苏玉清和李凤一听,不由得默然。她们三人虽于国有功,但总归曾落入大金国的人手里,不管是否是清白之身,都肖想不得谢家兄弟正妻这个位置了。如今盼望的,不过是一个贵妾之位。现下谢家兄弟留她们在将军府,料着将军府将来总有她们的一席之位。只是想到姚蜜等人的出身尚不如她们,到时候却要骑在她们头上当主母,总归不痛快。
她们正说话,有小丫头来道:“三位姐姐,将军他们要赴宴,道帖子上指明要带女眷,让三位姐姐装扮了,随他们赴宴呢!”
“赴谁家的宴?”灵芝喜上眉头,这些日子,将军爱理不理,现下肯带她赴宴,这是……
小丫头应道:“姚夫人入新宅,摆酒庆祝,下了帖子请将军他们赴宴。”
“哪位姚夫人?”灵芝拉住小丫头道,“你倒是说清楚啊!”
“就是咱们的将军夫人啊!”小丫头欢快地笑道,“皇上赐下宅子给夫人,那宅子近着将军府。到时候夫人回娘家,连马车也不用,走一会儿就到了。”